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怕出名
回到家后喬小喬給三七縫了幾針。在家的三七倒是沒了在高成重那兒時的那股能忍耐的勁兒,疼得呲牙咧嘴的。
“小喬,你能不能,哎喲,能不能輕點兒……”
喬小喬沒好氣地看著他,手里的針不停:“少來這套,剛剛高成重掰你的時候不是挺能忍嗎?現(xiàn)在我這兒沒有麻醉劑,你給我憋著,別在我耳朵邊上叫喚,煩死了?!?p> 然而她心里念叨的卻是下回去垃圾場得看看有沒有剩的麻醉劑了,不然就得去找涂醫(yī)生買……md,我喬小喬什么時候花錢買過材料!??!這簡直是對人格的侮辱!
她忍不住狠狠地……打了個結(jié),結(jié)束了縫針。三七舉起兩根手指,心疼地看著。
“別看了,就算是再好的人造皮膚,分子融合速度也沒有真人皮膚的自我修復(fù)速度快。”
喬小喬連上網(wǎng)絡(luò)打算看看最近各個垃圾場的車輛進出情況,評估一下各個垃圾場可能會有什么有價值的玩意兒。
就在這時老楊的速訊來了:
“小喬??!你倆今天又去白場了??今天不是找涂醫(yī)生提升戰(zhàn)力嘛我記得?。??”老楊還是一如既往地大驚小怪,咋咋呼呼的。
“去了。做完手術(shù)直接打的比賽。”
“我聽說,”老楊那邊停頓了一下,然后速訊顯示切換到加密通話狀態(tài),“我聽說,三七他是不是直接干廢了一個高家的乙級選手???”
焯,喬治安娜是乙級的??猜到喬治安娜應(yīng)該不簡單,但是喬小喬還真沒想到她居然,“是乙級??”
“聽說上一場剛升的乙級,高家正得意著呢,下一場就隨機擂臺,匹配到一個丁級的賽博格,然后被徹底整廢了?。?!”
剛升的乙級……是了,一定是和高凌的那場跳級搏命賽升的段位。居然正好在這個時候……喬小喬現(xiàn)在有點后怕了,高成重看到他們的心情,應(yīng)該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復(fù)雜吧……
“喬小喬?喬小喬?是不是三七哇?我想來想去,應(yīng)該也沒別人了。不過我倒是不太懂白場,沒去過幾次。除了三七,難道還有別的丁級賽博格嗎?”
“不知道,不關(guān)心?!眴绦绦木w有點亂,不耐煩地回懟了老楊一句,打算掛電話。
“咳,反正小喬啊,我就是想說你倆悠著點兒,這兩天可別再去白場了?!?p> “為什么?怎么了?!?p> “高成重知道吧?高家內(nèi)接派的閣老啊,江湖名聲他一直是最穩(wěn)健的。有人說他會做人,也有人說,他是會做‘掉’人。我聽了這事兒,怕你倆被盯上啊?!?p> 喬小喬噎住。心想老楊啊,我們可是已經(jīng)和高成重交過手了。還活的好好的呢。
“另外,白場的消息一般不會傳得這么快??墒墙裉欤乙幌戮涂吹綇V場討論區(qū)有人匿名傳播了?!?p> 掛了電話后,喬小喬思索著老楊最后一句話中的含義。
確實,白場的消息一般會在當天全部賽事結(jié)束之后才會慢慢傳出去,這跟觀眾群體的觀賽習(xí)慣和離場時間是直接相關(guān)的。為什么今天的消息外泄的這么快?這不是等于直接打高成重的臉嗎?
難道是高凌背后的外接派看到小仇得報,得意忘形,不管是誰讓內(nèi)接派吃癟,都得大肆宣傳一番?
不至于吧,內(nèi)接派盤根錯節(jié)地位穩(wěn)固,但是外接派的勢力也不遑多讓啊。
那還有可能是……
靠,喬小喬突然想到,如果高成重認為是她離開后散播了這個消息,那會怎樣?會不會讓本來可能還沒有太在意他們拒絕合作的高成重,惱羞成怒?
說實話喬小喬想象不到高成重惱羞成怒的樣子。
“怎么了嗎?小喬?!比呖磫绦檀蛲觌娫捄缶鸵粋€人沉默了大半天,忍不住問。
哎,畢竟也和他直接相關(guān)。喬小喬快速地將剛剛和老楊的通話還有自己的猜測告訴了三七。
三七聽完后,開口道:“還有一種可能?!?p> “什么?”
“是高成重他們放的消息?!?p> “他們怎么會……”喬小喬話說一半,思維突然轉(zhuǎn)過了彎來,意識到了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大有合理和可怕之處。
“他說過,不做朋友,就得做敵人。朋友是我們拒絕做的,那敵人……我還沒想到他的出擊這么快,高成重真的完全不是大度的人?!?p> “他一看就心胸狹窄嘛?!比邷睾偷匦α藥茁暎刖徑庖幌職夥?。
喬小喬瞥了他一眼。這賽博格,這種時候倒是知道打趣了。他腦子的中控里有沒有幽默閾值,什么時候得往下調(diào)一下。
“雖然不能完全確認是高成重,因為外接派同樣有理由散播任何能讓內(nèi)接派丟臉的消息。但無論如何,對我們都是不利的。”喬小喬繼續(xù)分析二人的處境。
“人怕出名……”她不打算說完后半句,“你的能力特殊,能多藏一會兒便多安全一會兒。但是沒有公司護著的情況下,我們很難抵擋眾人目光對于新鮮事物的探求?!?p> “公司……能夠做到什么?”
“給以資源,給以庇護。”顯而易見的答案。
“只靠我們自己,做不到嗎?”
只靠我們,做得到嗎?喬小喬回想起自己的這幾年,從高城一路逃到了下城,走過了多少貧民區(qū)的各色垃圾場填埋場,她都數(shù)不清了。曾有一度她認為人和那至今在鋼鐵甚至賽博城市里仍未銷聲匿跡的老鼠蟑螂一樣,活著不應(yīng)當過多思考。避著強光照射的地方,朝著食物的方向,就那么活下來就好了。
血肉苦痛,機械降神。甚至在賽博世界的高城,富人和掌握技術(shù)根源的人眼中,機械之神也在崩裂瓦解,成為踩在腳底的奴仆。末日論甚囂塵上,隨之而來的是生存趨向的兩極分化:極端貧窮的社會底層,越來越多人主動放棄血肉之軀,瘋狂地替換成義體,追求機械的力量以求取生存的優(yōu)勢;高高在上的社會頂層,開始厭惡對肉身造成永久性損傷的義體化改造,追求賽博世界的玄學(xué)——意識上傳的社會活動也是此起彼伏,暗流涌動。
我讀書少你別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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