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增被叫去和母親吃飯,也同于顏問了金礦的印子的事情。
于顏沉思過后,同木增交代幾句后,便把白蓉交于她的物件,給了木增。
他臉上浮現(xiàn)一絲淺淺的笑意,讓人心聲明媚,“所以,你就如此......拆了?”
蘇錦意怔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噗哧”一聲,輕笑出來,“對啊,本小姐采用一點點蠻力,讓它想開了。”
兩人相視一笑,蘇錦意拿著碎裂的盒子放在桌上。兩人坐下,盒子內(nèi)的東西翻出來。
一封信,兩個賬本和一個令牌。
木增拿起那封信看到“木檐”兩字,他猶豫不決的放在一側。
“怎么了?”
蘇錦意一臉困惑,她要湊過來,就被木增伸手攔著,“這個,是給我二叔的?!?p> 所以,兩人小輩是不能私自開的。
“好吧,我看看賬本?!碧K錦意拿著賬本,越看,她的眉毛就像打了結,要擰巴成一團了。
木增見她神色不對,他翻開另外一本后,臉色越來越青。
這兩個賬本,是從白蓉剛掌管金礦開始記錄的。數(shù)目從躍虎山交給木府報上來的,再到木府核對后運到京城的數(shù)量記錄的。數(shù)量前后,從最開始的一百兩,三百兩,四百兩,一筆筆激增,直到——五千兩黃金!
這個數(shù)字,氣的讓木增的站起,怒不可遏的拍桌而起,“他們怎么敢的!”
如果貪個幾百兩,木府睜一眼閉一只眼,可真正對下來,是獅子大開口一個填不上的窟窿!
若朝廷派了官員來要帳子,木府是完全對不上,若出了事,是整個木府陷于火海,無法掙脫。
蘇錦意見狀,她倒杯茶,讓他坐下來冷靜冷靜,“你先別急,一步一步來?!?p> “小姐,您要的藥熬好了?!?p> 桂橘端著熬好的中藥過來,見房內(nèi)的兩人神色都不太好。桂橘剛要下去做事,便被蘇錦意叫住回來。
蘇錦意同木增商量下,眼下的應急之策。
眼下是白蓉已死,三月要往京城運送黃金日子,木增是知道定在三月十八日,眼下若是急著盤賬,定是要驚了府里的人。
思前想后,蘇錦意詢問著木增,府里有多少人會算賬,會寫字。
得到的答案不過是,于顏身邊的柳兒和一位發(fā)月錢的姜琦,人手根本不足。
蘇錦意望向桂橘,她小心謹慎的問木增,“木增,如果我找蘇家的人,來幫忙算帳子,你會不會覺著……我太生事了?”
木府的人,現(xiàn)下她尚未與木增成婚,一人手難以調(diào)遣,二算賬的手法和記錄,也是讓人犯難的。
之前,于顏讓婢女柳兒帶了的帳子,她看了半日,才算琢磨清這記賬的人,是如何進行計算的。再看白蓉的帳子后,她能很快的過目,算出差異來。
可眼下她面對的帳子,由不得多少時辰拖延。
“這事,必須加緊解決?!?p> 木增知道這事情不能拖,越晚這個帳,就像頭頂懸著的一把刀,若松了便會要了眾人的性命。
他摸了著金礦的印子,同蘇錦意商議后,想了個臨時應對之策。
商議過后,兩人分頭行動。
木增起身先去安排手續(xù),蘇錦意去讓桂橘找了木府的馬車,讓她帶著幾身木府下人的衣裳,去找蘇昊要幾個侍衛(wèi)換成女裝后,然后去蘇家布坊。
蘇錦意多要一身婢女的衣服,端起藥碗一口悶了下去,拿起衣衫換上。
云珠在外打掃時,正好碰到木蘭。
云珠行禮道:“拜見,小姐?!?p> “不必了,我來見見蘇小姐的?!蹦咎m是來看蘇錦意的。
第一次來蘇錦意這里,她是帶著哥哥木增和堂哥木睿,三人是鬼鬼祟祟的。
哪成想,三人的動靜鬧大了。三人被罰跪祠堂不說,木睿挨了他老爹木檐一頓鞭子,木蘭還被罰抄書。
雖有怨念,木蘭還是得來見見人的。
木蘭理了理衣裳,端著姑娘家的架子,跟著云珠到了蘇錦意房門前,她敲了敲房門,“蘇小姐,我是木增的妹妹,木蘭。”
聽聞此聲,在瞧瞧她自己身上的裝扮。要是這樣出去,對方可能起疑。
蘇錦意想了想,她抬眼,容不得過多考慮,同外面人道:“進來吧?!?p> 木蘭聽了聲,她推開門,絞著帕子,慢慢同蘇錦意道:“蘇小姐,我前些日來,失禮了禮數(shù)……您若要怪罪......”
木蘭抬眸見女子換了婢女的衣裳,她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似有困惑,“蘇小姐……”
蘇錦意與木蘭相視一眼,嫣然一笑道:“前些日的事,我并未放在心上,你還有事嗎?”
“我今日來是賠禮道歉的,”木蘭咬了咬下唇,“您不生我的氣?”
“不生。”
那雙靈動的雙眸,朱唇微抬,卻有隱隱的不安。
“你多大了?”
“十四。”
十四?
聞言,蘇錦意失了神。
她十四歲的時候,被李婉兒關在四四方方的院中,學著詩書禮儀,做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模樣,那時候啊她一閉上眼,夢里便是念叨著者乎者也,還有不絕于耳的斥責聲來。
木蘭見蘇錦意眉間似有隱隱的愁容,她問道:“蘇小姐,您是......有事嗎?”
“哦?!碧K錦意回過神來,她笑吟吟道:“我有事,同你兄長出去下?!?p> 這時,木蘭見時辰不早了,也得趕著時辰去書院上課,兩人閑聊兩句后,便也匆匆的出去了。
院內(nèi),清兒院中除草,見著木蘭離去的影子,她眸色微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哎呦,姐姐們我內(nèi)急,先去下?!?p> 不等眾人回應,清兒捂著肚子,手提起裙子,急急的去了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