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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鼎革

第62章 洞房花燭

紅樓鼎革 無衣佩瑜 6047 2022-07-14 21:46:10

  柳湘蓮挑去紅艷蓋頭,隨手丟給身后侍立的瑞珠,他則含笑向玉人瞧去。

  少女鳳冠霞帔,神情羞怯慌亂,絲毫不損其綽約嫵媚。

  眉如遠山,星眸璀璨,靨似夭桃,肌膚潤澤,盛妝之下較平日更添精致。

  遍數(shù)前世今生所見,竟無可與之相媲美者!

  柳湘蓮恍然生出如夢如幻之感,不由微怔。

  秦可卿本來因他嬉鬧微微生嗔,此時蓋頭陡然揭開,彼此近在咫尺,氣息可聞,尚是她第一次與外男如此接近,對方又是良人,不由心兒如小鹿,蒙頭蒙腦亂撞。

  眸光只稍稍與對方接觸,便如被燙傷般躲閃回避,不敢直視。

  俊秀公子與紅妝佳人一時間都沒了往日的聰穎伶俐,癡癡發(fā)呆。

  瑞珠不敢出言打擾,寶珠卻嘻嘻而笑,強拉著瑞珠出去,隨手關了房門。

  柳湘蓮被秦可卿絕美之姿驚艷,很快醒過神兒來,不覺喜上眉梢。

  見她雙手揉捏喜服衣角,纖柔指端已然泛紅,為紓解其緊張情緒,他故意搓著雙手,呵呵笑道:“夫人,良辰不可辜負,咱們開始吧?!?p>  “開、開始?”

  秦可卿本就緊張,聽了這話螓首微側,望見窗外天光仍舊明亮,更加羞不可遏。

  垂頭低語道:“可還沒到晚上呢……”

  見她果然誤會,柳湘蓮哈哈大笑,伸手牽住柔荑,對那含羞帶怯嬌容,笑說道:“胡思亂想什么呢!快隨我去招待客人。家里沒女眷,只好勞你提前擔當女主重任了!”

  “見客?女客?”

  秦可卿方知剛剛誤會了,并非是要白日洞房,稍稍放松。惱他玩鬧,摔了他的手。

  隨即又緊張起來,剛過門呢,這就要見人了?會不會行止失禮?憂慮問道:“我可以嗎?”

  柳湘蓮笑著鼓勵:“不過是賈家老太太和幾位妹妹,都是自家人,難得來家中一回。再者,她們都想見見,是誰三生有幸能入柳二郎法眼呢!”

  見他不知羞的自吹自擂,秦可卿生出爭勝之心:“哼!難道本姑娘配不上你么?”

  說罷,爽利的站了起來,又問:“就是賈家那位國公誥命?”

  賈母作為主婚人,她自然知道,見柳湘蓮點頭,便道:“是該去謝謝老人家?!?p>  秦可卿心細如發(fā),不急著出去,詳細詢問眾人身份、性情。

  過了一會兒,一雙新人執(zhí)手而行,緩步走入內宅花廳。

  見他們進來,眾人息聲望去。

  男俊女俏,分明一對璧人,神仙眷侶,真天作之合。

  二人行過禮,賈母命鳳姐送上幾樣見面禮,喚秦可卿至身前坐下,老臉上皺紋舒展,喜笑顏開。

  打量一番后,她轉頭對旁側同來的薛姨媽和王夫人笑說道:“怪不得二郎鐵了心要定下這門婚事,眼力果然不差!天仙似的人兒,配誰配不得?真真是便宜他了!”

  薛姨媽和王夫人自然連聲稱是,贊不絕口。

  秦可卿乃閨閣弱女,又無母親帶她出門走親訪友,未曾被人當眾夸贊,不由羞赧低頭,低聲謝道:“老祖宗過獎了?!?p>  老太太抬手指著柳湘蓮,對她笑道:“他是個不老實的皮猴子,最愛胡鬧。以后要是敢欺負你,就找我去,看老婆子不收拾他!”

  “二郎不欺負我的!”

