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傳過來的一瞬間,田伯光老臉直接拉了下來,一眼就看到床榻上光著上身的張道生,身子莫名打了個冷顫。
莫非這位客卿如此吃的開。
一想到即將發(fā)生的惡心畫面,田伯光立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客卿大人,我剛剛想到,宗門要舉辦論道大會,有很多庶務我還未處理!”說著轉身便要離開,砰的一聲,由于太過急切,竟似撞在鐵板上,抬頭看去,竟是一顆十幾丈高的黑色龍頭。
“田先生,主人叫你呢!”
聲音雖還恭敬,可卻是不容有半分拒絕的意思。
“龍....龍王大人!”田伯光本還想辯解幾句,可一股狂風立時將他卷起,砰砰的率門聲,等回過神竟已在床鋪上。
啪!
兩扇屋門似有靈智般緊緊關了起來,田伯光心頭一顫,竟似自己進入虎穴般,屁股挪動著生生退了一步,一臉緊張的看向張道生:“客...客卿...客卿大人,我...我...我可沒那個興趣!”
可沒等他說完,張道生的手指已落在他衣角,赤亮火焰一閃,那天山雪蠶絲做成的道袍瞬間成了一片飛灰,連帶著他緊身的衣裳都成了一片片灰絮,那纖細手向前一點,直指小腹。
田伯光心頭一驚,連忙運起靈力抵擋,他一輩子打野,今日卻被燕雀啄了眼,這等屈辱即便拼了性命也不能忍受。
可就在此時,一股熱力順著小腹穿進肚皮,元丹內剛剛聚集起的靈力直接被生生轟散。
心頭駭然,只是一會兒,便覺得全身酥軟起來。
“十香軟筋散!”
田伯光直接叫了起來,這種傳說中靈力盡失全身酸軟的迷藥,沒想到張道生身上會有,一想到沒有半點反抗之力,田伯光心頭越發(fā)悲愴。
難不成他堂堂男兒身,會淪落在這般地步,他已年歲過百,如今這荒廢到極致的體質,再有一二十年想來也會壽元到頭。
沒想到臨了竟受這般侮辱,雙眼緊閉,兩滴清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只感覺到那雙纖細的手指先是落再腹部,又緩緩而下,一會兒又轉移到胸口,喉嚨,額頭,甚至將自己倒翻過來,沿著脊椎一路向下。
從始至終田伯光都沒睜開眼睛,他知曉這是大事前的虐待,他最喜歡這樣,唯一不喜歡自己是那個獵物。
他要把自己虐到什么時候?
田伯光不停問著自己,越想越害怕,此時恨不得張道生馬上解決自己,那也好比現在不停心驚膽顫要好很多。
“和我想的一樣,你的修為果然在不停下降,經絡,臟腑,甚至神魂都在衰竭,田伯光,跟我說說吧,這到底怎么回事?”
略帶疑惑的聲音輕飄了過來,田伯光睜開眼,正見張道生滿是希望的看著他,兒對方雖光著上身,卻再也沒有剛剛那種侮辱舉動,瞳孔中反而盡是好奇。
經絡?臟腑?
修為下降?
等等......
難道剛才他是在檢查自己的身體?
不應該是這樣吧,難不成真不是想的那樣?
“跟我說說吧,別人的修為都是不停上升,你卻在不斷下降,這種勢頭應該有些年了吧,我檢查了,你沒中毒,體內也沒玷染修為的煞氣,更沒半分雜念,但你小腹之內所聚集的氣流詭異莫名,而且經絡腑臟甚至神魂都在不停衰弱,這真讓我有些費解?!睆埖郎毤毞治鲋Y狀,神色間的急切卻隱匿不住。
田伯光越聽越心驚,對方了解的身體竟比自己還要詳細,一想到大道無望,臉色不禁黯然起來。
若不是這等愛好,他說不得也能和羅裳那般沖擊元嬰,畢竟他的資質在修行界也不算差的。
奈何,奈何.......
就是控制不住??!
