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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貼貼,我?guī)阍诤髮m躺贏!

第九章 霍美人的好日子要來了

  三年前傅司辰變得癡傻后,遲遲沒能恢復,霍心蘭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成日以淚洗面。

  那時天武帝還沒厭棄他們母子,為了安撫霍心蘭,特地將她的位分從才人提拔到美人。

  光這一點便足見天武帝對傅司辰的看重。

  若是他恢復如初,天武帝的眼中就只會有這一個兒子。

  霍心蘭必定能母憑子貴,再次盛寵加身,勢必會收拾這些年欺辱過他們母子之人。

  不能讓傅司辰就醫(yī)!

  張婕妤知道自己今天必須把霍心蘭的罪名按死,讓天武帝徹底厭棄他們母子!

  “陛下,宮妃月俸只是明面上的,誰知道暗中有無外人接濟?但銀袋實實在在是霍美人的,咱們小公主才出生就遭此大難,您一定要為公主做主啊。”

  張婕妤說到最后,難過地都要哭了。

  【誰跟你咱們!】

  【臭大糞不要來碰瓷本公主!】

  【是你想害我!不是娘親想害我!】

  傅笙笙咿咿呀呀地喊著,小胖手胡亂飛舞,想抓東西砸人。

  正好她的方向?qū)侍煳涞?,天武帝勾起唇角:“想父皇了??p>  傅笙笙咿咿呀呀的聲音一頓,困惑地望向他。

  【渣渣爹還挺自戀,誰想他啦?】

  她這一眼望過去,讓無法聽見這部分心聲的天武帝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朕來抱?!?p>  宮女把傅笙笙送過去。

  傅笙笙本想掙扎,但是看到天武帝放在一邊的銀袋后,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這東西看起來很重的樣子,砸在張婕妤身上一定很疼。

  傅笙笙怪期待的,伸手緊緊抓住銀袋,試圖拿起來。

  “啪嗒”一聲,銀袋剛被拿起來一丁點,就摔落原地,發(fā)出一聲脆響。

  銀子太重,傅笙笙拿不動。

  天武帝順手把銀袋拿起來給她:“你還是個財迷呢?”

  【你才財迷!你全家都財迷!】

  傅笙笙兇他,忽然挫敗地鼓起臉。

  【現(xiàn)在我跟渣渣爹是一家,他全家財迷就是我財迷?!?p>  【好氣哦,以后罵渣渣爹都不能帶上他全家一起罵?!?p>  傅笙笙獨自生了會兒胖氣,雙手抱著銀袋想要丟出去。

  但銀袋太重,小胖手愣是使不上力。

  她不得不將這一百兩銀子抱在懷中,苦著小臉無奈望天,只覺得更氣了。

  張婕妤眉飛色舞:“陛下您看,小公主都認出來這是霍美人的東西呢。”

  這鍋太黑,還搭上了寶貝女兒,霍美人壓著火氣反駁:“公主今日才出生,人都認不全,又怎么會認得出是誰的東西?你說有人暗中接濟我,證據(jù)呢?”

  說得好聽是接濟,說難聽點,隨時都可能栽贓成她與外人私通。

  這罪名要是成立,以天武帝的性格絕對會懷疑三個孩子都非他親生,他們母子四人被凌遲處死都是輕的。

  張婕妤找不到“接濟者”,被駁了個啞口無言。

  事到如今,必須盡快把主動權搶過來,不能再任由張婕妤胡說八道。

  霍心蘭重新將目光放到產(chǎn)婆與趙嬤嬤身上:“陛下,產(chǎn)婆既然說這袋銀子是趙嬤嬤給她的,不如讓她拿出證據(jù)來。”

  張婕妤一愣,這話不是該她說嗎?

  霍心蘭怎么說了?

  真是蠢笨如豬。

  “陛下,趙嬤嬤一個奴才,月錢比霍妹妹還少,家里更是接濟不上。霍妹妹說自己拿不出一百兩,難道趙嬤嬤一個奴才就拿得出嗎?”張婕妤得意洋洋地反問。

  霍心蘭全然不急:“趙嬤嬤拿不出一百兩,但她能從別人那里拿到一百兩。產(chǎn)婆,你知道這一百兩來源于誰吧?”