  秦可卿聽她說到最后頗有幾分嚴厲,下意識的就幫柳湘蓮辯白。

  鳳姐伶牙俐齒,打趣笑道:“這還沒入洞房呢,秦妹妹就護上了!可見是郎情妾意,稱心如愿的。老太太一番好心,倒里外不是人了!”

  惹得眾人皆大笑。

  秦可卿深感羞窘,面色通紅,如染胭脂,唯垂首不語。

  見可卿因一時失言而受調笑,柳湘蓮為她解圍,笑說道:“鳳姐姐且別取笑,今兒準備了新鮮玩意兒,若是可卿不可來,你還賞不得呢!”

  鳳姐因見可卿如花似玉,早生顧影自憐之心,柳二郎又這般憐愛她,不由想起賈璉對自己漠然相待,日日在外拈花惹草,心中不免有氣。

  于是便拿柳湘蓮來發(fā)泄,挑撥說道:“二郎這話兒說的,既是新鮮玩意兒,老祖宗來了許久,你為何不早拿出來?非要等到秦妹妹來,可見是個小氣吝嗇的!老祖宗白疼你了!”

  眾人聽了都笑,幾位妹妹也好奇張望,不知他又玩什么花樣兒。

  柳湘蓮對鳳姐笑道:“鳳姐姐這話卻說錯了,此事非可卿在場不可。若她不來,難道這‘情歌’唱給鳳姐姐聽?璉二哥豈不惱我?說不得要和我拼命呢!”

  鳳姐聽了微愣,心道這話莫不是在調戲我?再一瞧可卿美艷面容,如此佳人剛剛到手,柳二郎怎會貪心不足覬覦她?只當自己多心了。

  眾人不解“情歌”何意,覺得該是艷曲一類,等他解說。

  寶玉卻等不得,他本就是“多情公子”,天分中生成一段癡情,忙追問:“什么情歌?”

  柳湘蓮擺手笑道:“莫急?!?p>  望向一直在場侍候的香菱,點了點頭。

  香菱會意一笑,轉身出去。

  這會兒眾人方覺,這位香菱姑娘倒和秦可卿有幾分相似,只是年紀稍小,多一份憨態(tài),紛紛打趣柳湘蓮。秦可卿亦留了心。

  不久,一對戴著面紗、懷抱琵琶的歌姬裊娜漫步走入廳中,向眾人施禮后坐下。

  輕攏慢捻,歌喉婉轉,唱的卻非時下流行的小曲兒,然情思綿綿,有纏綿不盡之意。

  的確堪稱“情歌”,名副其實。

  眾人聽得悅耳,曲罷之后,忙追問是什么。

  柳湘蓮解釋道:“歌舞館即將開業(yè),此曲名為《紅豆》,是預備的曲目之一。這些女子原是青樓中人,頗有才藝,或是年歲已長,或是顏色不佳,生計艱難。入歌舞館演出也是條出路?!?p>  眾人恍然,怪不得都戴面紗呢,還以為是故意增添神秘氛圍,原來是年紀容貌之故。

  旁人只覺的曲兒好聽,賈母見多識廣,很有見地的說道:“用語雖淺,倒比那些艷曲強上許多,難得二郎一番助人的良善心意?!?p>  賈母定下基調,眾人不吝稱贊幾句,談笑之間氛圍愉快。

  柳湘蓮告辭,去外間陪客,讓她們娘們自己聽曲兒說笑。

  他本欲帶上寶玉,奈何這小子死活不肯去前面,因他老爹在呢,賈母又護短,只好作罷。

  等他走了,眾人自在談笑,寶玉仍是怏怏不樂。

  見了秦可卿,他方知天地所鐘非止家中數(shù)位姐妹,世間竟大有人在。

  秦可卿已近成人,如花之盛綻,青春靚麗,美艷不可方物,遠非榮府幾位小姑娘所能相比。即便是最為年長的寶釵也遠為遜色,不禁令他觸動心腸。

  想起女子嫁人之后的霄壤之別,頓生無盡愁緒,忍不住大發(fā)感慨:“神仙一樣的姐姐,為何偏要嫁人呢?真是可惜了!”

