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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慕容復:這次我是主角

第四十九章:蛛絲馬跡

  慕容復等人在巴天石的帶領(lǐng)下趕到時,已經(jīng)是下午。

  死者名叫趙老四,三十來歲,巴蜀人士,往來于各地,做些茶葉、香料生意。

  一間小小的店面,沒什么特別的·,此時柜臺什么的已經(jīng)撤掉,整個屋子被改成了靈堂,遺體就停在堂屋中央。

  因為死者是外地人,在蘇州沒有什么親眷,只有發(fā)妻和一個十三四歲的兒子跟在身邊。前來吊唁的除了一些相熟的街坊鄰居就沒別的人的,所以整個靈堂顯得十分冷清,只有一個婦人領(lǐng)著一個半大孩子跪在靈堂前,更添了幾分悲涼的感覺。

  門開著,巴天石輕叩門扉,示意有人到訪,屋內(nèi)的人聞聲立刻起身看向門口,那婦人整理衣裙,擦一擦眼淚,迎上五人,福了一福,那孩子跟在后面給眾人見禮。

  巴天石開口道:“這位是我家少東家,李公子,平日里和趙老板有些生意往來,聽聞趙老板不幸過世,特意帶了幾位相熟的高僧前來吊唁?!?p>  按照事先說好的,慕容復扮作一名生意人,巴天石扮作慕容復的仆從,為了避免麻煩,兩人還稍微易容了下,讓自己看起來更符合身份。保定帝三人則不做改變,仍然以原先僧侶的身份出現(xiàn)。

  那婦人見所謂的李公子主仆二人雖衣著尋常,然而舉手投足間自有一分說不出的氣度,而二人身后的三名僧人都是約莫五六十歲上下的年紀,皆口誦佛經(jīng),面目慈悲,一看便是有道高僧。

  雖然此前從未見過幾人,然見眾人如此形貌,當即也就對巴天石的說辭信了七八分,于是連忙請眾人進屋。

  幾人在死者靈堂前一一祭拜過,三位本字輩高僧在靈堂前念起經(jīng)文來。

  趙老四平素小本經(jīng)營,勉強養(yǎng)家,突然去世,讓整個家庭一下子陷入了拮據(jù),故而整個葬禮都辦的十分簡陋,也沒有和尚道士來為亡者做法事,故而慕容復領(lǐng)著三位高僧前來祭奠亡者也算是做了一份好事。

  一番攀談之后,慕容復問道:“聽聞趙兄兇訊,在下大感意外,平日里在下與趙兄相交,未曾聽聞趙兄有何疾病,不知趙兄因何原因去世?”

  那婦人哭泣道:“多謝公子掛懷,老四他,唉,他平日里也沒個災沒個病,看著挺好一人,誰知道,突然就......留下咱娘兒倆,日后可怎么活啊!”

  話還沒說完,婦人已經(jīng)泣不成聲。

  慕容復與段正明交換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肯定之意,確信這婦人沒有在說謊。

  “不知趙兄去世前,有沒有什么與平常不同的舉動?比如說,與什么人發(fā)生過爭吵動手之類的?!蹦饺輳蛦柕馈?p>  婦人抽泣道:“當家的平素老實人一個,待人和善,十幾年來和人紅臉都沒有過一次,又怎會與人動手?只是照常開鋪子,做生意而已,這段時間生意不好,當家的時常為這個煩心,總是背著我們娘兒倆嘆氣,他總是這樣,有什么也不和人說,只是自己默默地扛。說不定便是積勞成疾,急火攻心,這一下可就這么去了?!?p>  說完,嚎啕大哭。

  慕容復皺了皺眉,顯然婦人所言并不是自己想知道的,正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把話題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只聽那孩子道:“娘,你難道忘了嗎?大前天有個大和尚來到咱家鋪子,說是要買東西,足足給了十兩銀子的定金,可把爹高興壞了,直說老天開眼,照顧咱趙家,這兩日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起來?!?p>  聽到“和尚”兩個字,慕容復的神色頓時一凜,同段正明交換一個眼神,繼續(xù)追問道:“什么大和尚,生的什么相貌,多大年紀?”