  產(chǎn)婆下意識偷瞄張婕妤,剛扭頭,眼神還沒飄過去,就被張婕妤厲聲喝斷:“你想清楚了再說!”

  產(chǎn)婆一個哆嗦,低著頭縮緊了身子不敢吱聲。

  見狀,張婕妤心神稍定,挑釁地看了眼霍心蘭。

  她知道霍心蘭肯定是懷疑上自己了,可人證物證一樣都沒有,霍心蘭拿什么跟她斗?

  張婕妤忘了本次斷案的是天武帝。

  天武帝斷案從不注重證據(jù),霍心蘭指認她也就不需要證據(jù)。

  只要把張婕妤拉下水,霍心蘭這一局就不算輸。

  她沒有被張婕妤的氣勢鎮(zhèn)住,依舊是溫溫柔柔的語氣,對產(chǎn)婆說:“無論趙嬤嬤是否與此事有關,你這個產(chǎn)婆借助產(chǎn)之便謀害小公主是事實。”

  產(chǎn)婆渾身一顫,臉色慘白,忽然意識到自己死定了。

  霍心蘭挪開眼神,望向天武帝里,眼神清澈而溫柔:“陛下,臣妾讀書少,不知道這等大罪該如何判處。是殺頭嗎?”

  天武帝冷笑一聲:“誅九族,全部凌遲處死。”

  產(chǎn)婆驚懼不已,渾身顫抖不停。

  一陣騷臭味傳來,竟然是被嚇失禁了。

  看來還知道怕,那就更好拿捏了。

  霍心蘭裝作不忍的樣子:“臣妾與產(chǎn)婆無冤無仇,小公主更是無辜,她不該有此惡毒心思才是。若是產(chǎn)婆愿意交代幕后主使,是否可以將功折罪?”

  不等天武帝回答,產(chǎn)婆看到這一絲希望,高喊道:“是趙嬤嬤指使的!她才是主謀!陛下饒命!求陛下饒命?。?!”

  她不斷磕頭,額頭落地,撞在青石板磚上,發(fā)出“咚咚咚”的悶響,很快便沾了血。

  趙嬤嬤狠狠一顫,惱怒推開產(chǎn)婆:“胡說八道!我與霍美人無冤無仇,為什么要害她和小公主?”

  產(chǎn)婆倒在地上,這時也豁出去了:“是張婕妤指使你!那一百兩銀子也是張婕妤的!”

  “刁奴住嘴!”張婕妤一腳踹在她心窩,疼得產(chǎn)婆蜷縮起來,不停喊著“哎呦”。

  狠狠剜了眼她,張婕妤慌張跪下,“陛下明鑒,臣妾與霍妹妹情同姐妹,怎么會害她?”

  天武帝冷眼瞧著,沒有說話。

  凌遲那可是要被千刀萬剮的!

  要被活活割上三千六百刀,最后才能了結(jié)性命。

  行刑過程痛不欲生。

  產(chǎn)婆深知這是自己一家老小唯一活命的機會,忙重新跪好:“趙嬤嬤是張婕妤的人,是她先去了流光軒,才把奴婢帶去流光軒為霍美人接生。她一個奴才,拿不出一百兩,但張婕妤可以啊!”

  “趙嬤嬤時常與老奴說張婕妤娘家富裕,經(jīng)常暗中給張婕妤送銀子。不像霍美人娘家清寒,非但沒有接濟,還想伸手問她要錢?!?p>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這些都是趙嬤嬤說的!”

  趙嬤嬤又氣又怕:“老奴沒說過!陛下圣明,不能被這老虔婆誆騙??!”

  天武帝聽得煩了,不悅地皺起眉頭:“聒噪,全殺了吧?!?p>  這一聲聲音不大,但清晰飄入產(chǎn)婆和趙嬤嬤耳中,嚇得兩人齊齊噤聲。

  這就是天武帝的風格。

  若是案子查起來太麻煩,那就全殺了。

  九族凌遲,這樣的震懾之下,即使有落網(wǎng)之魚,對方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霍心蘭與張婕妤心中皆是驚愕與恐懼。

