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黎哪里見過這個陣仗,嚇得連滾帶爬,躲到梁柱后面,侯爺打自己家孩子也舍不得,許是話已說出口,府里這么多雙眼睛看著,氣氛烘托到非打不可的地步。
“叭”一鞭子追著劉黎打下去。
劉黎死命的閉的眼睛,試探性睜開,眼前一個穿直裾的少年以母雞護(hù)崽的姿態(tài)擋住了劉黎。這人不是張臨還是誰。
“侯爺明鑒,這一切都是張臨的主意與阿黎無關(guān)?!?p> “爾可想清楚,當(dāng)真都是你的主意嗎?”平恩侯看來劉黎一眼,有看了看張臨臉上的紅印。
“回侯爺,都是張臨的主意,張臨愿為此受任何責(zé)罰?!睆埮R扣首道。
“好啊,愿意逞英雄是吧,罰今日不許吃晚膳,伴讀月錢全繳。明日去賬房先生許平那里報道,劉黎你也去,若不能賺回府里損失的錢財,就回你的宮里去”待平恩侯甩袖走后,劉黎小心翼翼走到張臨面前。
“對不起,張臨,本該由我受這鞭子,你一定很疼吧?!眲⒗璧椭^,扣著手說道。
“不疼,沒事的阿黎。不過侯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啊,可不能在胡鬧下去了。”
“好”劉黎似抓到救命稻草,小雞啄米般頭。
許廣漢揮鞭打完,越想越愧疚,連忙安排總管許丁偷偷給張臨送吃食,抬眼一瞧府內(nèi)的奴仆,都投來贊嘆的目光,許廣漢輕咳了一聲,理了理衣服。
次日,張臨一早便去許平處報道,許平見這個公子哥來的比他早,大為改觀,捋了捋胡須:“張臨是吧,侯爺吩咐過若你不能挽回府里的損失。便遣你回府。這賬房先生,可不是耍些小聰明就能賺錢的,若你吃不得這苦,就老老實(shí)實(shí)回去當(dāng)你的公子哥吧。”
“先生提醒的及是,但張臨已下定決心,定能為侯府挽回些許損失。”張臨拱手道。
“隨我來吧?!?p> “張家小兒,我考考你,拿咱們侯府來說,一個月俸祿月谷150斛,一年可換成幾斗???”
“稟先生,1斛=1石=10斗,換算下來當(dāng)時1萬8000斗。”
許平點(diǎn)點(diǎn)頭,甩給幾卷竹簡:“不錯,這些是侯府剛收回來的報賬,你細(xì)看些,看看有什么遺漏?!?p> “三叔公,我來遲了,”說話的人穿著下人常穿的灰色直裾沒有任何裝飾,頭上梳著道士頭,帶著一個銀簪,看起來不倫不類。
“阿黎今日穿著很是新奇。”張臨打趣道,許平不用抬頭就知道這個侯府混世魔王來了。
要說這許平可是許家的舉人,許平風(fēng)頭正盛時,許廣漢還在掖庭也就是不得寵的冷宮當(dāng)差,許廣漢更是給自己女兒取名許平君,意為向許平一樣的君子。
但奈何官場不順,渾渾噩噩過了幾年,索性留在侯府當(dāng)個賬房先生。
“怕是被人認(rèn)出來,故意喬裝打扮。這行頭嘛!倒是費(fèi)了些心思,怕是翻箱倒柜,半晌才湊齊這一身?!痹S平嘲諷道。
不等劉黎張口,張臨:“想必是阿黎怕誤了先生清凈,故做此打扮,也方便跟先生學(xué)管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