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能告訴我你的理想嗎?~來自昏暗地獄的誠摯問候。
理想?凋零的雨滴,將注定無法交匯的天際與地平面連接的靈媒,上帝意識的人性化變更。內(nèi)心緬懷逝去自我之后的危亡彌補,救命稻草般保有的一絲希望,那是一葉障目看不到死亡的神圣絕唱。但是,越是過分的神圣,往往越是比惡魔更加惡質(zhì)。
那么,我扼殺了自己的理想,無狀態(tài)的存在。
“少爺,懶睡的幼鳥可是會喪失捕食的權(quán)利?!?p> 惺忪的雙眼,木訥的看著斯其,捕食么?眼前的飛禽足夠?qū)ひ挼竭^剩的獵物,當然也不會吝嗇將多余的價值揮霍。
顛簸的馬車,郊區(qū)雨后泥濘的小道,萬物勃發(fā)的生機,誘惑著客人摘掉眼前的遮羞布。推開車窗,初春的氣息迎面撲來,夾雜著濃重的泥土氣息,驅(qū)走了無限犯困的睡意。即將抵達的,是沙雅夫人位于郊外的莊園,若是建設(shè)在寬敞的比爾特城,我想那必將引發(fā)一系列的擁堵,就像宴會上的花團錦簇,難以動彈。
“少爺,果然還是很期待這次會面呢!在記憶中這可是您初次親自挑選禮物呢!”
“切?!?p> 斯其偽善的面容,確實是很難從容的反擊。存在于少年心中的那朵即將觸碰到的彼岸花,這次旅行的附屬安排。
“貝爾哥哥!”
剛剛跳下馬車的我就被小娜公主緊緊的纏繞在身上,白色連衣裙,系著藍色的蝴蝶結(jié)搭配著金黃的雙馬尾,還真是活潑可愛的小天使呢!愣在莊園門口的小伊,還是十分簡單卻很合適的類男孩子裝束,粉色的小臉,黑色的短發(fā),來自異國的女神。揮著手尷尬的向伊打著招呼,她也揮了揮手,然后馬上咬著手低下了頭。
“娜,你怎么能這樣折磨貝爾呢?貝爾現(xiàn)在可是伯爵呢!”
沙雅夫人一直還是華麗的著裝,總是要占據(jù)著花臺的中心地位。呼喊著娜要表現(xiàn)的落落大方。
“不管是什么,都是我的貝爾哥哥。對吧?”
“是是,這是給你的禮物?!?p> 接過斯其手中的禮品盒,打開之后是公司最新設(shè)計的動物型糖果,風靡一時的奢侈品。
“貝爾哥哥對我最好啦,我就先去藏起來!留著慢慢吃!”
一溜煙的消失在視線中,果然是很活潑呢!映入眼簾的莊園,宏大的氣勢,想象一定是不一般的占地面積。
“夫人,這是給您的,土加拉**產(chǎn)的香水。”
其它的介紹,我并不能夠完善,所謂的土加拉國我也并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存在,這畢竟只是斯其的準備。
“哦,謝謝伯爵的禮物。小伊,帶著伯爵去參觀一下莊園。這孩子,平時挺活潑的,咦,今天看起來狀態(tài)很差?。 ?p> 沙雅夫人怪異的笑著看著我,然后堅定的看了看伊,噗嗤很可愛的笑了一聲,就和端著禮品盒的斯其率先進入莊園了。
偌大的空曠之下,狹小的二人世界。伊在前面走著,帶領(lǐng)著我這樣的路癡。
“貝爾,你肩上的傷好了嗎?”
均勻步伐之后的停頓,風景定格在莊園的內(nèi)湖,清新起來很美。
“嗯嗯,已經(jīng)差不多了,就像小娜剛剛那樣的撞擊,都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恩,那就太好了?!?p> 又要錯開這樣還未欣賞完整的景色嗎?不,我還想在這里多停留,哪怕只是一秒。我們都是在命運之湖上蕩舟劃槳的旅客,波浪起伏著令我們無法掙脫孤航。但若是迷失了方向,波浪也將指引我們劃向?qū)Π兜氖锕狻?p> “伊,能在這里多待一會嗎?嗯...我想多...”