  伴君如伴虎,這話一點也不錯。

  她們倆稍有不慎,也有可能落得同樣下場。

  因為過于驚懼,產(chǎn)婆和趙嬤嬤起初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再三確認自己沒聽錯,這兩人徹底慌了,連聲哀求:“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天武帝不想聽她們啰嗦,吩咐阮閱:“你去趟內(nèi)務府,挑些好東西送去流光軒。笙笙出生是喜事,再讓禮部擬幾個封號給朕過目?!?p>  他剛開口,便有眼力勁好的小太監(jiān)捂住產(chǎn)婆和趙嬤嬤的嘴,不讓她們再出聲。

  兩人竭力發(fā)出的求饒聲被捂得只剩下極輕的“唔唔”聲,化作天武帝說話時毫不起眼的背景音。

  阮閱連連應聲,偷偷望向天武帝懷中的傅笙笙。

  嬰兒嗜睡,傅笙笙的思維與身體狀況都與小孩子無異。

  鬧了這么久,她早就累了,昏昏欲睡的,無法繼續(xù)集中注意力。

  圓圓的小腦袋一沖一沖,仿佛隨時都會睡著。

  偏偏雙手還緊緊抱著銀袋,像是很寶貝的樣子。

  宮中的幾位公主都是快出閣了才有封號,傅笙笙一出生就有次殊榮,還是第一個。

  看來陛下是真的很看重這位小公主。

  霍美人的好日子要來了。

  天武帝見傅笙笙似是睡著,把她交給阮閱。

  中途傅笙笙懷中的銀袋不慎滑落,把小家伙驚醒,嚇得傅笙笙以為掉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本能地手忙腳亂地去抱它。

  “財迷?!碧煳涞圯p笑一聲,把銀袋重新塞回她手里,“給你了?!?p>  傅笙笙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天武帝給了她什么。

  但既然是給她東西,那就是好事。

  她是個實事求是的好孩子,天武帝做了好事,那就要夸夸他。

  【父皇真好?!?p>  【父皇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爹爹?!?p>  天武帝的嘴角高高翹起,恨不得與太陽肩并肩。

  笙笙真是他的貼心小棉襖啊。

  自打傅司辰病了后,天武帝看見霍心蘭就會想起這事,就仿佛看到了傅司辰那癡癡傻傻的模樣。

  心中的抵觸不斷加深,也就漸漸疏遠了霍心蘭。

  霍心蘭能懷上傅笙笙還是因為一場意外。

  可現(xiàn)在因著傅笙笙,天武帝看霍心蘭都更加順眼,又與她說了幾句貼心話:“你好好回去修養(yǎng)吧,讓太醫(yī)院那邊仔細調(diào)理下。朕有事先走了,改日去看你們?!?p>  “謝陛下,陛下慢走。”霍心蘭溫順地應聲,恭送天武帝離去。

  她心里清楚,天武帝還是介意傅司辰癡傻一事。

  否則今日就能隨她一起回流光軒,而非隨口說一句“改日去”。

  皇帝鑾駕離去,原本站滿人的小院空落下去。

  張婕妤跪在地上面如土色,抖似篩糠。

  直到鑾駕遠走,她還沒敢起身。

  她太害怕了。

  只差一點點,她就跟趙嬤嬤和產(chǎn)婆一起九族凌遲。

  幸虧天武帝一向耐心不好,先一步下了定論。不然的話,保不齊趙嬤嬤會供出她。

  聽著心腹提醒她陛下走了,張婕妤長舒一口氣,癱倒在地。

  驀然,一抹青綠色的衣角印入眼簾。

  張婕妤抬起頭,看到霍心蘭正望向她。

  她跪著,霍心蘭站著。

  明明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睥睨,可逆著光,張婕妤看不清霍心蘭的身形,只覺得霍心蘭一向單薄的身軀,這一刻竟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

  張婕妤忽然不敢起身。

  直到霍心蘭沖她淺淺一笑:“姐姐,你在害怕什么?”

  溫溫柔柔的聲音,讓張婕妤狠狠打了個寒顫,仿佛看到了地獄爬出的惡鬼。

  天武帝將此事處理得如此簡單,說明他還沒完全把傅笙笙放在心上。

  若此番被刺殺的是他,必定會翻來覆去的調(diào)查,京城菜市口的血三天三夜都不會干。

  可她是笙笙的親生母親,不會就這么算了。

  張婕妤想殺傅笙笙這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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