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的鐘聲驅散溜號和懶散,階段性的學業(yè)通過試卷檢驗。
期末考試的日子終于來了,考場內,陳碩情緒低落的站在講臺上。
巧合的是,陳碩監(jiān)考的班級正好是吳馬克的高一十班,共同監(jiān)考的還有體育老師錢志祥。
陳碩用眼睛冷冷掃過臺下,看了看學年前十的林小寒,心頭剜肉一般疼,瞧見不學無術的黃浩玉,嘴角提起花般的笑容。
錢志祥看到陳碩多雨轉晴的神情無奈的搖了搖頭,從陳碩手里拿過考場紀律說明,大聲地讀了起來。
“考試過程中不準交頭接耳,不準隨意走動,上洗手間要舉手報告...”
眼前這幫學生的成績關乎著比賽的勝負,絕對要嚴格把控考場紀律,絲毫不能大意。
陳碩插嘴道:“錢老師,我看洗手間就免了,考試時候的注意力都在題上,上廁所不是影響成績嘛。”
錢志祥無奈至極,洗手間直接免了,虧你想得出來,要是真趕上學生跑肚拉稀,出了問題,憋壞了算誰的?
臺下的黃浩玉更是大聲地提出抗議:“我反對,我一考試就緊張的肚子疼,考試鈴一響肚子里就起反應,不到十分鐘就擠出來了?!?p> 鄰桌的胖男生跟著起哄道:“玉哥,我說考場咋一股包子味呢,感情你早上吃了素餡的?!?p> 黃浩玉嘿嘿的笑罵道:“你滾一邊去,還沒打鈴呢,再說了,人家早上吃的是餛飩。”
“哈哈哈~”
臺下的學生們聽到黃浩玉的話,爆笑起來。
陳碩滿眼黑線,沒想到黃浩玉這小子竟然領頭對抗他,怒叱道:“考試鈴又不是開塞露,哪能效果這么快,我看你就是懶驢上磨屎尿多,真是白辜負吳老師為你們提供的機會?!?p> 黃浩玉聽見陳碩拿吳馬克說事,逆反心理更盛,頂嘴道:“生理因素不可抗力,我總不能現(xiàn)場拉褲子里吧。”
“怎么不可以?”
陳碩聽完滿臉不解,耿直的發(fā)問:“你們同窗多年,小小的刺激性氣體他們都承擔不了,還算什么同學友誼?”
臺下學生們目瞪口呆,用這樣的方式考驗他們的同學友誼,確實是刺激,可怪咖老師的立意又句句在理,他們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思路。
陳碩對臺下的反應十分滿意,仗義的對黃浩玉吩咐:“黃浩玉,你盡情的答題,身后的壓力我們共同幫你承擔。”
黃浩玉咽了一口涂抹,不知道如何回答,要真按怪咖說的做,他不但會風靡校園,還會成為全班的公敵。
鄰桌的小胖猶豫著說:“玉哥,你早上的餛飩里有蝦米嗎?”
黃浩玉歪著頭不解:“你問這個干什么?”
小胖支支吾吾的說:“我...我對海鮮過敏...”
“滾!”黃浩玉差點暴走。
錢志祥聽到陳碩的話,既好笑又無語,不過這話還真能避免學生請假上廁所的事。
想到平日體育課,學生們以解手為借口的場景,錢志祥欣慰的說:“陳老師,有了你這番說辭,我再也不用擔心學生們上課請假去廁所了?!?p> 陳碩鄙夷道:“教室多大的地,操場多大的地,學生那點刺激性氣味都不夠操場揮發(fā)的!”
錢志祥面紅耳赤,低聲道:“是我淺見了...是我淺見了...”
陳碩從錢志祥手里重新奪回考場規(guī)則,翻看一番,然后扔進垃圾桶。
“考試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該做什么你們也都明白,我會用50瓦臺燈一樣的眼睛緊緊盯住你們,一發(fā)現(xiàn)有作弊的,直接取消所有科目成績。”
錢志祥嚇了一跳,取消所有科目成績,為了贏吳馬克,虧這個怪咖想的出來...
“玲玲鈴~”
考試鈴聲意外的響起,黃浩玉原本只是為了跟陳碩頂嘴,沒成想聽到鈴聲真的小腸一緊。
鄰座的小胖幽怨的瞪了黃浩玉一眼,幸好教室通風好,否則沒等考完他就海鮮中毒了。
陳碩此時心里也緊張起來,吳馬克班的學生天天晚上到自習室開小灶,考驗他們成績的時候到了。
看到低頭刷刷作答的學生們,陳碩的臉色越來越沉。
下筆如神,難道開小灶的效果這么好嗎?
陳碩走下講臺,一邊在過道監(jiān)考,一邊偷摸觀察學生們的試卷。
林小寒飛速的答著題,臉上說不出的自信,陳碩偷看試卷一眼,答題還真的全對。
林小寒用余光注意到了陳碩偷看的舉動,搖頭笑了笑,然后毫不在意的繼續(xù)答題。
陳碩感受到了林小寒笑容中的不屑,難得的老臉一紅,灰頭土臉的繼續(xù)巡考。
路過黃浩玉身邊的時候,陳碩屏住了呼吸,對自己剛剛的言論有些后悔,原來承擔同窗友誼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落日的余暉來臨,讓陳碩備受煎熬的考試終于結束了,拿著試卷前往驗收組辦公室的路上,陳碩碰到了春風得意的吳馬克。
從海歸的衣著上,就能看出他對今天考試的重視性。
頭頂?shù)挠皖^梳理的標板溜直,條格的襯衫搭配著筆直的軍工褲,一雙棕色的長靴充滿西部牛仔的韻味。
雖然陳碩不知道這么打扮究竟帥氣在哪,不過海歸那副成功人士的臉,讓陳碩說不出的厭煩。
吳馬克見到陳碩也來了精神,笑著說道:“wow~這不是睿智的陳老師嗎?聽說你監(jiān)考我們班,怎么樣,沒有打小抄的吧?”
陳碩誠實的回答:“只有放屁的,沒有打小抄的?!?p> 吳馬克差點噎死,這話怎么聽起來不像好話呢,再說了,作弊和放屁那是一個維度的事嗎。
吳馬克臉立刻拉下來:“陳老師,不就是一個賭約嗎,攻擊學生就沒有意思了,不是教師所為?!?p> “攻擊學生,這從何談起?”
吳馬克冷笑著解釋:“請你不要侮辱我的學生放屁?!?p> “啊?放屁就是侮辱了?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吧,再說你的學生考試的時候真的排氣了,不信你問錢志祥。”
陳碩有理有據(jù)的回答,同事也有些意外,按理說海歸派吳馬克應該對學生的包容性更強一些啊,放屁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吳馬克卻氣得不輕,這個陳碩真是混賬,這種事怎么可能大張旗鼓的去詢問錢老師。
“哼!怪咖,不用你狡辯,等明天成績都下來了,我一定叫你好看,Bye Bye!”
說完,吳馬克怒踏著長靴走了。
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走就走唄,有什么了不起。
陳碩對吳馬克的離開滿臉不屑,不過心里也稍稍擔憂起來。
明天成績下來,真要當著所有老師的面承認舶來的教育更為優(yōu)秀,這比他當著鄭文君面放射刺激性氣體還讓他難堪。
落日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在墻面上印透出惆悵擔憂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