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紙人斬驢
故事接上回,話說大唐龍脈,因邪教的原因,起了變化,直接影響到了各處風(fēng)水地脈。
嘎六思索了片刻后,恍然所悟的點了點頭。
他又把書翻到“憋寶相物”的口訣那里,細(xì)細(xì)的品讀,仔細(xì)堪察著這口再普通不過的水井。
先是觀地泥色,又是氣味,最后又是嘗“性”。
終于是讓嘎六找到了些線索,此土中有些不同的異味,但絕不是金的辛,鐵的腥,銀的澀,銅的苦。
此泥土丁點入口,溫涼,雖然是水井旁之土,但是濕度卻不大。不苦不腥,有些澀,但最多的是有些“酸汗”的味道。
翻看幾頁書后,仍是沒有找到這種結(jié)果。
既然有不同之處,這就說明,這下面掩埋的不是金,銀,銅,鐵一類的,應(yīng)該是另有他物。
他又試著向井口更深處,扒拉了一丁點泥土,品了下,那種味道更濃了些。
嘎六一陣心喜,趕忙尋找來鐵锨。又找來粗大的麻繩,把繩子結(jié)實的綁在了井旁的楊樹上,小心翼翼的下井了。湊著天亮,他要趕緊挖掘。
憋寶相物里,有道言:“味濃物近,伸縮味無“濃淡”,那就不要再尋找了。說明此物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留下的氣息,只是證明它存在過這里而以?!?p> 挖掘時,切忌大開大和,要不時品味定向。
嘎六按照著關(guān)鍵的口訣,一點一點的在井壁周圍尋找,慢慢的將范圍縮小了,越來越小了,當(dāng)鎖定一面并不大的面積后。嘎六迅速的鏟了幾下土壁,聞了下。
這下聞到了那特殊的味道,有點像是檀香的氣味,接著他又挖了幾鏟,漸漸的不用靠的太近,那種味道就可以聞到了。
終于檀香的味道越來越濃了,嘎六也從一開始的鏟,變成了現(xiàn)在一點點的清理,汗水打濕了他的衣衫,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沾滿了泥土。
終于,鐵锨刮到了一物。嘎六欣喜的慢慢用手去挖掘,片刻的功夫,便把那物挖掘了出來,是一串檀香佛珠。
嘎六沒有在井下耽擱,迅速攀爬了上來。解開繩索,丟掉鐵锨。天色此時也昏暗了下來,已是黃昏盡,黑夜臨。
嘎六自從被殘耳老人,當(dāng)頭棒喝了一頓后,就沒有在想過鬼神魂怪一類的事情。更是沒有把這座剛剛死去兩人的宅院,放在心上。
當(dāng)即,興奮的走進屋中掌燈,打來一盆清水,就是仔細(xì)的清洗著那串佛珠。
幽幽檀香飄入鼻中,使得嘎六精神倍增,頭腦更是清醒。
嘎六不禁喜道:“這道是好東西呀,一串佛珠,避邪驅(qū)魔,倒也值幾兩銀子,嘿嘿?!?p> 三十六粒佛珠,每顆佛珠上都有佛門三十六字真言中的一字,并且每字旁邊還附有一些小字,只是燈下嘎六無法看清。
清洗后的佛珠,鮮亮無比,連里面的烏金線,都是異常的清新,嘎六心里直樂自己撿到寶了。
他心喜若狂,愛不釋手的把佛珠往脖子里“一套”。
在“憋寶相物”中,就有辨別寶物的口訣。
同樣是講究的氣息,不易察覺到的,特有氣息。凡是寶物,必有一屬性是極致,或是多種屬性是極致的。
嘎六用鼻子去聞,用手去摸,用眼去看,此物帶給他的,是個天大的驚喜。就算是,白袍樂山佛塔一趟,有了這串佛珠,也值了。
他此刻又聯(lián)想到樂山佛塔,不禁自語道:“也許同此塔是一個年間的東西,古物呀,哈哈?!?p> 嘎六在屋子里,哈哈的開心的大笑著。
殘耳老人,曾告訴他,這座院子里埋藏著有關(guān)于佛塔的東西,具體何物殘耳老人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佛門之物。
能否取的棺材中的金銀珠寶,全靠這串佛珠了。
平時這嘎六就是個不忌鬼神的主,有了這串佛珠后,他更是肆無忌憚了起來。
感覺有些累了,就往屋中那張靈床上一躺,一會便呼呼睡著了。
月上中空時,丹溪鎮(zhèn)一片靜寂。連個鳥叫聲,都聽到。
一陣陰風(fēng),呼呼的在靈堂大屋里刮了起來,刮的燭光亂晃。
嘎六大概真的是累壞了,仍是呼呼的睡的很香,完全沒有丁點知覺。也沒有把睡“靈堂”,臥“靈床”這種實在不是活人干的事,放在心上。
更奇特的就是,此刻在這座宅院西面的墻頭上,露出了一個紙人頭。
妖眉綠眼,白臉紅唇,墨發(fā)翹耳,厲氣如云,鬼氣森森。綠目直視靈堂門口,紙掌切入墻內(nèi)。
詭異的紙人,輕飄飄的爬了進來,又輕飄飄的來到了屋門四敞大開的靈堂前。
屋中的旋風(fēng),門口的紙人,靈床上躺著的嘎六,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可思議?;钊怂诹遂`床上,屋中旋風(fēng)久久不停,蒼白詭異的紙人,靜靜的站立在靈堂門口。
不知這旋風(fēng)和紙人,對嘎六是有惡意還是壞意?
