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給雜家敲開他們家的大門!”
魏忠賢身穿一身蟒服,意氣風發(fā)的站在何府門前。
何玉成是這一次事件的主謀之一,所以魏忠賢就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惜親自帶人前來抓捕!
當然,最主要的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晉商一事的一些主要官員,現(xiàn)在都在何府之中。
嘭……
嘭嘭嘭……
一聲聲撞擊的聲音響徹四方,足足讓附近數(shù)百米都能清晰的聽到這里的動靜。
所以不過片刻間,周圍府邸之中,就紛紛有人從中走出來觀望。
也是同一時刻,何府的管家也收到了來至門童的匯報。
“何管家,大事不好了!”門童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跑來,只讓五十多歲的管家皺了皺眉頭,滿臉不悅道。
“何事慌慌張張,一點體統(tǒng)都沒有,過了今天你也……”
“不是小人慌張,是那東廠帶人圍了咱們何府,現(xiàn)在正要撞門呢!”
嘭……
一聲巨響,好似在配合著門童一樣,瞬間在響徹整個何府。
一瞬間,管家的臉色就變得蒼白起來。
他們瞧不起東廠歸瞧不起,可要說最怕的人,那也唯有東廠和錦衣衛(wèi)莫屬了。
此時聞聽門童稟報,在聽到外面?zhèn)鱽淼霓Z然巨響,管家也不禁額頭冒了汗,哪里還顧得上準備換一個門童的想法,連忙叮囑道。
“你快去阻止他們,我這就去稟報老爺!”
說話間,管家也不顧門童是黑下來的臉色,便是急忙轉(zhuǎn)身向府邸深處行去。
隨著門童慌慌張張找到了何府的管家,東廠也開始了暴力破門。
而何府管家,也在書房內(nèi)找到了自家老爺,以及數(shù)名大臣。
“外面是什么動靜,來人啊!”
此時書房內(nèi)的何玉成,也已經(jīng)聽到了撞門聲,眉頭一皺的他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絲不安。
連忙沖著外面叫人準備詢問。
豈料還不等他的聲音落下,管家就已經(jīng)推門而入,慌張道。
“老爺,不好了,東廠已經(jīng)帶人圍了將咱們何府圍住了!”
“現(xiàn)在正在撞門呢!”
“什么?”何玉成聞言頓時就是心中一驚,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滿眼都是不敢置信怒吼道:“他們怎么敢?”
“立刻召集府中家丁,隨本官前去,我到要看看是誰給的他們膽子!”
何玉成外強中干的怒喝一聲,心中卻有抑制不住的恐懼,然而他更清楚的知道,他已經(jīng)無路可退。
何玉成扭頭看向書房中的眾人。
這里面可謂是人才濟濟,又部門繁多,有御史,有僉事,還有各部的侍郎等人。
也是因為看到他們,何玉成的眼中才閃過一絲希望。
不管是不是那件事暴露了,只要有他們在,再由他們回去打通關系,想來這也不過是虛驚一場。
心中念頭轉(zhuǎn)動,何玉成也不由得沉聲說道。
“諸位,此事事關重大,已經(jīng)到了刻不容緩之際,這里是本官府邸,本官自有義不容辭之義,所以本官就為諸位攔住這些鷹犬,你們從后門快些離開吧。”
吏部侍郎聞言,也是點點頭,焦急的從椅子上站起:“何大人大可放心,我等離開后就會立刻組織力量幫你平冤昭雪,讓這些鷹犬付出代價,哪怕就是讓本官頭撞午門也在所不辭?!?p> 吏部侍郎的臉色非常難看,或者說是在場的眾人臉色都不好看。
他們今天相聚這里,其實就是因為大家都感受到了危機,察覺到了晉商那里出了大事,所以才會來商議這件事。
然而,好巧不巧的這個時候被東廠圍住,也讓他們不得不多想了一些。
“好,諸位大人仁義,那就麻煩諸位大人了!”
何玉成點了點頭,他自然聽明白了吏部侍郎話里的意思,是在告訴他,不管這件事和晉商有沒有關系,他們都會拼命相救。
“走,爾等隨本官去見見這些鷹犬,本官就不信在這朗朗乾坤之下,他們還能欺我不成!”
一聲輕喝,何玉成為自己打了打氣,便直接帶著管家和幾名聞訊趕來的家丁向大門方向行去。
與此同時,吏部侍郎等人,也紛紛在丫鬟的帶領下,從后門準備離開。
“那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會有那么多東廠的人在?”
兵部尚書府,也就是孫承宗的新晉府邸。
由于田吉的離去,現(xiàn)在的兵部尚書也成了孫承宗,并被被朱由檢大手一揮,直接賞賜了一座宅邸。
其實也是將以前一名犯官的府邸,賞賜給了孫承宗。
“大人,那是……”
孫承宗身側(cè)的一名官員,看著不遠處的情況,支支吾吾一時間愣是不知該如何去說。
今天他來找孫承宗,本是有公事匯報,誰知就遇見了這樣的情況?
“那是右侍郎何玉成的府邸,看樣子應該是被東廠給圍了!”
“何玉成?”
孫承宗皺了皺眉,他沒有想到被東廠圍了的人,居然會是他兵部的右侍郎。
“走,咱們過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是,大人!”官員有些猶豫,實在是東廠的惡名太大。
但尚書大人已經(jīng)發(fā)話,他也只能默默跟了上去!
不遠處的溫府,溫體仁也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來到了門前張望。
并很快也像何府走去。
溫體仁是浙黨的黨首一樣的人物,而何玉成又是浙黨中人,出現(xiàn)這種事,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他都不能置之不理。
轟……
一聲巨響,兩扇大門轟然倒塌,與此同時魏忠賢也大手一揮道。
“抓捕何玉成!”
“是!”一眾東廠番子,紛紛大聲應諾,然而還不等東廠之人沖進去,就見何玉成的身影正緩緩從府中走了出來。
何玉成面色發(fā)黑,不顧腿腳不停的顫抖,剛一出現(xiàn)便惡人先告狀的怒喝一聲。
“魏忠賢,你好大的膽子,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也敢?guī)松藐J本官府邸,你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呵呵!”魏忠賢冷冷一笑,揮手制止了手下的強闖道:“本廠公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p> “何玉成,你做了什么好事你心里清楚,今天本廠公就是奉……”
“魏廠公,你光天化日之下,帶人圍了我兵部右侍郎的府邸,不知是所謂何事?”
孫承宗從側(cè)面扒拉開了一眾東廠的人,面色凝重的走了出來,并沉聲向魏忠賢問道。
“是孫大人啊!”魏忠賢斜眼撇了孫承宗一眼,便不再理會,甚至毫不在意孫承宗漆黑的臉色,便準備命人動手。
然而,不想人群卻再次分開,又是一道身影從中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也有很多觀望的大臣,都紛紛向這里走來。
京城東城區(qū),本就是達官貴人的區(qū)域,所以住在這一片的官員實在不少。
遇見這樣的事情,又見有兩位尚書出面,自然也就都圍了過來。
“魏忠賢,你今天要是不給本官一個解釋,本官現(xiàn)在就去宮中彈劾你!”
溫體仁態(tài)度非常強硬的怒斥魏忠賢。
貴為吏部尚書,天官一般的人物,他溫體仁在必要的時候,必須要做出與閹黨不共戴天的模樣。
這是他的態(tài)度,也是他浙黨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