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了揮手,十幾人從善如流,按序離開了寢殿。
皇帝依舊昏迷不醒,他最近清醒的世界越來越短了。
皇后無不擔(dān)憂地嘆氣,他們一年才見一面,現(xiàn)還無子嗣,原本他們都認(rèn)為這事不急,哪想到一場病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他鮮少入后宮,至今只有一子,年紀(jì)不過十一,母妃死了,被寄養(yǎng)在她宮里。
這孩子過得如何了,她不太清楚,總歸衣食無憂。
可這孩子……想到他的情況,皇后又是一口氣欲嘆,他天生耳聾。
要到四階,他才可能恢復(fù)聽力,可誰能有那么大能耐,小小就修煉到四階。
至于吃藥,她首先排除了這個選項,世人不知背后的副作用,她還能不知道嗎?
一旦吃了,往后的修行路也就到頭了。
吃藥,不僅將自身的潛力消耗殆盡,更是使自己的道蒙灰。
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道的人,該如何在這個世界變強?
她雖然不是他生母,但也做不成殘害一個孩子的事,官場齷齪,何苦把孩子也牽扯進去。
到底是什么導(dǎo)致你生病了呢?皇后又是滿懷柔情地看了一眼皇帝。
百思不得其解,皇后只能祈禱,祈禱那偉大而寬廣的天,祈禱那縹緲虛幻的神。
皇帝臥病在床,皇后貼身照顧,朝堂由他們兩共同信任的派別把持。
幾日未過問政事,皇后并不覺得心虛,她有自知之明,比不過她那位好友。
更何況,那些人也鬧不成什么亂子來。
朝堂確實沒出什么亂子,卻又像出了大亂子。
皇后好友——原本應(yīng)該管理局勢的人并沒有到場,只留下她的手下在管控。
遵循主人走之前的吩咐——啥事也不管,手下不管堆成山的奏章,伸了個懶腰,晾著前來拜訪的官員,自己玩去了。
玩歸玩,官員想盡一切辦法送遞給皇后的消息,皇后是不可能收到的。
國都風(fēng)起云涌,明光城算是距離國都較近的地方了,自然收到了消息。
由于管事人的不作為,朝廷分成好幾派在偷偷搞事,向良教按了按太陽穴,頭疼。
局勢不明朗,誰知道投來的是橄欖枝還是巨坑。
“子息,你怎么看?!毕蛄冀淘儐栒诜葱偶耐跸?。
王息沉吟片刻,“這幾派各有優(yōu)劣,不清楚底牌的情況下,選哪個都是一樣的。”
既然都選不了,那就選個勢力最弱的,向良教將位于最底下的那張紙拿給王息看。
王息接過,掃了一眼,“大皇子?你的意思是……”
向良教點頭。
“會不會惱了皇后?”
“不會?!毕蛄冀陶f,“大皇子在皇后的名下。”
兩人打定主意后,不再墨跡,各自給不同派別寫信婉拒。
這是小聰明的做法,難免會遇到小心眼的人秋后算賬,但至少能保全自身。
這幾日明光城因為山匪頭子從良,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宣告自己將服務(wù)于明光城而引起軒然大波。
有一部分民眾感念其棄暗從明,也有一部分認(rèn)為她作惡多端應(yīng)該拿自己性命來換。
城里議論紛紛,各抒己見。
這結(jié)果卻是倉人壽早預(yù)料到的,她冷眼旁觀事態(tài)發(fā)展。
感到倉人壽沉悶許多,李亭瞳不以為意,他知道是因為她看不慣城主一家人所作所為。
這世上哪有人人平等,能讓所有人吃飽喝足,有衣穿有房住的地方呢?
倉人壽遠(yuǎn)比他見識多,怎么這么簡單的道理卻參不透呢?
聽見他的安慰,倉人壽笑了一下,“我知道,我知道的?!?p> “你們的事辦的怎么樣了?”
明光城很大,她化作原型時要飛的很高才能一覽全貌。
將繪制的圖給他們后,倉人壽就閉關(guān)了,她的心法還沒提升呢。
“完成了,不然也不會叫你出來。”李亭瞳問,“你呢?”
“還差一點,不著急?!?p>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讓明光城亂起來。
“無心修煉,我們?nèi)ゾ起^聽聽書也是好的?!毙凶咴诖蠼稚?,倉人壽邊笑邊這么對李亭瞳說。
兩人來到酒館,要了一碟花生,一壺淡酒,悠然聽著說書人講著改編的故事。
“……只見那游子不信蘊含無窮奧秘地一揮,木劍毫發(fā)無損,可是,嘿,各位看官猜怎么著啦?”
“是啦,有云高的山被劈成兩半了,這搞出來的動靜呀,石破天驚……”
熟悉的故事被換了一種形式表述出來,還挺新奇的。
“……你這小子,怎么可能突破?村民哈哈大笑嘲諷他,可游子不信是何人物???這點話語能干擾他?”說到這兒,說書人向天拱了拱手,一臉敬佩。
“嘿,可天都不讓他受委屈,你說巧不巧,就在這時,一只妖獸,來攻村子了……”
兩人聽著說書人將《游子傳》的第二篇詼諧地講完,第一章列舉游子不信最后的成就,再有對其背景的探究。
此背景非彼背景,指的是游子不信前世的背景,譬如星宿下凡,劍骨轉(zhuǎn)世等等。
各人都有各人的說法,倉人壽以前看他們互罵,還挺有意思的。
“說的真好。”倉人壽夸贊說書人,招在一旁的小二過來,給了他些紙票,“賞錢?!?p> 小二含著笑看了一眼紙票,“哎呦!那怎么好意思呢,要不我讓他給您專門講一出?”
“你可要想好了,我不喜歡和別人分享。”倉人壽一臉傲慢地跟小二說。
小二一臉理解,她語氣諂媚,“我懂我懂,還請大人上樓,有包間,說書人馬上來?!?p> 他們在眾人注視下一臉自如走上了樓。
那小二沖著說書人耳語幾句,他連汗都來不及抹,趕緊下場換了件衣服,“登登”上樓。
緊張,期待,不安的表情在他進入后關(guān)門那一刻,瞬間消失。
他換上一副營業(yè)笑容,“貴客久等了?!?p> 要不是用城主賞的錢到鑒寶閣買情報,誰能想到,這個普通的客棧,竟然是第二大辦事機構(gòu)。
第一大是鑒寶閣,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手了,但被公認(rèn)為第一大,自然是有原因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一鳴驚人。
第二大是穢德幫,穢德彰聞,為下九流服務(wù)的幫派,因為針對劍門,被皇室通緝打壓。
因此,他們才搞得如此隱蔽,除了有渠道的人,誰也找不到他們。
問號咕咕
寫的好痛苦,我知道他們接下來該走的路,可是描寫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