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長老傳信過來,讓你交些銀兩出來?!?p> “沒有?!?p> 向月看也沒看銀婆一眼,繼續(xù)趴在柜臺上算賬。
“你敢違抗命令,就不怕紫長老殺了你?”
銀婆已經(jīng)向紫幽蘭匯報了向月的可疑之處,不過沒得到其他命令,好像最近發(fā)現(xiàn)乾達婆的行蹤,讓她們自顧不暇。
“我又不是不給,只是沒辦法給,你自己去外面看看?!?p> 向月讓武崇幫忙放飛兩只白鴿,可不是單放鴿子這么簡單,那是乾達婆聯(lián)絡(luò)天星門特有的方式,如此故布迷陣,讓紫幽蘭等誤以為乾達婆出現(xiàn),估計她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如坐針氈,如臨大敵,哪還有心思管向月?連埋伏在暗處的蒙面女子都已經(jīng)撤離,可見一斑。
如果不是向月重傷未愈,不能輕易動用內(nèi)力,又沒辦法將封印的內(nèi)力全部煉化,否則憑著六十年的內(nèi)力修為,她肯定化裝成師父的模樣,帶著費云英沖去天星門,與那群忘恩負義的叛徒大打一場了,還用得著干等著嗎?
“你不是搶劫了一個山寨嗎,手頭上會沒有銀子?”
銀婆不用看外面就知道,從昨天開始就有一批批磚瓦木材送來,都快堆到大街上去了。
“知道我要蓋多高的樓嗎?三層,你算算多少銀兩?還要請人做工的錢,零零碎碎都是錢。新樓蓋成后,總得配一套新桌椅吧,我已經(jīng)找好工匠開工了。手頭真沒錢了,等新樓營業(yè),我一定把錢給送去?!?p> 向月口中說著,心中冷笑,自己拼著受重傷搏來的錢,怎么可能上交?
銀婆直翻白眼,等新樓營業(yè),不知道紫幽蘭會怪罪成什么樣?
“要不這樣,銀婆你應(yīng)該有點積蓄吧,先拿出來墊墊。我們畢竟是一條船上的,我拿不出錢,你也會受連累,你先墊著,等新樓營業(yè),第一筆就先還你。新樓一營業(yè),我就把家傳的食譜給你,生意一定興隆?!?p> 向月開始哄騙銀婆的積蓄,先讓她傾家蕩產(chǎn)了再說。
“把食譜先給我?!便y婆把手一伸,索要食譜。
向月指指自己的頭,笑瞇瞇道:“都在我腦袋里呢,等新樓開業(yè),我一個一個教你,或者寫給你也成,可惜現(xiàn)在太忙了,唉,你先拿錢墊墊啊,去吧?!?p> 銀婆白眼直翻,無奈啊,她再老奸巨滑也不敢違背紫幽蘭的命令,只好妥協(xié),回房算老本去了。
“沒見武崇?”
黃子金大模大樣地走進店來,外面沒了蒙面女子暗中監(jiān)視,要暴露也早已經(jīng)暴露了,他也就不用再遮掩什么。
這時候店內(nèi)沒有客人,只有盧會蓮正在掃地,一眼就發(fā)覺幾乎賴著不走的武崇竟然沒在,出乎他意料。
“可能有事去忙了,哪像你這么清閑,你在宇穹宗不用做事的?”向月看到他總是一副游手好閑的樣子。
“誰說我清閑了?”黃子金走到柜臺前,壓低聲音對向月說:“我這次是奉了師命和我五師兄出來辦大事的,不過派內(nèi)機密就不能告訴你了?!?p> 向月心中一動,這幾天城里多了許多外地人,店里的客流量比平時多了雙倍,要不是店太小,估計收益也會跟著漲雙倍,所以她急著要將三層樓蓋起來。
聽說昨日有人騎著一頭猛虎從高大的城墻外一躍進城,嚇得城中百姓鬼哭狼嚎,四下逃竄。后來是郡太守親自將人請出了城,才平息了恐慌。
向月沒有親眼看到,但能夠想象得到,畢竟一頭兇猛的老虎,不是一頭笨熊,她看見了估計也會嚇一大跳的。
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不難猜測,肯定是沖沈縝身上的東西而來。外加興安侯、武崇都來了始新,更加證明這一點。
“括蒼派還在始新附近?”她想不通的是,從那日沈縝被括蒼派帶走,至今已經(jīng)有十天了,不應(yīng)該還在始新附近啊。
黃子金一臉驚愕:“你……你怎么知道?”
向月往門口呶呶嘴,真的很想告訴他:地球人都知道。
門口進來二個穿長青色道袍的道士,氣息沉穩(wěn)而內(nèi)斂,背后掛著寶劍,劍柄和劍穗露出后面,風塵仆仆,似乎趕了許多的路。兩人望了掌柜臺向月和黃子金一眼,徑直坐到座位上,等著跑堂招待他們呢。
“會蓮你上去接待一下兩位道長?!毕蛟卢F(xiàn)在是主管,用不著事事親力親為,有使喚的權(quán)力不用才傻了。
盧會蓮噘噘嘴,放下掃把,去招呼那兩個道長。
“是道清觀的人,五大門派之一,連他們都從大老遠過來了,看來這事還真的全知道了?!秉S子金將聲音壓得更低道。
“據(jù)我五師兄查探得知,沈縝一直昏迷不醒,生命垂危,括蒼派為他雇了一輛馬車,行程緩慢,路上又多次被人攔截搶奪,你說他們還回得了括蒼山嗎?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暗處盯著他們,準備等他們到峰參澗動手呢?!?p> “峰參澗在哪里?”
向月暗暗同情括蒼派,當初為了控制沈縝,給他下了蛇毒,這種蛇毒并不烈,應(yīng)該很好解除才是。
她想著是不是也去趟峰參澗,為括蒼派解去蛇毒,也算報答他們對她的幾日照料之恩。
黃子金絲毫沒有隱瞞道:“朝南一百里的山嶺,是括蒼派必經(jīng)之路,嶺谷交錯,山澗回環(huán),地形比較復(fù)雜,是下手的好地方,明后兩天內(nèi)我也會跟五師兄一起過去。”
“沈縝身上到底什么東西???”向月忍不住好奇。
“玉球啊,原來你不知道啊?!秉S子金很是好心地解釋給她聽,“我也沒聽過長什么樣,聽說里面記載著一個大寶藏的位置。”
果然是這種劇情,寶藏地圖、秘籍、絕世利器,甚至什么珍寶都被江湖中人爭搶,這種電視劇看得多了,真是一點新鮮感也沒有了,可是她竟然也去搶過。
向月不由得嘴角一抽,暗暗感慨: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哦,跟你說一聲,我們前天晚上一共得碎銀九十二兩,一萬五千九百八十個銅錢。一箱珠玉、一箱書畫折合三十一銀兩,那本刀法武技書賣了二十兩。為了好計算,我貼個整數(shù),一共一百五十九兩,我們?nèi)似骄迨齼梢蝗?。?p> 還好收了九個任她使喚的手下,才能在昨日一天的時間里,將贓物全部兌換成銀錢。
整個山寨,砸鍋賣鐵全部家當加起來,竟然只有一百多兩,沒想到的是那本低劣的武技書,一叫賣,幾乎一眨眼功夫就被賣走,價值二十兩銀子,比珠玉都值錢,可見這實力至上的時代,對武技的需求有多狂熱。
她也因此搞清了貨幣之間的換算關(guān)系:一錠銀相當于十兩銀子,十銀兩就是一兩黃金,一千個銅錢值一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