魏國、大梁。
玄翦將手中的債券分發(fā)完畢,看著不到一個上午便被魏國百姓搶購一空的魏國專屬債券,玄翦的目光沉沉浮浮。
單純的金礦謊言并不是明輝交給他的這套游戲說辭的重點,想要偽裝成一個學富五車的金融領域商業(yè)人才,明輝交給了他一套之前從未有人提出過的理財理念
正是那些高端且前沿的金融理念讓玄翦成為魏國權貴眼中的大放異彩的稀世人才。
魏纖纖走到玄翦身邊輕輕的遞上了一杯溫茶,十一月了,天氣寒冷,玄翦又在這里枯坐了一個時辰,她很擔心。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嗎?你看起來很疲倦。”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玄翦在派發(fā)完債券枯坐在屋內(nèi)了
摟住懷中的妻子,玄翦疲憊的閉上雙眸,他只是在心疼,為這些被貪婪蒙蔽了雙眼的魏國百姓而心痛,也為明輝提出來的這個斂財計劃感到心驚。
“我沒事,你身體不好,現(xiàn)在天氣驟然轉涼,你才應該多穿一點”
大手抓起落在魏纖纖肩上的白色小鳥,玄翦頗為不滿的將這鳥扔到一邊,看著這破鳥他就心煩,一天天的和他搶魏纖纖的關注力,晚上睡覺都恨不得鉆他老婆的懷里
“你輕點,這么小的鳥,你那么粗暴,萬一把它摔傷了怎么辦?”
魏纖纖抱起摔在桌子上有些雙腳朝天,一臉奶兇奶兇盯著玄翦的小鳥驕斥了玄翦一聲
玄翦額頭青筋直跳,他總覺得這鳥那黑咕嚕的小眼睛透著勝利者的嘲諷,里面好像寫著小子,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纖纖,我覺得這鳥不懷好意,你看它總是往你胸前拱”
要不是這是只鳥,又是明輝借給他的,他早就把這破鳥燉了吃肉了每次看見這破鳥纏著他老婆的樣子,玄翦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你啊,多大的人了,還天天和一只鳥爭風吃醋,今晚想吃什么?家里的菜快吃沒了我準備去買一點回來?!?p> “你做的我都愛吃”玄翦抱著魏纖纖開始老夫老妻的膩味甜蜜
“不過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不要總是出門,讓那些小販每日送到后廚交給做飯的侍女就好了,魏國最近不太平,聽說臨近韓國的那幾個城都爆發(fā)了瘟疫,雖然咱們遠在大梁那幾座城也可進不可出,但萬一出現(xiàn)點意外,我害怕。?!?p> 玄翦的話未說完唇就被魏纖纖的手指堵住
“別說不吉利的話,我一天天的除了睡覺就是睡覺,都快悶得發(fā)霉長毛了,出去買菜回來為你做飯是我僅剩的社交,我知道你擔心我,可你不能總不能因為擔心就將我與世隔絕吧?”
緊緊抱住懷中的愛人,玄翦認真的承諾道
“你等我,等這件事結束我還完他的恩情,我就帶著你遠走高飛,找一個沒人的鄉(xiāng)下,去過自由自在的快樂日子?!?p> 魏纖纖點點頭,微笑著看著她心中的蓋世英雄。
“那我去買菜了?”
玄翦抓住魏纖纖轉身欲離開的纖纖玉手“等我一會,我把信寫好,我陪你一起去?!?p> ...
明輝拆開從魏國傳來的信箋,看完之后默默將其燒毀。
路平看著在火光中逐漸化為灰燼的信箋
“這是玉繭傳遞過來的消息?”
明輝點點頭
“恩,任何一個年代都免不了探子的出現(xiàn),用玉繭傳遞消息是最好的可以避免計劃出現(xiàn)意外的方式,虛空傳信不會出現(xiàn)信息外泄,而且我個人也不想韓國這么快就遭受文人墨客的口誅筆伐。”
“所以我是可以離開了嗎?”
