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畫心難畫骨(4)
?。牐?p>心蠱，如果她死，林羽也會死，所以他才進(jìn)墓室；發(fā)卡只是安放在發(fā)上的小飾，帕子才能貼身收藏，放在心口，她怎么現(xiàn)在才明白。
心很痛，只是，她分不清那痛是她的，還是林羽的。
她跌跌撞撞的回走，人們各色復(fù)雜的臉龐在她的眼睛里漸漸模糊。背后有人在喊她，似乎是博士和林羽，秦母、林思微的哭聲混著林羽薄薄的哽咽的聲音。
她咬緊牙，務(wù)求字字清晰，不拖不欠，再無牽系，“林小姐，你沒有虧欠我什么，如果有，秦歌也已經(jīng)還清了。他替你而死，我知道，你毋須一再強(qiáng)調(diào)，無論如何，他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我繳了學(xué)費(fèi)，給過我容身之所?！?p>
秦母死死盯著林羽，秦百川站在一邊，繃立著，林思微兩眼紅腫，似笑非笑地看看林羽，又看看她，仿佛她勝了一場硬仗。更多人看向她，是驚愕，似乎絕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她停下腳步，挺直身子，緩緩掠過四周。
靈堂聲息益發(fā)靜緊。
這一眼卻幾乎消耗盡她全身的力量，身子顫晃，卻聽到一道聲音道：“這樣的秦歌，還想再見嗎？”
海藍(lán)猛地一震，隨著所有疑慮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色洋裝的少女站在靈堂盡頭，淡淡看著她，或是......她背后的林羽，她不確定。
女子膚色微蜜，模樣卻秀美絕倫，水靈瀲滟，一看之下，竟讓人無法輕易移目。
林云驄看了老友一眼，秦百川微微皺眉，沉聲吩咐道：“誰將無關(guān)的人胡亂放進(jìn)來？”
他幾個副手一驚，立刻和林云驄兩個下手走過去，欲~將少女?dāng)f走。
少女搖了搖頭，便要返身離去。
被秦母緊攥著的林羽突然用力掙脫她，嘶聲道：“秦歌，我要見秦歌，你在說什么，你是誰？不，你胡說，怎么可能......”
她一聲尖笑，又跌跪下去。
少女目光微斂，低聲道：“我是誰？很多年前，有人叫過我做琳瑯。西寧街十八號，誰要來便來吧?！?p>
人們正震愕，卻見幾個男人才走近，還沒沾身，少女已消失在門口，像來時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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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我愛他，轟轟烈烈最瘋狂，我的夢狠狠碎過卻不會忘......”
遠(yuǎn)處有歌聲渺渺而來，女人抹了抹嘴角的碎屑，雙手微微抱著胸，冬夜的風(fēng)有些冽骨，在街上走了一天，肩上未愈的傷越來越痛。
A市醫(yī)院里醒來，是從鄰床病人的報紙里知道秦歌死訊的，入院時穿的工作服口袋里還有些錢，跌跌撞撞打車到了秦家。從靈堂出來，發(fā)現(xiàn)錢不夠，離她住的地方遠(yuǎn)，她想了想，買了兩個面包，餓了便吃幾口，走路來到這里。
西寧街，十八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