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渡上臺,曲伊伊竟然沒有任何驚訝,只是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蕭渡說:“陳兄,柴小姐,武試舞弊一事確實沒有證據(jù)。但還有一個問題,在下要提一下?!?p> 陳寂苦笑道:“蕭兄你這又是何苦?”
蕭渡說:“陳兄,我知道,你幫助柴小姐是為了親戚的情面??墒沁@件事情沒那么簡單。如果你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小心犯下大錯?!?p> 陳寂嘆了口氣:“唉,罷了罷了,蕭兄你想說什么就說吧。”
蕭渡走到測試臺前,朗聲對臺下的眾多學(xué)子說道:“武試舞弊一事暫且不談,我要說說文試。請問柴小姐,你是文試魁首嗎?”
柴靜逸臉色微變,但依舊朗聲道:“正是!”
蕭渡說:“文試成績尚未放榜,柴小姐從何得知?”
柴靜逸說:“家叔乃道場夫子柴德行,是他親口告知我的。”
“好?!笔挾烧f,“我且不論放榜前告知成績的做法對不對,我只說這個文試魁首的問題。據(jù)我所知,還有一位叫做蕭渡考生,答的卷子在夫子間廣為流傳,甚至被譽(yù)為古往今來文試第一答卷,請問柴小姐,是否有這件事?”
蕭渡的答卷轟動一時,別說是柴靜逸,就算是臺下的一些學(xué)子也聽到了風(fēng)聲?,F(xiàn)在蕭渡提出這個問題,讓全場考生都激動了。
畢竟,“古往今來文試第一答卷”的名號實在太響亮,任何人都不敢輕視。
柴靜逸也微微一愣,道:“這些空穴來風(fēng)的事情,如何做得了數(shù)?”
蕭渡冷哼一聲:“空穴來風(fēng)?對柴小姐來說是空穴來風(fēng),對我來說可不是。因為,我就是那個答卷的考生!我就是蕭渡!”
臺下眾人聽到這話,頓時激動了:“哇!”“原來他就是蕭渡?。俊薄斑@故事好刺激?。 薄耙俏业奈脑嚦煽儽蝗藫屃?,我也不服啊!”
柴靜逸面色羞紅,辯解道:“我怎么知道這些事情?又不是我閱卷的??偠灾?,家叔便說我是文試魁首?!?p> “這個問題,還是讓我來回答吧!”從測試臺下,突然走上來一個人。
李維定睛一看,這人也不是別人,正是柴德行的親生兒子柴衡逸。
臺下的眾多學(xué)子也認(rèn)識他,這時又紛紛議論起來:“連柴衡逸也來了,今天這件事越鬧越大了啊!”“好精彩,沒想到武試的時候還能看到這樣一出。”
柴衡逸走到臺上,朗聲說道:“各位同學(xué)好!柴德行夫子正是家父。他也曾與我聊起過文試閱卷的事。確實有一張名為蕭渡的考生答卷,但這張答卷,已經(jīng)被評為廢卷了!”
廢卷的意思就是作廢。李維和古青蓮面面相覷,蕭渡的答卷,為什么會被作廢呢?
蕭渡在臺上表情平靜,問道:“敢問柴公子,這是為何?”
柴衡逸說道:“蕭渡的答卷,回答過于正確,對于冷僻的知識也能答得面面俱到。夫子們一致認(rèn)為,這樣的卷子不可能是臨場回答的,一定是事先知道了考卷的試題,存在舞弊的行為。因此,該卷子被評為廢卷了?!?p> “嘩!”臺下的學(xué)子們又是一陣驚呼。
這可好,武試舞弊的問題還沒解決,文試又出現(xiàn)了一個舞弊的問題。今年的木龍道場考試,真是亂得一塌糊涂??!
曲伊伊笑了:“真是一個笑話,武試成績高、沒證據(jù)就不能算舞弊,文試成績高、沒證據(jù)就可以算舞弊,這是什么道理?”
學(xué)子們哄堂大笑。曲伊伊說得十分在理,文試武試都是一樣的道場入門測試,出現(xiàn)了畸高的分?jǐn)?shù)卻區(qū)別對待,確實沒有這樣的道理。
柴衡逸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本來想上臺來揭露蕭渡的舞弊丑事,沒想到,反而把自己妹妹的武試成績套進(jìn)去了。
陳寂搖了搖頭,站出來說:“文試的成績是被夫子評定的,而武試的成績還未最終評定。因此文試可以認(rèn)定為舞弊,而武試不可。”
蕭渡立刻說:“陳兄這里說的是程序正義,貌似很有道理。那我就要問了,為什么在文試成績放榜之前,就可以宣布蕭某舞弊?還可以宣布柴小姐榜首?這些消息,究竟是誰放出來的?”
說到這里,柴衡逸、柴靜逸和陳寂都表情一滯。而站在蕭渡身后的曲伊伊明顯雙眼放光,顯得十分激動。
蕭渡繼續(xù)說到:“大家一定都明白了,真正放出這些消息的,就是柴德行夫子!那么,柴夫子為什么要放出這樣的消息呢?”
陳寂面色驚恐,突然說道:“蕭兄,別說了!這不能說!”
蕭渡說:“不,這可以說!因為,柴夫子就是要讓柴小姐在今年的入門測試?yán)?,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登上狀元之位!這一切,都是柴夫子一手運(yùn)作的!”
這句話如石破天驚,頓時打破了現(xiàn)場的寧靜。
整個考場如同掀起了一陣風(fēng)暴,所有學(xué)子都驚怒了。
“原來是柴德行啊!”“對啊對啊,我早就在懷疑他了!”“柴夫子平日就特別自私,做出這樣的事也不奇怪。”“哼,柴家是什么人?欺男霸女的事情,他們做得還少嗎?”“要我看啊,這柴靜逸的考試成績,一定也有水分!”“這是肯定的啊,不光是武試,文試也有問題!”……
全場的輿論,立刻引到了柴家的身上。
柴衡逸和柴靜逸站在臺上,臉色十分難看。陳寂在臺上連連擺手,大聲解釋著什么,可是臺下的聲音太響,完全聽不到他在說什么了。
隨著整個場面的激化,柴衡逸氣得滿臉通紅,突然狠狠一甩衣袖,轉(zhuǎn)身走下了臺!
李維都看傻了,柴衡逸這樣甩袖離去,不等于承認(rèn)了蕭渡的話嗎?
柴衡逸一跑,陳寂急壞了,連忙帶著柴靜逸追趕而去。這下子,更是引起了眾多學(xué)子的哂笑。
兩名監(jiān)考的夫子看到了這一幕,連忙走上臺前,想要維護(hù)現(xiàn)場的考場秩序??墒桥_下的學(xué)子早已是群情激奮,再怎么說也安撫不下來了。
連別的考場的學(xué)子都趕了過來,幾乎山頭上所有的考生都圍在了第一考場的周圍。
這件事涉及到考試舞弊的內(nèi)幕,揭露了木龍道場夫子的監(jiān)守自盜,在場的考生們哪一個受得了這樣的氣?
第一考場的秩序越來越亂,其他考場的監(jiān)考夫子也都跑了過來,一些維持秩序的道場學(xué)生也趕到了這里。
然而,他們越維持秩序,越是無法平息考生們的怒火。到了最后,一些地方的推搡竟然變成了沖突,真的有考生和維持秩序的道場學(xué)生打起來了!
就在李維和古青蓮隨著人潮擠來擠去的時候,蕭渡沖到他們身邊,一把拉住了他們。
“我們快走!”蕭渡帶頭,三人避開了混亂的人群,快步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