在雜毛院落附近一處陰暗的角落里,一名頭戴斗笠的中年人,正在凝神屏息,盤地而坐。好像是在看什么,但是他的眼睛卻是閉著的。
難道,院中的紙人就是他在操縱?
他為何要操縱紙人,難道他要殺害嘎六嗎?
他和嘎六,有什么冤仇大恨,非要至嘎六與死地?
屋中的那股旋風(fēng)又是什么?由此看來,紙人是有些畏懼,屋中的旋風(fēng)?
僵持了幾個時辰后,紙人終于動了,詭異迅速的撲向了熟睡的嘎六。
然而,那道旋風(fēng)更快。此刻一分為二,分成兩股旋風(fēng),阻擋著紙人的攻擊。
但是,紙人顯然是老道高手了,輕松的躲避兩股旋風(fēng)的夾擊,還不時的能抽手,拍向嘎六。
只是,嘎六此刻是身具,刻有佛門“三十六字真言”的佛珠,就是進了鬼窩,又能把他嘎六怎么樣。
一道微弱的精光,一閃,就讓紙人拍向嘎六的一只手,燃燒了起來。
躲在院外陰影處的黑影,此刻渾身劇烈的顫抖了下,神情痛苦極了。忙又咬緊牙關(guān)繼續(xù)催動法力,操縱著紙人。
此刻,突然一股旋風(fēng)沖出了屋外,來到了旁邊的驢棚旁,驢繩自解而開。
之后,灰色的“毛驢”,就像是被鞭子狠狠的抽打了一下,沒命的向大院門外沖去。此刻,屋中的紙人,迅速丟掉那股旋風(fēng)的糾纏,沖向了院外,準(zhǔn)備攔截那只已經(jīng)發(fā)毛了的驢。
驢何以看到旋風(fēng),就發(fā)毛?大家可能聽過這么一句話:“三歲童,戲晚間,鬼神逗,紙馬鞭。尋親魂,牛鞭揍。夜防鬼,黑驢腿。狗寶大,鬼魂怕。貓眼尖,看鬼仙?!?p> 家畜,都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尤其是見到冤死厲鬼。馬毛驢跳,貓狗叫,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這只驢毛了,奔踢就跑。旋風(fēng)何物?正是雜毛夫婦,受他們牽引,毛驢沖出院門,撞向了那施法的黑衣人處。
那道黑影,此刻突然睜開了眼睛,狠狠的罵道:“媽的,老子早知道,割你們那“話兒”的時候,就給你們來個“魂飛魄散咒?!?p> 此刻,那紙人追上了瘋狂奔跑的毛驢,紙掌輕易的便抓進了驢的腹中。
“嘭”
灰色的驢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紙人,詭異瘋狂的用紙掌劈砍著那頭驢的身體,眨眼間,那頭驢就被紙人肢解了。
此刻,兩股狂風(fēng),裹帶著一盤石磨,狠狠的砸向了陰暗處的黑影。
“日,早晚老子要來收了你們兩個?!焙谟盎琶Φ奶痈Z了。
那石磨重重的砸在了那里,一切又恢復(fù)了平靜,只有嘎六呼呼的鼻音,回蕩在宅院中。
兩股旋風(fēng)又來到了屋中,好像是不舍的離開這里似的,也就是在這時,睡的正舒服的嘎六,突然做起了“夢”。
夢中,兩道模模糊糊的身影,依依不舍的看著他。
“雜毛,嫂子,你們不能走,小侄說啥我都會給你們找回來,你們可不能就這樣走呀!”