  他本是癡呆性子,非有不敬心思,說話也不遮掩,聲音不大,眾人卻都聽到了。

  知他有呆性,時不時就要發(fā)作,也不理會,只當沒聽見。

  秦可卿不曉得其為人品行,乍聽此語,不禁生惱——什么叫“偏要嫁人”?難道她不該嫁?

  這小公子看著鐘靈毓秀不遜鐘弟,誰料竟是個無知無禮的蠢貨!

  湘云坐在寶玉旁邊,性子豪爽磊落,又與柳二郎頗為相投,聽不得這沒頭沒腦的糊涂話。

  俏臉生寒,眉頭蹙起,低聲啐他:“呸!大喜日子你又說胡話!秦姐姐嫁給柳家哥哥你就覺得可惜,難道要她一輩子不嫁人么?或者……竟想要她也來家里陪你玩不成?”

  黛玉早想說話,一直忍著,見湘云發(fā)難,也笑著打趣:“寶玉怕是果有此意呢?!?p>  寶玉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神色訕訕,忙擺手表白心意:“我哪有此意?只是、只是……”

  結結巴巴半天,終是無從解釋,總不能說女子都不該嫁人吧?豈不是連賈母和他親娘都一股腦影射了?

  見兒子丟人現(xiàn)眼,偏那倆小蹄子不給面子,抓住不放,王夫人心下著惱,嗔道:“老實些!小心回去告訴你老子?!?p>  唬的寶玉身子一縮,再不敢多話。

  老太太早習慣,不以為意。

  又聽了一會兒曲子,說笑一陣,賈家眾女眷方才告辭。

  外間賓客也漸漸散去,丫鬟仆婦收拾殘席,整座庭院冷清下來。

  夜幕降臨,一勾彎月斜掛于天,星輝愈顯燦爛。

  一家人吃過飯,放了一回煙花,漫天光彩,宛如五彩霞光揮灑。

  秦可卿仰望著,知是柳郎特意為自己準備,喜之不盡。

  夜色漸深,香菱備下洗澡水,兩人各自沐浴。

  柳湘蓮心情頗佳,然折騰一天也難免勞累,溫水浸體,不由的遐思起伏。

  自入此世,不敢懈怠,至此方才稍償所愿。

  旁人且不說,至少香菱、尤氏姐妹、秦可卿,不必重蹈曾經的悲慘命運。

  但這一切如同建立在浮沙之上的樓閣,不過暫時安穩(wěn)。

  朝堂上風云變幻終究要化作一場瓢潑大雨,蕩滌腐朽塵埃。一旦太上皇逝世,永隆帝沒了牽扯,必施展凌厲手段,清掃樂天郡王等不安分子。

  而他們也不會束手就擒,早晚有一番你死我活的龍爭虎斗。

  目前來看無疑是永隆帝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自己如何才能在其中獲得最大利益而不被吞噬?

  再者,以朝廷如今的狀態(tài),怕是難以抵擋愈戰(zhàn)愈強的女真。

  這不是誰領導的問題,而是制度的問題,即便今朝取代了前明,也不過是延后些時日。

  究竟從何處著手,方能解決傾天大患?……

  思緒紛飛,不知過了多久,水都涼了。直到香菱敲門提醒,他方才起身擦拭、著裝。

  新房內,紅帳高懸,高大喜燭佇立,火焰跳躍,明亮輝煌。

  檀香裊裊,馨香滿室,醉人心腸。

  加之擺設著許多太上皇御賜的物件,小小房間,不異仙閨幻境風光。

  秦可卿細心的重整妝容,端坐床頭。

  見新郎進來,瑞珠、寶珠連聲恭喜,緩緩退出,關上房門。

  秦可卿嬌顏如花,略帶幾分緊張。柳湘蓮溫柔含笑,問道:“和老太太還有幾位妹妹相處的如何?”

  被對方穩(wěn)穩(wěn)握住手,秦可卿嬌軀微顫,見他并無進一步舉動,又鎮(zhèn)定下來。

  想起下午之事,螓首微抬,檀口輕啟,告狀道:“老太太和幾位妹妹倒還好,那個什么寶二爺,著實無禮,竟說,說……”

  “說女子不該嫁人?”柳湘蓮了然,笑著接話。

  “???”秦可卿吃驚,懵然問道:“你不是走了嗎?難道在外偷聽?”

