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大人,要不要我把那個女人綁起來?”
一頓艱難的晚飯過后,三鬼又住到媛理給安排的旅店里。
剛剛盤腿坐下,墮姬就開始盤算著報復(fù)回去了。
“綁起來干什么?”涂伯樂不解。
“當然是…當然是…”
久經(jīng)花街考驗的墮姬,覺得這是不言自明的。
“那個女人竟然敢讓法師大人吃那種東西,難道不該懲罰她嗎?”
“你可歇著吧…”
涂伯樂無奈地摸了摸齜牙咧嘴的墮姬的腦袋。
她不肯放過每一個合理殺人的機會。
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除了自己的主人,哪個敢上手,它就要惡狠狠的咬回去。
單純是憋得慌。
吃人也沒法,殺人也沒法,難道自己也要跟著吃那些所謂生牛肉嗎?
嘗過人肉的墮姬沒法像涂伯樂和行冥那樣自如,她的心里像是有條饞蟲一樣,勾引著它…
要吃香的,要喝辣的!
她的狀態(tài)自然瞞不過近在咫尺的涂伯樂,摸著下巴道:“有個鬼或許能幫你…和我們?!?p> “鬼?”
“恩,除我們之外,另一個脫離了無慘掌控的鬼?!?p> “您是說逃亡者珠世?”
墮姬知道那場叛變。
本來一直作為無慘親信的珠世,在他被那個劍士砍到瀕死后,趁機逃離了他的掌控。
甚至成功擺脫了血之詛咒的影響。
她的名字,幾百年來都在無慘的必殺名單里。
也成為后來無慘對所有鬼都充滿了不信任的根源。
“可是,連無慘都找不到她的蹤跡,我們?nèi)ツ恼宜???p> “會有辦法的?!?p> 涂伯樂平靜笑道,先知者的優(yōu)勢給了他不少安心的感覺。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珠世和涂伯樂就是天然的盟友,他相信對方不會意識不到這一點。
關(guān)鍵是對方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珠世在漫畫中出場的地方,是東京淺草,職業(yè)是一名醫(yī)生。
大概率沒有正規(guī)身份,類似行腳醫(yī)生,但擁有治療絕癥的能力。
這樣的“人”,在淺草應(yīng)該不算多見。
巧合的是,無慘的第一次露面也是在淺草。
恩,淺草寺附近一大塊范圍都被涂伯樂列入了黑名單,非必要情況打死不過去。
他可不敢確定無慘對待自己會像對待炭治郎那樣,小心翼翼地試探。
不過上回給他的驚喜效果顯著,半年多來都沒有上弦鬼來找他麻煩。
.....
夜晚。
狹隘的街道間,一條粉紅的綢帶輕松地從一間跳躍到另一間屋子。
一個轉(zhuǎn)眼間就消失了身影。
這樣密集建筑群對綢帶來說實在方便不過。
屋子內(nèi),短促的咳嗽聲不停,還伴有一兩聲嗚咽。
“小野,不行咱們就去看看那個醫(yī)生吧?!?p> 嗚咽聲后,一道有些嘶啞的女人的聲音小聲詢問著。
哪怕丈夫病得很重,卻也還是一家之主。
“醫(yī)院都說了沒辦法,看那...咳..咳..些草堂醫(yī)生有什么用?”
小野很直接地拒絕了妻子的提議。
妻子雖然敬重他,但小野總是覺得妻子的見識太淺,太單純了。
甚至不愿意去了解,妻子口中的那個醫(yī)生。
“可總不能一直這么下去吧...”妻子低聲埋怨了句,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好,只是有一根稻草都要試著去拽住。
屋梁上。
粉紅的綢帶上面顯露出人的五官。
無聲的譏笑著。
這是它跟蹤的第五個重病病人。
在死亡面前,這些病人形色各異,有的和男人的妻子一樣,拼命地去抓住每一根稻草,有的似乎是早已認命,不想再折騰什么了。
而它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的是一種傲慢。
是權(quán)威的追隨者,對細弱聲音的傲慢。
二者難言對錯。
好在自己早就擺脫了死亡的陰影,不會病、不會老,會一直一直活下去。
而哥哥也得到了,渴望的正常生命。
真好。
綢帶上面又露出任性的竊笑,她覺得,一直生活在陰影中的妓夫太郎,一定會樂于那樣的生活吧。
就像,妓夫太郎一直覺得她應(yīng)該生活在陽光的照耀下一樣。
忽然,
它好像察覺到什么,將袒露在外的帶身一卷,像個遺落在角落多年的布團一樣隱藏起來。
糊了張素白紗紙的門被推開。
“明明被折磨得要死,卻還要強撐著家主的威嚴,呵,我真不知道是該敬佩你還是嘲笑你了?!?p> 門外,愈史郎臭著臉,毫不留情地譏諷道。
角落里,綢帶上的臉露出幾分驚喜,總算看到了,法師大人要找的鬼!
“你..咳..咳..你是誰???!”
一旁的妻子低下頭,“愈史郎醫(yī)生,是我拜托他過來看看你的?!?p> 在這種時候,她顧不得這樣是否會忤逆了丈夫的意思了。
小野看著低著頭的妻子,第一反應(yīng)就是怒喝她。
可沙啞的嗓子讓他說不出話來,一頓之下,才注意到妻子的頭發(fā)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了那么多白發(fā),眼角間有著許多的皺紋,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好多次。
一瞬間,小野覺得自己這個所謂一家之主,是那么的失敗...
干脆側(cè)過頭,任那個醫(yī)生在他身上擺弄著各種器具。
愈史郎對醫(yī)生這個職業(yè)沒有什么興趣,也不想醫(yī)治什么重病的人。
只是跟在珠世小姐身邊久了,自然也就會了。
而當珠世要求他用醫(yī)術(shù)去救人時,他也沒法拒絕。
誰能夠拒絕那么美麗的珠世小姐呢?
愈史郎可做不到。
背著個方箱子,離開小野家的時候,他的腦子里已經(jīng)有了治療的方案。
只是,那道視線還在...
“看了這么久,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小心跟在愈史郎后面的綢帶,這才恍然發(fā)覺,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跟到了一處空曠的院落里。
自己剛剛不是還在街道上嗎?
幻覺?
綢帶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放上了一張畫眼狀圖樣的符紙。
這樣的話...綢帶干脆支愣起來,“逃亡者,我是來談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