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無怨無悔
慶塵回了一句:“你好,我叫慶塵?!?p> 秧秧又在紙上寫道:“我以前見過你?!?p> 慶塵疑惑的寫道:“什么時候?”
慶塵想了想,沒有想起來以前在哪里見過這位秧秧姑娘。
秧秧寫道:“你就是那天在老君山殺匪徒的人之一。雖然你蒙住了臉,但你的眼睛不會騙人的,我記得你的眼睛?!?p> 慶塵否定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p> 這時,秧秧從自己包里拿出一個本來,抽出一張素描紙,開始在紙上畫著什么。
不一會,紙上的人成型,慶塵舉槍瞄準,眼睛里滿是堅毅。
慶塵怔住了,這是那天他殺最后一個歹徒時的場景。
秧秧見慶塵不說話寫道:“我已經(jīng)畫畫十二年了,最擅長的就是畫面部細節(jié),我很自信我沒有畫錯。”
慶塵在紙上寫道:“同學,你肯定是認錯人了?!?p> 秧秧知道他就是那天的人,但是他不能承認。
這時,一名老師敲了一下教室的門:“下課后到操場集合,最近有新型乙肝病毒流行,今天學校有義務體檢?!?p> 一切都是臨時的,甚至臨時通知都是為了能抽到所有人的血液。
秧秧朝慶塵低聲說道:“這次肯定是為了找你和你的那個同伴,你要不要找個借口躲一躲?!?p> 當時慶塵左手受傷,余夜歌右臂受傷,血液不可避免的留在了現(xiàn)場,所有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登記在冊,體檢就是為了找他們。
慶塵仍然堅持道:“同學,我真的不是你說的那個人?!?p> 下課后,慶塵和南庚辰一起向操場走去,沒有任何遲疑。
秧秧還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認錯人了。
胡小牛走過來問道:“秧秧姐,慶塵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秧秧沒有看他:“現(xiàn)在還不清楚,你暫時別惹他就對了?!?p> 操場上已經(jīng)有白色帳篷搭在那里,帳篷下的桌子上放著醫(yī)療器械。
余夜歌下樓后看見慶塵已經(jīng)站在了那里,走了過去,南庚辰看見余夜歌和他打了個招呼。
秧秧見余夜歌和慶塵站在一起,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晚上。
兩名少年在夜色下配合著把匕首送進了歹徒的脾臟,干脆,利索。
現(xiàn)在是慶塵和他同伙的會面,看你還怎么裝。
當他們過了生死關(guān)以后,體內(nèi)基因鎖打開,基因就已經(jīng)變了,完全經(jīng)得起采血化驗。
當余夜歌和慶塵采血離開后,他們兩的試管就被帶到了一輛救護車上。
鄭遠東說道:“現(xiàn)在就去法醫(yī)鑒定中心,我要馬上知道結(jié)果?!?p> 下午5點,鄭遠東凝重的看著手上兩份檢查報告,報告顯示基因不符合。
鄭遠東靜靜的思考著,老君山上那兩個出手的人,昆侖追蹤洛城外國語中學的時間行者時出現(xiàn)的那個具有反偵查能力的少年。
還有南庚辰的供詞,南庚辰與慶塵和余夜歌的關(guān)系,一切仿佛馬上就能串聯(lián)起來。
鄭遠東突然站起身來說道:“他們改變了自己的DNA?!?p> 如果是他們改變了自己的DNA,那么一切都能說是通了。
現(xiàn)如今改變DNA的方法只有基因藥劑,可是如果他們是李叔同的學生的話怎么可能會打基因藥劑。
基因藥劑的副作用太大了,絕后啊。
所以,他們肯定用了不為人知的方法改變了DNA。
這時,鄭遠東沉默良久看向小鷹他們:“你們……會不會怪我給你們打了基因藥劑?!?p> 小鷹笑道:“老板,這都是我們自己選擇的,大家都知道有后遺癥的。”
“可是,你們還小啊,你們將來……”鄭遠東說不下去了。
小鷹淡然的笑了笑:“老板,你別愧疚,我本來也找不到女朋友,就算找到了,也會分手,就算不分手,也……”
鄭遠東盯著小鷹,他想知道真實的想法。
小鷹突然站直了身子:“老板,加入昆侖時我就宣誓:當吾輩同胞處于危難,吾輩之人必將挺身而處,護我同胞、護我家國免于危難?!?p> 小鷹又笑了笑:“打基因藥劑不就是為了踐行我的諾言嗎?這些事情,總要有人做的,為什么不能是我們呢?”