  柳湘蓮在她身側坐下,輕輕攬住佳人,笑說道:“這還用偷聽?賈家誰不知他?自以為最是憐香惜玉愛護女兒,實際呢?不過是五谷不勤又懶怠讀書,一味沉醉溫柔鄉(xiāng)中的廢物罷了。就這樣,他還要算是賈家男丁中難得的‘好人’!”

  秦可卿心思靈敏,察覺夫君似乎對賈家頗為嫌棄,并沒她想的那般關系密切。

  眸光閃閃,俏語笑問:“夫君這般鄙視他家,又何必親近?難道是貪圖他家權勢?”

  “權勢?他家還有什么權勢可言?”

  柳湘蓮不屑的搖頭,嘆道:“不過是祖宗遺澤未盡罷了,撐不了幾年。”

  “那我便不懂了,真要是這般境況,該遠離他家才是,不然大廈傾頹之時豈不受連累?”

  柳湘蓮挑眉笑問:“你真不懂?要是當初沒有老太君這張虎皮,岳丈敢將你許給我?你家夫君可是柳家逆子呢!”

  說著話,手卻不歇,衣帶輕解,衣衫滑落。

  “這……”秦可卿心思細膩,一時沉思,并未理會他的侵犯舉動。

  隨即恍然——父親行事顧慮重重,夫君說的大有可能,他果然心里藏奸!辛苦繞了這么一大圈,費盡心思將老太太哄得開心,原來竟是為了她!不由心生感動。

  陡然發(fā)現(xiàn)自己快被剝光了,嬌呼道:“夫君……”

  床幃落下,如紅霞傾覆,拔步床化作一方小小天地。

  桌案上紅燭猶照,光芒透過紅紗幃帳,變作夢幻般的瑰麗色彩。

  ……

  清早,喜雀在窗外鳴叫。

  柳湘蓮早早醒來,并未因昨晚歡好而乏累,反倒精神抖擻。

  盯著身畔玉人瞧了瞧,猶有夢幻之感,似真似幻,不覺自失一笑。

  收回目光,輕手輕腳穿了衣服,正要下床,冷不防一雙藕臂從后伸出,輕輕合攏。

  他伸手按上,轉身微笑:“吵醒你了?再多睡一會兒罷,昨晚累壞了?!?p>  秦可卿星眼朦朧,聞言含羞:“夫君起了,妾身怎好貪睡?”

  說罷,玉臂松開,傳出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柳湘蓮近在咫尺,細細賞玩佳人如何著裝。

  秦可卿被他灼灼目光看得又羞又惱,一面掩著酥胸,一面伸手將他推下床去,回身拉上幔帳。

  殊不知,隔著一層紗帳,影影綽綽欲見不見中更添旖旎風光。

  更衣完畢,秦可卿下床,走到梳妝臺前坐下,欲要梳理散亂長發(fā)。

  柳湘蓮走過去,從妝匣中取出篦子,挺拔站在她身后,動作緩慢輕柔,為她梳發(fā)。

  梳妝臺上,玻璃鏡纖毫畢現(xiàn),四目相對,溫柔含笑,脈脈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忽然,秦可卿想起某事,轉過身來仰頭瞧著他,星眸調皮的眨了眨,嬌聲糯糯問道:“夫君,妾身有個問題,可以問嗎?”

  “什么?”

  “那位香菱姑娘是怎么回事?”

  昨日眾人都說二人有幾分相似,她便留了心,忍到此時方才發(fā)問,屬實不易。

  男女定婚時需將家中情況一一列明,香菱若是姬妾,斷沒有隱瞞的道理。

  若說是尋常丫鬟,可她能代柳湘蓮招待客人,又不大像。

  想到他昨夜動作純熟,這等事斷不是天資超凡稟賦過人能說的過去的,顯然久歷花叢積累了豐富經驗,秦可卿不禁疑竇叢生,難道……

  她本是多思之人,昨晚良辰美景,滿心羞澀,不好相問。

  現(xiàn)在已經成了夫妻,若是真的如她所想,便不該繼續(xù)瞞她,是以直言相問。

  唉,終于來了,沒想到這么快!柳湘蓮心頭一跳,微有慌亂。

  他畢竟不是這世道熏染長大,尚有羞恥之心。

  面色不顯,笑容溫和,俯身湊近她耳際,低語言說道:“不要懷疑,你才是我這輩子的第一個女人!”

