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小圣賢莊
和煦的海風中一排排的儒家子弟小聲的在六課的休息時間中輕聲交談著
“掌門今日看起來好嚴肅啊”
“掌門那天不嚴肅?我平日里最怕的就是掌門的訓尺了”
“可你沒覺得今天連一向和藹可親的二師公也顯得特別嚴肅嗎?”
“你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是這樣?難道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沒聽說啊?”
唧唧喳喳的議論了一會,直到樂課開始,站在臺前的顏路拿起戒尺敲了敲桌面
“有一個重要的消息要通知大家,今日下午的御、射課程全都取消,改為禮、數,還有每日課程結束后,我等儒家弟子務必遵守禮儀,晚上最好不要隨意走動,以免驚擾了貴人,到時候犯錯的弟子輕則被逐出儒家,重也許會連命都沒有”
顏路話音一落,下方便響起了一陣陣的輕呼聲
在這個年代的學子眼中,被逐出師門是件生不如死的事情
但現在二師公說被逐出儒家反而是輕?
少年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驚訝,和不安
看著下面彌漫起來的沉重氣氛,顏路又敲了一下戒尺
“你們也不必過于擔心,只要恪守禮制,不要亂說話或者做出一些失了禮制的事情,小圣賢莊便會庇護所有的弟子,所有人正常學習便可,你們應該知道掌門師兄一向要求嚴格,這幾天務必不要犯錯,不然栽到掌門師兄手里,絕對少不了一頓戒尺?!?p> 書課結束,顏路帶著一臉的凝重走到了伏念面前
“午時已過,如今已經快到未時,這位新王怎么還沒到,之前他不是說今日辰時便會抵達桑海嗎?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伏念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不是很清楚,目前來講只能等了,希望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齊國多年沒有戰(zhàn)爭,再加上臨近渤海,因此民生富足,貿易頻繁,魏假要拜訪小圣賢莊這件事其實不是什么大事,各國的公子其實也多有來小圣賢莊讀書的
只不過比起那些公子王孫,魏假的身份更麻煩一些罷了
這事他們小圣賢莊已經上報給了齊王建,甚至齊王建還大笑三聲,非常開懷,因為在齊王建看來這是魏國勢弱的表現
甚至齊王建還囑托他們儒家務必好好接待這位魏國新王,以此彰顯齊國的威儀
伏念和顏路愁眉苦臉,魏假和明輝可謂是春風得意
“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都要了,老板,給我包起來!”
魏假小手一揮,指著齊國狗市中的幾只一看就頗為可人的小型犬還有店內出售的特色狗糧
十人小隊的頭領沉默的付好錢,隨后拎起裝狗的籠子放在已經堆得滿滿登登的馬車之上
“少主,馬車快滿了,我們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侍衛(wèi)掂了掂手中的錢袋子隨后硬著頭皮忠心的進諫著
齊國可不是他們魏國,這貨幣是不流通的,他們特意帶來的齊國貨幣已經用掉了不少,再這樣下去一旦身份暴露魏假的人身安全指不定就會受到什么危害
逛在興頭上的魏假很顯然沒注意到侍衛(wèi)的這個小動作,他擺擺手隨意的道
“這兩馬車快滿了那就在換一輛馬車,這條街才逛了一半,你別給我掃興”
“差不多了,別忘了儒家的人還等著你那,這地方又不會長腿,更不會突然跑了”
明輝帶著斗笠坐在敞篷的馬車上制止了魏假這種敗家子的二世祖行為
魏假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哦了一聲
說曬著儒家的人是你,現在不讓他繼續(xù)逛街的人也是你
呵,男人,多變!
當魏假安頓好他買的一馬車的寵物用品后已經是接近夕陽西下的時刻
天邊的霞云在海風的吹拂中閃爍著瑰麗的光彩,伏念帶著顏路耐著性子站在小圣賢莊的大門前
“貴客臨門,未及遠迎,禮數不周之處還望魏公子見諒”
魏假挺起胸膛,回了一個和儒家規(guī)范貼不上邊的禮儀
“哪里,是我不請自來,應請伏念先生莫怪才對”
伏念垂下眼簾,他將內心的不滿壓在心底,對著魏假可繼續(xù)客套著
“天色已晚,魏公子還請移步莊內一續(xù)?!?p> 魏假走在伏念右邊,同樣和伏念不斷客套著,走入大門之前,他看了一眼開了三扇的儒家大門隨后收回目光
“貴族懂奢華,儒家懂享受,現在看來確實是名不虛傳”
魏假對著儒家前院的九曲十八彎贊美了一句
“魏公子謬贊了,我為公子介紹一下我們儒家的各個建筑,這里是儒家的聞道書院,平日里做弟子授課用,在前面一點是六藝館,只是現在天色已晚,晚課也已要結束,左邊的是宏文館,是小圣賢莊最大的藏書之處,休息之處則要越過這座主橋,不知魏公子先想去哪里?”
魏假站在橋上,眺望著遠處的山水閣樓還有腳下的荷花錦鯉
“我想知道我最仰慕的那位荀夫子住在哪里?”
魏假沒從忘記荀子也許可以幫他解毒這件事,這才是他出行齊國的最主要的原因
“師叔喜靜,所以一人住在后山,需要越過山坡,魏公子不如先休息一日明日再去后山拜訪他老人家如何?”
點點頭,魏假爽快的應承了下來
“是我來的太晚了些,伏念掌門帶我去后山暫時歇息一晚吧,明日我在拜會荀夫子順便繼續(xù)參觀你們小圣賢莊”
越過層層建筑,穿過幾座橋廊榭舫,伏念將魏假送到一處看起來就頗為大氣的庭院紅樓前便轉身告辭
關上房門,魏假揮揮手示意他的幾個護衛(wèi)去附近弄點吃的順便確認一下儒家有沒有留下什么不干凈的小尾巴又將其他幾個護衛(wèi)打發(fā)走命其守在大門外才壓著嗓子彎著腰和賊一樣試探性的呼喊起明輝
“你好歹也是一國之君,有點一國之君的威嚴行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賣屁股哎”
流沙化作的身影瞬間坐在屋內的桌邊,明輝對著彎腰駝背,東張西望活像一個小偷的魏假張口就是一句現代梗
“啊?”
魏假聞聲回頭,他捂著自己的小心臟無可奈何地翻了個白眼
“大哥,你一天天的這么神出鬼沒,我這蠱就算不發(fā)作,嚇也被你嚇死了,你知道不知道我現在對你很有心理陰影?我現在來去找姑娘都得提前喊一喊,生怕出現點不可描述的畫面”
湊到明輝身邊,魏假仔細的盯著明輝看了又看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但你到底是什么?連弟子無數,道行高深的儒家掌門都發(fā)現不了你的存在,你是怎么做到的?”
抬手給了魏假一個暴栗,明輝呵呵一笑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少問多做,安心扮演好你的角色,探究我的秘密,可是比刀尖舔血,懸空走鋼絲還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