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
涂伯樂的雙眼緩緩張開。
一入眼就是鬼姬的廣闊胸懷。
哪怕已經(jīng)是數(shù)百年的陳年老鬼了,她的容貌卻還停留在自己最美好的那個年紀(jì)時。
墮姬對上他的眼睛,驚喜道:“法師大人!您沒事了!”
“你再捆下去,可能就有事了。”
涂伯樂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就是蜷縮著,被粉紅綢帶捆在墮姬的胸前。
這個姿勢他也是第一次體驗。
一般是從后背比較多。
“??!”
墮姬的臉騰得一下泛紅,一個閃身躲過了一根泛著寒光的骨刺。
綢帶唰的一下將涂伯樂松開。
怯生生地站在涂伯樂背后。
一副我很害怕,情不得已的嬌羞模樣。
涂伯樂站穩(wěn)了身姿。
毫不客氣地狠狠rua了幾下她白色的頭發(fā)。
都是百年的妖精了,玩什么純情?
墮姬也不生氣,她本來就是故意的。
竊笑著,主動把腦袋往涂伯樂的手心里鉆了鉆。
挑逗的意思十足。
很多時候,純情的面孔都是獵手的偽裝。
而那個自以為是獵手的,往往才是獵物。
情意濃濃的模樣,讓在場的幾個鬼都仿佛受了重傷。
也有鬼是一秒鐘也看不下去了。
趴在木板邊的一只刻著“肆”的獨眼都緊閉上眼睛。
接著,兩邊的榻榻米快速擠壓了過來。
誓要將這對狗男女消滅在這里。
從無慘進(jìn)場的那一刻起,在鏡面空間和白袍神像鏖斗的黑死牟和鳴女就明白了...自己折騰半天牽扯的,還是個鏡像分身。
玩分身的真是讓人討厭。
特別是那些還能迷惑人感知的,就更討厭了。
沒等涂伯樂動手。
被打擾興致的墮姬一個扭頭,森冷倨傲的目光捕捉到那只偷窺的獨眼。
身邊的粉紅綢帶飛舞起來,擊碎了壓過的木板。
在四散的木板后面,是三根速度極快的管鞭,鞭子的末端,有骨頭磨成的刺激,上面還帶有無慘的血液,在激中敵人的一瞬間,快速破壞對方的身體。
涂伯樂就挨過一次,疼歸疼,好在對他不致命。
心中默道:“肆之型·燼之鬼..”
濃濃灰燼組成的輕甲一個眨眼就覆蓋在他身體。
?!?p> 將一根剛好穿刺過來的管鞭卡住,其余的管鞭只是在灰燼之甲上劃過一道白痕。
血骨刀唰的一聲從右手鉆手。
另一只手攥住這根,也不著急砍斷,反而用這條管鞭跟無慘較起力來。
“我還以為出現(xiàn)的會是那個家伙呢..”
無慘抬眼,身上十幾張尖牙大嘴同時咧笑起來。
比起那個詭異的神像,還是涂伯樂好對付一些。
他看得清楚,涂伯樂能夠?qū)着凵裣窨乘?,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那枚印章?p> 自己要小心那個東西...
思量著,無慘又利落地將被涂伯樂抓住的那根管鞭切斷。
一個眨眼間,新的帶刺管鞭又成長了出來。
拔根頭發(fā)的事情,還用得著跟對方較勁?
“讓你失望了啊..”
涂伯樂面帶從容,白袍神像死透透了,還是死在他的意識空間里,順便也將自己作為鬼的力量遺留了下來。
是時候和無慘了結(jié)了,再下一次想在白天逮住對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和無慘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不是涂伯樂最主要的事情了。
他還有...更加緊要的事情想要去做。
“伍之型·業(yè)燼紅!”
一股撲臉的熱浪瞬間鼓蕩開來,他手中握著的那把修長的血骨刀被徹底染紅,如同血色。
雙腳輕踏一下,一股強(qiáng)烈的音爆聲炸起,在這片地下空間中,完全不亞于一顆驚雷。
血骨紅刀的周身更是有如扭曲空間一般。
劈砍之下,無慘作為主要手段的管鞭竟然直接融化了。
他的左右手快速膨脹起來,攜帶著無數(shù)骨刺的血肉大手再度降臨。
一左一右,攜帶著強(qiáng)烈掌風(fēng),就要將涂伯樂直接拍成肉泥。
滋啦————
涂伯樂將血骨紅刀橫起,大手在接觸到刀身的一瞬間,像是一塊凍肉放到了炙熱的鐵板上,瞬間焦糊。
“吼————”
炙烤的疼痛讓無慘都忍不住嘶吼了一聲,雙眼周圍的青筋完全就是要炸開的模樣。
從他身上延伸出來的十七根管鞭癲狂亂舞。
似乎每一根都達(dá)到了突波音障的速度,肉眼都無法捕捉,只聽到連綿不斷的恐怖炸雷聲響起。
血骨紅刀在涂伯樂的手中飛快揮舞。
在他跟前,形成一面完全由血紅色涂抹的,如同盾牌一樣的刀痕。
但接著,兩只本被烤糊了的血肉大手之中,又再鉆出兩根猙獰的刺鞭。
哪怕化成了鬼的行冥,也在這些刺鞭和管鞭下鞭撻成了血人模樣。
幸好他鬼化用的是涂伯樂的血,對無慘的血有一定的抵抗力,才不會直接被他殺死。
像墮姬,哪怕是在行冥的掩護(hù)下,也依然被剮蹭到幾下,那一塊的血肉就迅速潰爛見骨。
但即使是這樣,墮姬依舊把自己的法師大人護(hù)在跟前。
這個時候,她的眼神也充滿了焦急。
那兩根刺鞭繞了個,從涂伯樂的后方襲擊了過來。
“法師大人??!”
墮姬聲音被炸雷的聲音淹沒,連她自己的耳孔都在不斷流血。
又是一個突破音障級別的突刺。
刺鞭穿過了涂伯樂的身體,上倒刺猛然勾起,想要將涂伯樂死死捆住。
帶著無慘血液的倒刺穿入涂伯樂的身體,卻只是如同一顆小石子落入水中激起的波紋一般。
“我將它稱作...月下獨酌?!?p> 涂伯樂的聲音突然在另一處響起,原處的那個身影如同水中月一樣,波紋晃蕩一陣,就兀自消失。
砰————
刺鞭和管鞭迅速調(diào)轉(zhuǎn)目標(biāo),猛然朝涂伯樂現(xiàn)在位置砸去。
無慘的雙目睜到了極大,十?dāng)?shù)只標(biāo)著數(shù)字“肆”的獨眼在戰(zhàn)場的周圍露出頭來。
她們的視野能夠和無慘共享。
跑到哪里也沒有用!
較長的幾根管鞭帶著尖刺率先扎到涂伯樂的身體處。
只是又激起一番水波蕩漾。
涂伯樂再度消失來了。
而下一次出現(xiàn),離無慘的位置就更近了。
血骨紅刀只是平常似的握在手上,一閃而逝的步伐滿是從容。
喃喃聲,“月下獨酌...”
對影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