  秦可卿一怔,隨即有些羞惱,臉色緋紅,狠狠瞪了他一眼。

  自我標榜道:“妾非妒婦,夫君不必如此!”

  見她神態(tài)認真,語氣莊重,柳湘蓮只得收起將此事玩鬧過去的心思,正色說道:“不是故意要瞞你,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解釋。”

  他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到秦可卿身畔,握手說道:“香菱是個有命無運的悲苦之人,原也是書香門第的大家小姐,是父母疼惜愛憐的掌上明珠。不幸在四五歲時被拐子擄了去,挨打挨罵長到十二三歲。后又被薛呆子買下,為爭搶她還打死了人命。即便到了薛家,仍不免受薛蟠隔三差五打罵。我瞧著于心不忍,只得出手相救。”

  “出手相救自是應該?!?p>  見他語出至誠,故事凄婉,秦可卿沒有懷疑,反而覺得夫君心地良善才會有此義舉。

  關切追問:“夫君準備怎么安置香菱?總不好一直在咱家做丫鬟吧?”

  莫非你還想趕她走?柳湘蓮心下無奈,湊近了小聲問:“夫人,你看她模樣像誰?”

  “像……我?”秦可卿柳眉微蹙,昨兒那么多人說過,她攬鏡自照,也覺得有幾分相似。

  “對呀!”柳湘蓮拍手,痛心疾首道:“你說,如此這般,夫君我還能忍心讓別人把她娶了去?豈不要日夜飽受煎熬!”

  “別人娶她,為什么你會受煎熬?”秦可卿大奇,不解的問道。

  說完猛然醒悟,又氣又恨,拍打他的胸脯,嬌嗔道:“你真是沒正經!枉我當你是正人君子!凈會想這些歪的斜的有的沒的!說到底不過是想納了她!我又沒說不同意!”

  見她應允,柳湘蓮挨揍也渾不在意,呵呵笑說道:“你放心,香菱心地單純,如嬰孩不染塵埃,相信很快你會喜歡上她。”

  秦可卿神色落寞,剛入門便得此“噩耗”,心下略有不快,但也沒有太過抵觸。

  這世道向來男尊女卑,父親幾十歲了還納妾呢,何況柳郎年紀輕輕,家業(yè)又大。

  身為女子,她又何敢奢求夫君只全心全意待自己一人?只要恩愛依舊,不做寵妾滅妻之舉,便覺足夠了。

  今日是婚后第一天,早飯十分豐盛,滿滿擺了一桌子,都是香菱早早起來,忙前忙后操持,白凈小臉上都染了灰塵。

  她本想自己單獨吃飯,奈何秦可卿要顯示大婦氣度,強拉她坐下。

  秦可卿與她交談試探一番,方知夫君所言不虛,的確是個單純良善的姑娘。且她年紀尚小,想要入門至少也得等一兩年之后。那時自己怕是早已誕下嫡長,不懼挑戰(zhàn),于是也放下芥蒂。

  早飯過后不久,瑞珠過來報訊,說尤氏母女并甄母齊來拜見。

  秦可卿納悶不解:夫君家中該無女眷才是,甄母是香菱母親尚且說的過去,這尤氏母女又是什么身份?難道……

  她忙讓瑞珠去找香菱過來,不問還罷,得知詳情,簡直天雷轟頂似的,竟然真的如自己所料!

  好不容易打散心中醋意,接納了香菱,豈料香菱竟還只是開胃小菜!還有大宴等著!

  秦可卿泫然欲泣,呆坐椅上,只覺渾身無力,命瑞珠去請柳湘蓮。

  她倒要看看這個花心的,這次又能講出什么催人淚下的故事!

無衣佩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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