  那孩子對慕容復一一說了,可是形貌卻沒有與鳩摩智三人中的任何一個相似,正有點失望的時候,那孩子又補充道:“所以這兩天,爹到處求人,從別處進了好多胡椒、花椒等東西,就為了湊齊那和尚要的東西?!?p>  聽到孩子這番補充,慕容復內(nèi)心一動,心下當即有了主意。

  原來如此。

  后世的吃貨只知道花椒和胡椒這一類的東西是拿來做火鍋底料的,卻很少有人知道這些玩意兒還有防腐的功能,在那個沒有冰箱等制冷設(shè)備的年代,這些東西就充當了防腐劑的功能。

  從姑蘇到吐蕃,路途遙遠,要將天摩尼的尸身完整地帶回去談何容易,便只有用這個法子來保存尸身不腐爛,說來,百年前,遼國有位君主意外死在了漢地,也享受了這等待遇,也因此成為了中國歷史上唯一一位跟埃及法老一樣的木乃伊皇帝。

  慕容復的眼里閃出一絲激動之色,鳩摩智啊鳩摩智,終于在這里露出馬腳了嗎?

  按捺住心中的那一絲激動,慕容復對那婦人道:“我跟趙兄也算是打了多年交道,趙兄不幸去世,在下萬分悲痛,想最后再瞻仰一下趙兄的遺容,不知是否唐突?”

  婦人道:“先生既然是亡夫生前好友,這也在情理之中,請先生自便?!?p>  說完,掩面而泣。

  慕容復領(lǐng)著三本來到停放遺體的門板前,三本嘴里捻著往生咒為死者超度,慕容復裝作悲痛的樣子來到死者身邊,俯下身子仔細觀察。

  死者神態(tài)安詳,臉上并沒有多少痛苦之色,身上也沒有什么傷勢,不像是死于兇殺,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但是當慕容復扣住死者的手腕,注入一絲內(nèi)力時,發(fā)現(xiàn)死者體內(nèi)好幾處經(jīng)脈損傷嚴重,尤其是心脈附近的幾處經(jīng)脈。

  “無相劫指!”慕容復的腦海里閃過這個名詞。

  這門武功簡單說來就是殺人于無形之中,以鳩摩智的指力,要想用無相劫指殺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普通人,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最重要的事,除了他,還有哪個會無相劫指的人會在這時對一個普通人出手!

  慕容復起身,接著問那個孩子道:“你爹有沒有和你說過,那個大和尚住在哪里?”

  那孩子想了想:“沒有,我爹一向只是讓我好好讀書,將來出人頭地,叫我以后不要跟他一樣做個商人看人臉色。所以我爹一向不跟我說生意上的事情。”

  聽到這里,慕容復的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之色,不過接下來,孩子的一句話令他心中大喜:“不過爹昨天跟我說他去西城的城隍廟有事要辦,叫我和娘不要等他吃晚飯,回來的第二天,我爹,他就......”

  說到這里,那孩子頓了頓,眼中露出一絲震驚之色:“難道說,我爹竟然是被人給害死的?是了,我就說我爹平日里身體康健,怎么會突然走了,一定是有人害了我爹,一定是!我要給我爹報仇,娘,我要給我爹報仇!”

  說著那孩子便擼起袖子準備出門,被那婦人好言相勸,阻止了。

  事到如今,事情已經(jīng)明了,一定是鳩摩智三人中的某一人為了保存天摩尼的尸身訂購了大量的香料用于防腐,在了解到店主是巴蜀人士之后,心生毒計,想用天摩尼的尸身暗中和店主掉包,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遺體帶到蜀地,然后再由蜀地入藏,因此用無相劫指在店主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傷了對方的經(jīng)脈,直到店主回到家才發(fā)作,這等手法,莫說是婦道人家,就算是一般的仵作,又有誰能看得出來,只會當成是突發(fā)心病而死。

  慕容復心中冷笑一聲。

  了解完事情的原委后,慕容復等人起身告辭,臨走前給那婦人和孩子留下了二百兩銀子用作喪葬和日后生活的費用,畢竟某種意義上說來,店主的死,或多或少和自己有點關(guān)系,自己實在不忍心看著孤兒寡母日后貧無所依,只能送上一些銀子略表心意。

  那婦人初時說什么也不肯要,只說先夫在時一向以本事養(yǎng)家,從來不肯平白無故受人恩惠,自己不能墮了亡夫名聲,待到慕容復解釋道,這是店主生前寄存在自己那里的一筆貨款,如今對方去世,自然應該轉(zhuǎn)交給其妻兒,那婦人這才收下。

  隨后,慕容復一行人在娘兒倆的千恩萬謝中懷著幾分愧疚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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