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猥瑣男任澤
罷了,任澤想起自己的目的,眼含柔情。
“宜楠,我要回嘉安府了,我爹待會便會派人來接我,你可愿隨我離開?”
任澤臉上蓋了很厚的粉,卻還是擋不住皮膚下的淤青。
看樣子,被打得很慘呢。
沈宜楠抱著手嘖嘖搖頭,“都被他帶人打成這樣了,還愿意做他的狗啊?”
這任澤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他今日突然上門的目的。
任澤神色凝住,意外地瞪著眼,“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任澤,嘉安府的知府我見過,長得,可一點都不像狗?!?p> 沈宜楠調(diào)笑著看任澤瞬間變了的臉色。
“你當(dāng)日讓人來偷了祁禎的答卷帶給李之行,后來還給他帶路來我家,這筆賬我還未跟你算,你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p> “這次他給了你多少錢?不對,他那個家,還有錢給你嗎?他給你承諾了多少?五十兩?一百兩?”
看著任澤由紅轉(zhuǎn)白的臉色,沈宜楠又給了他重重一擊。
“他家都被燒了,你不知道?你以為他真的會給你錢嗎?”
李府里,值錢的藏品全被她拿走,其他的,現(xiàn)在也成灰了吧。
看沈宜楠篤定的神態(tài),任澤回想起李之行找到他時的模樣。
以往從來都是趾高氣揚的李公子像是瞬間蒼老了十幾歲,臉頰眼眶凹陷得厲害,身上還帶著傷。
他身側(cè)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仆也不在了。
他慌亂地說,只要你把沈宜楠騙出來,我便,便給你五十兩!
說到五十兩時,他有些猶豫,眼里一抹恨意夾雜著心虛閃過。
可當(dāng)時任澤太過高興,根本沒有注意到這抹奇異的眼神。
畢竟有了這五十兩,他便又可以揮霍許久!
難道真如沈宜楠所說,李之行根本給不起他五十兩?
看著面前任澤依舊懷疑的神色,沈宜楠嘖嘖搖頭。
“任澤,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任澤卻被激得惱了,不管李之行有沒有那五十兩,先把沈宜楠帶去再說!
“跟我走!”
他伸手想來拽她,卻被她一把握住手。
沈宜楠再反手一擰,輕松便把他的手背在身后。
任澤仰頭痛呼一聲,想要氣憤反抗,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死女人力氣竟如此大,他居然動不了分毫!
若是王二麻子見到他此刻的情況,怕是要感嘆一句難兄難弟了。
沈宜楠單手便控制住任澤,嘴里不斷發(fā)出嫌棄嘖嘖聲。
任澤怎么比常年混跡煙柳巷而腎虛的王二麻子力氣還小?
這樣想著,她一巴掌拍在他后腦上。
“我正心情好呢,你這爛人,一來就毀了我全部心情?!?p> 任澤被這一掌拍得腦袋嗡嗡,他懵逼地不知作何反應(yīng),沈宜楠的下一巴掌又上來了。
“你個滿口謊言,”她啪地又來了一掌,“自以為是,”又一巴掌,“自作多情,”再一掌,“惡心至極的猥瑣男!”
說到最后,她接連打了好幾掌,都用了十足十的力,懵逼到最后的任澤這才開始反抗。
“啊啊??!賤人,你敢打我!”
任澤掙扎著,卻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渾身沒了力,怎也掙不脫沈宜楠的鉗制。
他不知道的是,沈宜楠這些巴掌看似毫無章法,可個個都拍在穴道上。
故此,就算他今日舍了命掙扎,除非是沈宜楠自己停手,否則,他怎也逃不開這些巴掌。
“滿口噴糞!老娘就打你怎么了?”
沈宜楠又一巴掌上去。
任澤剛開始還能強硬著罵人,可當(dāng)發(fā)現(xiàn)自己像中了咒一般,一點逃脫的勁都使不上來,而且他越罵,沈宜楠落下來的巴掌越重。
而這女人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他已經(jīng)開始眼冒金星了,后腦的巴掌還未停下來。
他不敢再罵人了,他開始求饒。
“對!對不起!??!我不該讓人來偷祁禎的答卷,也,也不該給李之行帶路!”
巴掌沒停,他只能繼續(xù)說著。
“我,不該自稱知府之子招搖撞騙,啊!謀取福利!更不該今日受了李之行的賄來帶你走!”
他越說聲音越大,喊到最后一句,他才驚覺后腦的巴掌停了。
他剛想抬頭,卻又被一巴掌拍了下去。
“任澤,你犯下的錯可不止這些?!?p> 又一巴掌下來時,任澤突然委屈極了,竟開始啜泣。
“宜楠,沈宜楠!沈小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可巴掌絲毫不停,他的頭被不斷打擊往下又回彈,像一顆皮球。
他早已眩暈,腦袋也像漿糊一樣搖晃著,連帶著胃都開始翻江倒海,他快要吐出來了。
“我錯了!我不該為了虛榮勾引你!不該造謠你跟我有一腿!也不該胡亂說你那幾個孩子是我的!不該偷林寡婦的肚兜賣給隔壁村的光棍!不該跟東頭的丹姐眉來眼去!”
“我真的錯了!這已經(jīng)是我做過的全部錯事了!我以后再也不招惹你了,我以后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保證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
他崩潰似的開始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絲毫不在意形象。
后腦的巴掌也早就停了,直到任澤的耳鳴逐漸消失,周圍的討論聲逐漸清晰,他才停住自己難聽如雞叫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