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lián)鷳n
齊爾哈至心中急切,率領(lǐng)兵馬急速趕到明軍大營。
當(dāng)他看到大營中擺放的火炮,滿腔的怒火頓時化作烏有!
在他看來,能獲得這些大炮,遠(yuǎn)遠(yuǎn)比擊敗明軍更有價值。
“哈哈,真是太好了!”
齊爾哈至伸手摸冰涼的炮管,忍不住仰天大笑。
現(xiàn)在后金有了這些大炮,實力無疑更上一層,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樣擔(dān)心明軍的大炮。
皇大其從一旁走過來,拱手說道,“父汗,孩兒翻遍了整個大營,確實沒有看到火藥。”
齊爾哈至點了點頭,“老八,這次你雖然敗了,但是我們也得到了這些大炮,也算是將功贖罪,以后要小心行事,萬萬不可魯莽。”
皇大其急忙拱手稱謝,“多謝父汗?!?p> 齊爾哈至拍了拍身旁的大炮,“你立刻帶人先把這些大炮運回去,千萬不能有損失?!?p> 皇大其正要答應(yīng),莽泰爾古從一旁快步走來,“父汗,明狗剛剛離開不久,兒臣愿意帶兵馬前去追擊?”
齊爾哈至眼中閃過一絲冷芒,正要點頭答應(yīng),猛然間,遠(yuǎn)處傳來陣陣的馬蹄聲。
“快讓開,有緊急軍情稟報?!?p> 正在大營中忙碌的建奴士兵慌忙躲開,幾名士兵縱馬從遠(yuǎn)處狂奔而來馬。
“大汗,大事不好了,明軍突然出現(xiàn)在界凡崖附近,發(fā)動了偷襲。”
“什么?”
齊爾哈至雙眼猛然瞪大,看著傳話士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軍已經(jīng)被打得如此凄慘,四路兵馬只余一路,竟然還敢主動進(jìn)攻?
這怎么可能?
士兵說完話后,場中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莽泰爾古突然怒吼一聲,打破了這片寧靜。
“明狗竟然敢如此,父汗讓兒臣帶兵將他們剿滅?!?p> 齊爾哈至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偷襲界凡崖,剛剛撤走的明軍騎兵,又是怎么回事?”
皇大其皺眉說道,“如果沒有意外,明軍應(yīng)該是騎兵和步兵分成兩路。
步兵趁著這段時間急行軍,去偷襲界凡崖,而騎兵留在這里,就是想要引起我們的注意,拖延時間?!?p> 說到這里,皇大其嘆了一口氣,“他們今天撤離,也許是接到了界凡崖那邊的消息?!?p> “可恨!”
齊爾哈至沒想到又中了明軍的計策,剛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只感覺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心中翻涌,想要噴發(fā)出來。
“明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只要抓到你們,一定要將你挫骨揚灰?!?p> 齊爾哈至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轉(zhuǎn)過頭看著莽泰爾古,大吼一聲。
“莽泰爾古,你帶領(lǐng)本部兵馬去追擊明軍騎兵,就算他們逃回開原,也一定要把他們消滅?!?p> “老八,你帶領(lǐng)本部兵馬運送這些大炮?!?p> “其余的眾人,隨我一起前去界凡崖,這一次一定要將他們徹底消滅?!?p> 隨著一聲令下,剛剛進(jìn)入大營的建奴士兵,立刻兵分三路。
莽泰爾古的兵馬隆隆而行,朝著明軍騎兵消失的方向疾奔而去。
齊爾哈至帶領(lǐng)兵馬按原路返回,直奔界凡崖。
皇大其則指揮士兵,小心翼翼的運送大炮回去。
……
“哈哈!”
李希泌站著皚皚白雪的山崗上,環(huán)視四周,忍不住仰天大笑。
“龔參將,真是太好了,我們真的拿下了界凡崖?!?p> 龔念遂點了點頭,雖然沒說話,卻難掩心頭的喜色。
馬千總的計劃果然高明!
這次雖然帶來了近萬名步兵,但是,卻并沒有一哄而上,而是采用分股策略,整場戰(zhàn)斗采用偷襲為主。
這樣戰(zhàn)斗力雖然被分散,但是效果果然明顯,最重要的是,界凡崖上面并沒有多少守軍。
當(dāng)多股明軍突然出現(xiàn)的時候,界凡崖上面的建奴士兵雖然殊死反擊,但是卻已經(jīng)無濟(jì)于事。
雖然明軍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是卻也終于拿下來界凡崖。
一旁的麻巖管笑著說道,“這次能如此順利,真是要感謝馬千總,如果不是他的計策,恐怕困難??!”
李希泌點了點頭,“說實話,以前看到馬千總年紀(jì)小,又不說話,還以為……,哈哈!”
說到這里,李希泌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龔念遂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可是誰曾想到,馬千總一旦說起話來,還真是下了我們一跳?!?p> 麻巖管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這一次如果不是有馬千總在這里,說不定我們已經(jīng)和杜總兵一樣……。”
他的話沒有說完,猛地飛起一腳,將一塊石頭從山上踢了下去,看著石頭滾落的痕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龔念遂想起杜松,眼神中閃過一絲黯然。
李希泌嘆了一口氣,“我是如何也沒想到,四路兵馬,現(xiàn)在只剩下我們一路。
這場戰(zhàn)斗打的,真是讓人心寒啊!”
麻巖管擺了擺手,“事已至此,想那些也沒用的,現(xiàn)在只希望楊經(jīng)略早點派援軍趕過來,我們才有一線希望?!?p> 聽到這句話,龔念遂微微皺眉,想要說話,但想了想眼下的情況,只是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卻沒有說出口。
現(xiàn)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沈陽城的援軍。
可是,如果沒有援軍趕來,那該怎么辦?
他雖然擔(dān)心此事,但是卻也毫無辦法,更無法說出口。
就如同李希泌所說的那樣,四路兵馬已去其三,正是士氣低落之時,如果再說出這樣的話,恐怕會士氣全無。
只要有一線希望,就有勇士肯為之去戰(zhàn)斗。
但是如果連一絲的希望都沒有,死路一條,還會有人去赴死嗎?
想到這里,龔念遂用力擺了擺手,仿佛在驅(qū)散心中的擔(dān)憂。
“大家不用擔(dān)心,潘監(jiān)軍離開的時候,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嗎,最多五天的時間,援軍就會趕來?!?p> 麻巖管點了點頭,大笑著說道,“沒錯,我們只需要堅持五天,絕對沒問題。”
他的笑聲雖然很響亮,可是,龔念遂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擔(dān)憂。
他猛然反應(yīng)過來,擔(dān)憂的人不只有他自己,麻巖管雖然在笑,但他其實也在擔(dān)心沒有援軍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