夢中,嘎六嘩嘩的流著眼淚,肝腸寸斷的看著兩道模糊的身影,哭哭啼啼的喊著。
“雜毛,你的仇我會給你報的,我要是報不了,我一定會讓我兒子,小侄,一起報,我一定要抓到那該死的妖人?!?p> 靈床上,嘎六雙目流著眼淚,雙手揪心的抓著身下的木板,嘴里喃喃的喊道。
“嗚嗚”的哭聲,從嘎六的嘴里發(fā)出。
不巧的是,這時打更的老人正走向這里。突然,就聽到,這剛剛死人的院落里,傳來了凄慘冤屈的哭啼聲,當(dāng)時嚇的轉(zhuǎn)身就跑。
這后半夜,嘎六夢見的全是雜毛和他老婆,并沒有看到他們的孩子。
一夜,痛哭流涕,手指都抓破了。
天就要黎明時,兩股旋風(fēng)消失了。
一聲,沉悶響亮的“雞鳴”,東方已經(jīng)是魚肚白了。
嘎六哭醒了,他淚眼朦朧的看著靈堂,看著以往溫馨的大屋,此刻卻已是成為了送別友人的靈堂。
房中仍是昏暗無比,嘎六睜著大眼回想著夢中的事情。
看來,昨夜雜毛和嫂子是來送別了,沒有看到小侄的身影,這就說明小侄還活著,我一定要找到小侄。
嘎六痛下決心,一定要鏟除這些可惡的邪教妖人。
殊不知,夢中的你,要不是那兩道身影,你焉能看到東方的魚肚白。
一夜在鬼門關(guān)打轉(zhuǎn),嘎六卻是不知。更是不知,日后他的經(jīng)歷更是九死一生。
做了鬼轎,騎了紙馬,進了尸丹谷,看了美人魚,瓷器人,更是遇見了殘耳邪教妖道。
今夜更是經(jīng)歷了紙人的襲殺,還好的是,他嘎六福大命大,有雜毛夫婦這對冤魂,替他擋去了致命的偷襲。
嘎六擦干淚水,渾渾噩噩的打了盆水,洗了把臉。
突然,他發(fā)現(xiàn)院中好像是少了什么東西,趕忙就去查看。
“丫丫的,哪個賊,膽這么大,剛辦完喪事的院子,也敢來偷東西,這也太講究了吧,還把驢給牽走了?!备铝荒槡鈶嵉恼f道。
說完就看著地面,準(zhǔn)備察看著腳印或是驢蹄印,前去找到那賊窩。
嘎六一邊低著頭看,一邊順著驢蹄印走,出了院門后,他就看到了不遠處,被分尸的灰驢,還有一個倒在驢血中的紙人。
當(dāng)嘎六看到那紙人后,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難道這驢昨夜是因為我死的?
他又看到了,跌落在墻角的石磨,難道昨夜有人斗法。不對呀,斗法的話,怎么會是紙人和驢干上了呢。
越想越不對,這紙人出現(xiàn)在這里,明顯是來對付他的,但是他又不知道是誰有這么大的力,能把千斤石磨從院中扔出來,還能把驢給放出來。
難道是師傅,殘耳老人?
還是雜毛夫婦?
這會的功夫,天也亮了,街上露露緒續(xù)有人走出,都向這里聚來了。
附近的居民,昨晚都聽到了,嘭的一聲,都想來看看,這里到底有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當(dāng)他們看到這里的情形后,全都嚇壞了。要是說死只驢子,還不算是什么,主要是倒在血泊中的紙人,讓這些圍觀的人,浮想聯(lián)翩了起來。各種詭異恐懼的想法,都一一閃現(xiàn)在他們的腦海里。
“嘎六爺呀,這是怎么回事呀?”
嘎六無比氣憤的說道:“鬼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醒來就這樣了,哎,世道是越來越亂了,大家以后可要小心了!”
又道:“大家?guī)兔μ幚硐掳?,免得嚇到小孩子。”嘎六也是無奈,不知道該怎么說,怎么解釋。
嘎六已經(jīng)漸漸感覺到,有一股莫名奇妙的壓力,壓的他胸口有些悶,悶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心中仔細(xì)推敲著,如果殘耳老道說的是真的,那么昨夜肯定是那幫妖人,前來阻止他前去取那佛塔下的東西。
那么昨夜,與那幫妖人斗法的,一定是殘耳老道。
不然,要是殘耳老道所為,他也沒有任何殺他的理由呀,佛塔中的錦盒,還準(zhǔn)備讓嘎六,幫他取出來呢,他怎么會傻到,奪他嘎六的性命的呢?