伊,停留在風中的少女,吹散的頭發(fā),羞紅的臉頰,散發(fā)著春日誘人的芬芳,那是,真正的春之女神。
“伊,這是給你的禮物。”
從懷里掏出的木質(zhì)雕刻,手掌般的大小,可以遮擋某些誘發(fā)的不確定性因素,串聯(lián)起已經(jīng)幾乎接近的彼岸。
“木質(zhì)雕刻?”
伊從我手中接過并非大師級別的藝術(shù)品,甚至還有很多不完美的殘缺,和被擦干的血跡。
“貝爾,你的手?”
刻意的隱藏,還是太慢的反應速度,赤裸裸,暴露著。
“沒關(guān)系的,這就是特拉斯先生所說的敗筆懲罰,雕紋用的小刀,果然對于我來說,確實是很難操作的?!?p> 瞬間轉(zhuǎn)身,收起了手掌,看著遠方的藍天,空明的環(huán)境下,我嗅到了自己的心跳。
“這是,貝爾自己做的?”
弱弱的聲音,膨脹的耳廓基本上失去了往日犀利的聽覺,就像是潛在深水之中,聽不到岸上的呼喊。
“大概,大概是吧!當做照顧我的謝禮。”
閉著眼,盯著遠方的白云,很美,很美。
“謝謝你,貝爾。”
不知什么時候,伊靠近著我,拉著我的衣角,就像當時晚宴上的那樣,只是要輕松很多,我已經(jīng)失去了對事物的感知。
慢慢的轉(zhuǎn)過身,和我個頭差不多的伊,低著頭,紅著臉,就像小孩子一樣,本來也就是小孩子。
“伊,”
“恩?”
風停滯了,靜靜傾聽著訴說,就像戲劇里的橋段那樣。
“我喜,”
“小伊,快點趕上來哦,我們已經(jīng)到啦!”
小娜的呼喊過后,彼此間的轉(zhuǎn)身避讓,共同看著分界點左右的藍天,白云,還有來回穿梭的小鳥。也像橋段里的那樣。
“恩,我,也是?!?p> “誒?”
“快點走吧,快趕不上他們了!”
急促的腳步追趕不上急促的心跳,越來越難以追擊,索性,放棄了這樣的不協(xié)調(diào),輕快地跑起來,就像追尋著美麗的蝴蝶仙子。那就是我的理想,我為數(shù)不多,甚至是僅有的奢侈理想。
“貝爾哥哥還真是慢呢!居然都追不到我。”
這算是強勢的數(shù)落么?大概是吧!不帶任何威脅的,更像是撒嬌這樣的情緒,我并不能夠確定,那離我太過于遙遠,那種從來沒有嘗到過的滋味。湖邊還未融化的白雪,為什么是白色的,因為它已經(jīng)忘掉了自己曾經(jīng)的顏色。
“沙雅公主,我們少爺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更重要的事情?”
一頭霧水迷茫的娜,驕傲邪笑的斯其,抿著嘴偷樂的沙雅夫人,緩著氣息的伊,還有迷失的我,皇室看門狗,人性掠奪者的貝拉·貝爾伯爵。
“快告我啊,貝爾,斯其,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呀?”
小娜一直的追問,果然還是很計較的孩子。突然間很想笑,很快樂很自在的笑,卻已經(jīng)遺忘了自然笑臉的方式。聽到過的一句話,‘虛偽的眼淚,會傷害別人;虛偽的笑臉,會傷害自己!’。原來我,一直都是在折磨自己,以后,還會是這樣的延續(xù),一直這樣,一直這樣,這就是我被定義的理想,邪惡的塑造,并終結(jié)邪惡。嘴角間勾勒起的揚溢,很天真。
“歡迎您,尊貴的貝爾伯爵,很是期待與您的第一次會面,大概是第一次。”
寬衣長袖,盤束的黑色長發(fā),健壯的體格,與眾不同的面容,還有一口流利的本國語言,這位就是,
“親愛的,這是伯爵送給我的香水,很有情調(diào)呢!”
沙雅夫人擺弄著裝有香水的鎏金容器,陽光折射在這位先生的臉上,華絢的黑色雙眼炯炯有神。
“劉先生,在下也一樣,期待這樣的幸會?!?p> 這便是理想的目的地,理想的驅(qū)使,理想的會面。一切,都只是源于上帝的最佳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