鄭遠東沉默了。
小鷹見氣氛這么沉重,轉(zhuǎn)移話題問道:“老板,會不會他們背后還有其他人?”
鄭遠東思索了一會:“我需要再確認一下?!?p> 說完,鄭遠東打出去一個電話:“幫我搞來慶塵和南庚辰,余夜歌之間的聊天記錄,所有。”
不一會那個人就把聊天記錄給鄭遠東發(fā)了過來。
鄭遠東發(fā)現(xiàn)余夜歌的所有聊天記錄都不存在,這反而是最大的問題。
直到鄭遠東看見上次回歸時慶塵和南庚辰的聊天記錄。
他們在里世界相遇了,看這聊天記錄,只能看出來南庚辰被李依諾包養(yǎng)了,還有慶塵和余夜歌是荒野獵人。
小鷹羨慕道:“我也想被包養(yǎng),我打了基因藥劑以后體力好,而且還不用結(jié)扎……”
小鷹在鄭遠東的死亡凝視下,閉上了嘴。
這段聊天記錄又推翻了鄭遠東的猜測,慶塵和余夜歌不在18號監(jiān)獄,所以他們不是那個幕后之人,是真的打了基因藥劑?
晚上六點,法醫(yī)鑒定中心的門口,一名科長走了出來。
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秦科長,下班回家???”
秦科長笑著回應:“是啊,年老了,身體抗不住了,回家休息,不像你們年輕人,下班后還出去玩?!?p> 回家后秦科長拉上了窗簾,沒有開燈,整個客廳處于黑暗中。他從茶幾上抽出了衛(wèi)生紙……下面的信封。
在信上寫下了:DNA不匹配。
然后用水果刀劃破了自己的手臂往信封上滴上了一滴血,血液流動成了一枚惡魔樣式的郵票。
秦科長點燃了信封,火光照亮了客廳,這時,秦科長發(fā)現(xiàn)自己對面坐著自己的同事路遠。
信封慢慢燃燒殆盡,客廳又陷入黑暗。
這時,路遠落寞的開口道:“老秦,我真的想不到會是你背叛了組織。你以前還教我來著,做一個有良心的人,這些我一直都記得?!?p> 秦科長老淚縱橫,聲音顫抖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得癌癥了,對方說能幫我搞定里世界的藥?!?p> 路遠愣住了,可是你也不應該。
客廳里只剩下老秦顫抖著的聲音:“放我一馬吧,我沒有多久可以活了?!?p> 路遠閉上了眼睛,良久后睜開:“對不起,老秦,沒有辦法,國有國法?!?p> 秦科長直接向外面跑去,路遠沖上來打暈了他。
黑暗的客廳里亮起了路遠的手機光:“喂,老板,找到叛徒了?!?p> 鄭遠東看著被帶走的秦科長說道:“路遠,你現(xiàn)在把這個通知發(fā)下去,家里有重癥病人的匯報上來,我們想辦法給他們搞到對應的藥品?!?p> 路遠詫異道:“老板,這些藥都不便宜啊。”
他們昆侖的經(jīng)費真的不多。
鄭遠東拍了拍路遠的肩膀:“你先去做吧,錢我來想辦法”
這是他為這些人唯一能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