想到這里,盡是苦澀,看了張道生一眼,心頭死念纏繞,也沒剛剛那般恭敬了,直接斜靠在枕頭上,叉開腿,以最舒服的姿勢說道:“張客卿,落到這般地步,還不就是女人唄?!?p> “女人?”
兩個字一出,張道生瞬間來了精神,這可是他壓制系統的良方。
對于女人,他還真算不上了解,從接觸大道開始,無論百草道人還是路無為,甚至日后數位師父都曾明言,女人是禍水,是大道桎梏。
修行歲月多在洞府苦修,即便需要外出歷練,因心系大道,對一般女孩自然看不上眼,如此這般年年月月,他對女人的念想早就斷的干干凈凈。
正是因為這般性情,在他飛升后,才能對仙門功法【太上忘情訣】得心應手,即便在成大羅金仙后,斬三尸中沒有情關牽扯,更是輕而易舉。
此時聽田伯光提起來,張道生才想起種種警告,女人是禍水,他怎么將這么關鍵的訊息忽略了。
不過顯然并非每個女人都能阻礙修行,就像那火靈兒,只是簡單陰陽共濟,便讓他的火靈力突破到修行界的絕頂地步,若不是修行界本身的界域限制,小道系統甚至能推演到大乘境去。
“只是女人就能將你折磨到這種地步,未必吧!”
聽到此言,田伯光還以為對方和其他宗門一樣取笑他,不由冷笑起來,今日他的心境大起大跌,加上平日里在黃楓谷隱忍已久,此時也顧不得收斂,直接說道:“若是女人,哪能這般,可若每一個都是你的心尖尖呢!”
“心尖尖?”
“我的表妹,她的發(fā)小,她的兩位閨中密友,我的兩位徒弟,那客棧的老板娘.....”田伯光細細清點著,每每說一個名字,便露出一份欣喜。
那模樣似對她提到的每一個都心愛無比,這般竹筒倒豆般的竟一連說了上百個,還不盡興。
兩對姐妹花,一位放牛女,其中兩對竟是同一個城中的世仇。
其講著如何相遇,如何用巧計化解,如何收復女人心,尤其在講到一位對她恨不得吞血噬骨的殺父仇人時,如何一點點用感情感化,收為己用時,更是眉飛色舞。
張道生在旁聽著,越聽越覺得自己懂的太少,女人之事她還真沒想到有這么多的門道。
如此這般一講就是兩天,張道生求解心切,田伯光秘密在心中積壓已久,好不容易有這樣一位傾聽者,更是不嫌乏累。
倒是外側已經吸收完火靈力的火靈兒,聽著兩個男人在房中不停低語,以為是求道論學,心中不免對師兄年紀輕輕就有這般修為和見識,更是佩服起來。
三天三夜后,田伯光總算講的差不多,秘密一骨碌抖落完,頗有心得的總結一句:“若是那女人,長的再是絕色,沒有感情又有什么用處,我的修為和軀殼神魂不停下降,皆是我對他們用情頗深,每時每刻都心心念念著他們,以至于我們之間因果纏繞,每每我修行之時,一張張面孔便在我面前閃爍,你說我哪還有心思去修行?!?p> 張道生連連點頭,很是佩服:“這等情況,即便閉關修行也多是走火入魔。”
她是越想越興奮,女人可和功法沒多少關系,小道系統和他一般融過天道,開天辟地,能將任何功法推演到極致,但女人和功法沒半點干系。
因果牽扯!
以前他修行時最怕的就是因果牽扯,只因這因果一說最是莫名,因果越多,修行牽扯越多,修行之時自然乏累無比。
參悟大道,求仙突破,最絕佳的情況便是孑然一身,因果不沾,算陰陽,躲生死,已茍為主,方是上上策。
前世他自然如此,最善陰陽推演,因果推攘,但現在嘛......
張道生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想要讓自己安安生生的享受重生之樂,必然是要因果加身,讓重重因果牽扯自己,不至于境界突破。
想要沾上因果,張道生向田伯光看去,眼中立時放起光來。
這等沾染因果的恩師,怎能放過。
可如此這般的目光,田伯光不免打了個冷顫,這光,他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