越想,嘎六心理越是感激這殘耳老道。想不到,這么關(guān)心我嘎六,連晚上睡覺,都對我秘密的保護著,嘿嘿。
看來我嘎六倒也沒拜錯師傅,如此愛護我這個徒弟,嘿嘿,將來取了財寶,就多分給你些。此刻,嘎六在心里感激的想到。
同時,又想到。就這么兩天,讓他遇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自從他遇到了這些事情后,整個丹溪鎮(zhèn)也不得安寧了起來。
嘎六重重的嘆息一聲后,又言道。
“丫丫的,想那么多干嘛,東西都找到了,趕緊取了寶物再說。”嘎六一陣自語后,就走了。他已經(jīng)有了全盤計劃,首先要找兩個膽大體壯的小跟班。
此刻,他的心中早已是有了最佳人選。
樂山離這里很近,嘎六估摸著四五天的功夫就能把事情辦完。
一路他仔細(xì)的盤算著,很快的就走到了他的堂口。
“嘎六爺,您今兒怎么來啦?”
“嘎六爺,不見您有些日子了呀!”
“嘎六爺,剛從小翠那來嗎?”
這一聲一聲的嘎六爺,聽的嘎六心里舒服極了。
嘎六爽朗的回應(yīng)著他們,眼光卻是在這幫人群里搜尋,尋找著。
此刻,他一時心血來潮??墒怯蒙狭?,“辯人寶”之術(shù)。他要找福大命大,膽壯有魄力,有勇氣,有機智,身強力壯的那種人。
一直到午時飯口,嘎六才拉著兩名身強體壯,膀大腰圓,臉圓頭方,陽剛之氣慎重的漢子,走了。這兩位也是他想找的人。
先是痛痛快快的吃了頓,然后又舒舒服服的在妓院里,溫柔了一夜。
第二天,帶著殘耳老人交代的亂起八糟的家伙(工具),就上路了,三人直奔樂山佛塔。
“嘎六爺,昨夜好爽。哈哈,跟著嘎六爺混,就是好呀!”
說話的漢子名叫精鋼。為人精明的很,又是身強體壯的家伙,而且還是個外練家子,別的不敢說,單掌劈幾塊磚頭還不是什么問題。
另一個漢子,個頭稍矮了點,可是在嘎六爺?shù)奶每冢彩鞘种亓x氣的家伙。一身溜門扒鎖的手藝,少有敵手。手藝活相當(dāng)精湛,從小就練就一身內(nèi)勁,飛檐走璧,踏雪無痕,不敢這么說。但是,爬墻頭,翻屋頂,那只是腳尖輕輕一點的事。人稱他“鬼手”。
嘎六也不錯,重義氣,講兄弟。正宗伏虎拳,在丹溪鎮(zhèn)也是少有敵手。并且為人從不擺什么大哥的架勢,兄弟們也愿意跟他一起混。
能跟著嘎六爺混,在丹溪鎮(zhèn)也是很風(fēng)光的事情。
樂山本來就在丹溪鎮(zhèn)的范圍內(nèi),一天的功夫,他們?nèi)齻€就來到了樂山下。
嘎六此刻心情激動呀,夢想的財富終于來到了眼前,“嘿嘿”。
“精鋼,鬼手,看到?jīng)],那就是我們要找的財富,嘿嘿,我嘎六也有可以富甲一方的一天?!备铝鶜鈩莞邠P的指著,樂山上的佛塔。
鬼手和精鋼一見嘎六那興奮的神情,也全都是興奮異常。他們心里,十分清楚。畢竟,這才十九歲的嘎六,小小年紀(jì)就能在地保群中,混到了“六爺”的位子。其智謀手段,必有過人之處。這兩個人就憑這一點,就十分相信嘎六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
“哈哈,等老子發(fā)財了,你們兩個就給我做管家。到時,老子給你們?nèi)€三妻四妾,如何?”
“好,先謝嘎六爺了?!眱扇硕际桥d奮異常的說道。
哪有垂手可得寶物,三條人命,在佛塔下的未知處,不知道還算不算是人命。想要有過人的財富,你就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殘耳老道的寥寥幾句,竟然讓嘎六高興的提著自己的腦袋,還帶著兄弟的腦袋,來這佛塔下玩命。
鬼知道,這下面棺材里是否真的有金銀珠寶。嘎六,在這里叫你一聲,“嘎六爺”,到時你可別“瞪著”血眼發(fā)怒。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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