明輝之前說處理完這邊的事務后就會讓他回去繼續(xù)沉睡,食樓已經(jīng)徹底完工,西山的花房與溫室大棚也是欣欣向榮,明輝提出來的自來水工程更是被水利院的奉為一代巨作
因為水利工程可不僅僅可以被應用在南陽,整個韓國,整個七國都會因這份奇思妙想而受益無窮。
明輝只督造了南陽翡翠山莊的供水循環(huán),余下的其他城市的供水系統(tǒng)全都選擇讓人水利院的人自己去搞定。
幾個大工程都已經(jīng)進入收尾階段,派往魏國的探子在他的幫助下更是來往了好幾次,可以說路平覺得這邊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事情還需要他的幫忙了。
“你很著急回去沉睡延長壽命嗎?”
吹干墨跡,明輝將信箋塞回虛繭之中
“還是說你在看到這從魏國傳來的消息后覺得呆在我身邊讓你汗毛炸立?”
路平歪了下頭表示自己不能理解
“是您自己說的,等這邊的事情結束,就讓我回去沉睡,我只是覺得我呆在您身邊可能會為您帶來某些麻煩?!?p> “噢?你看著這信的內(nèi)容沒什么多余的感受嗎?”
“沒什么感受,不就是那個人說他已經(jīng)籌備到了很多很多的錢還吸引了很多很多的人,準備和他一起去開鑿礦脈嗎?”
路平搖頭疑惑不解
“金子不能吃不能喝顏色還和屎一樣,拿來當衣服我們嫌軟,拿來當枕頭我們還覺得硬,只有人類才對這種金屬癡迷不已”
明輝驟然失笑
“確實是只有人類才覺得這種金屬珍貴無比是地位的象征?!?p> 抬手覆蓋住路平長滿綠斑的后背,明輝動用了一點管理者的權限為路平延長了下生命的長度
“雖然我無法阻撓只要是生命就必然是有盡頭的這件事,但你就暫時留在我身邊吧,等為食樓剪彩后你和我一起回新鄭過完這個春節(jié)你在回去沉睡?!?p> 還有一個月就是跨年夜,南陽這邊食樓已經(jīng)完工,開業(yè)日期定在了今年的十二月十二日,開業(yè)之前還會有一個隆重的開業(yè)儀式以表慶祝。
這一個月的空檔是明輝故意留下的空白期,持續(xù)不間斷的廣告可以用來增加人民群眾的期待度,順便在扭轉眾人對翡翠山莊之前的不良印象。
“聽從您的安排,我都可以”
路平看著特別好說話的明輝問了另一個他十分想知道的問題
“我能問下您準備如何處理還留在魏國的那顆種子嗎?”
“不準備怎么處理,等魏國受不了這種怪病,等最后一個人也失敗,等什么時候魏王同意韓國開出來的割地條件,我就會出手將種子重新封印。”
明輝并不弒殺,對他來講殺只是一種手段,雖然是最方便的但卻不一定是最有效的。
“最后一個人?”路平疑惑的追問道。
明輝回想起前不久六指黑俠向他提出來的告辭理由
“恩,魏國已經(jīng)開始病急亂投醫(yī),他們開出大額懸賞滿中原的尋找能解救民生的隱士名醫(yī),百毒不侵的農(nóng)家已經(jīng)宣布放棄,我在等救苦救難的醫(yī)家也承認自己的失敗”
念端如今就在魏國,帶著她的徒弟端木蓉每日奔波在第一線以尋求一個合適的方法來解決這個怪病。
只不過念端不是為了錢財和地位才接了這個招募令,
神農(nóng)嘗佰草才編寫出第一部醫(yī)書,念端是學術派的醫(yī)者,精研學問,著書立傳,她是純粹的醫(yī)者,以供后世瞻仰講學是她的終生目標
所以面對哦稀奇古怪的病癥再加上悲天憫人的心態(tài)注定了念端會因為好奇而去接觸一番
“您不怕醫(yī)家的神醫(yī)治好這種病嗎?我們這一族的種子雖然隱蔽,但也不是一點沒解”
明輝勾起一絲冷笑
“她治不好的,這是我扔下的一個陽謀,念端是醫(yī)者,我見過念端,作為醫(yī)者他們對自己的身體歷來都是愛護有加,再加上習武練體,所以她的身體狀態(tài)不差”
若是想要念端年紀輕輕就因為過勞過累而香消玉殞,走上她的既定命運,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染病后身體虧空,沒有得到及時的靜養(yǎng)便投入在鏡湖那一畝三分地繼續(xù)殫精竭慮的救治傷病,這個理由很符合天道的邏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