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楚恒跟在宋明山身后,來到這位宋長老位于西山的洞府。
乍一進入,楚恒有些意外,這洞府很簡單,除了一張石床外,什么都沒有,而且平凡無奇,沒有絲毫元氣,竟是遠遠不及一般內門弟子的洞府。
“以老夫的修為也用不著每天沐浴元氣之中,簡簡單單的環(huán)境最好不過,等你到了老夫的程度,也就明白了?!笨闯龀愕挠牣?,宋明山笑了笑,解釋道。
這一句話過后,宋明山目光投在楚恒身上,似是在仔細打量什么。
被這么一個老頭子盯著看,楚恒有些不舒服,尷尬中他腦筋一轉,急忙躬身一拜,道:“倒是忘了,弟子要謝過宋長老再次解圍之恩?!?p> “沒什么,自你進入生欲門開始,老夫就一直關注你,看到你有難,也只是幫把手而已。”宋明山將目光從他身上挪開,有了思索之色。
一直關注?楚恒心下一凜,越來越猜不透這老頭到底想干什么,但卻明白了今次宋明山能及時出現(xiàn)的原因。
“老夫聽人說起,你吃了門主賜予你的那枚叫做什么天上地下顛陰陽倒乾坤獨一無二日夜輪轉造化神丹,對吧?”
宋明山再度開口嚇了楚恒一跳,這老頭得有多好事,竟是連那現(xiàn)起的的丹名也記了下來。
“確實是。”楚恒雖然腹誹,疑惑中還是如實答道。
“這之后,你又經歷了什么?”宋明山的嗓音低沉,目光再次投到楚恒身上。
再度看到那目光中不明意味,楚恒雖然不像以前那般害怕,但也惴惴不安,他當然不會將吞山獸敖卓的事情說出去,當下隨便說了一些修行之類的日常進行搪塞。
宋明山聽了后先是臉色一沉,明顯察覺他沒有道出實情,后歸于平淡,也沒細究。
楚恒看到他神情變化心里松口氣,就想鼓起勇氣問問這宋長老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或者說有什么圖謀,可還沒待他開口,宋長老抬起干枯的雙手按在了他肩膀上。
“已然拔除自然最好,若能反陰一下,說不定能有預料外的收獲?!?p> 聽到宋明山自說自話,不知要做些什么,楚恒心里緊張,剛想詢問,突然感到肩膀上宋明山雙手按住之處突然涌進一股爆發(fā)性的能量,順著肩膀游進四肢百骸,隨之一股劇痛傳來,令他痛苦的冷汗直冒,身體卻突然無法動彈。
“宋長老……您要做什么?”
“你逆修正陽訣成為體修,本來服了那東西會被廢掉,這點想必你也明白,既然現(xiàn)在你安然無恙,就更不應該暴露,老夫現(xiàn)將體內的煞氣以移花接木之法注入給你,再傳你七情魔欲訣,以你的資質好生修煉,定能助你掩蓋陽氣痕跡?!?p> 當宋明山的聲音傳出時,那股劇痛已經快讓楚恒昏厥,只記得要修煉七情魔欲訣。
一個時辰后,宋明山將楚恒放開,長呼一口氣,此刻的他看起來要蒼老了不少。
“也不知是對是錯,不過你今后會走出自己的路?!?p> 望著已經昏厥過去的楚恒,宋明山嘴中喃喃自語,隨后渾濁的雙目望向天空,目光中閃過一抹陰郁之色。
……
楚恒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四處望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已經回到自己的小院。
他腦海中一陣刺痛,隨即發(fā)現(xiàn)多出了一個神識烙印。
“這是……七情魔欲訣?!?p> 略一思索,楚恒從地上爬起,并沒有感到不適,隨即回想起在他昏厥前聽到的宋明山那番話。
“那宋長老到底是什么意思,給我移花接木注入煞氣,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這七情魔欲訣到底是什么?”
就在楚恒苦苦思索而不知所以然時。
“按照他的話去做,沒準兒不久的將來你就會得到大造化?!蓖蝗贿@聲音回蕩在他腦海內。
“敖前輩,還不是朔月,您怎么醒了?”楚恒先是一驚,當認出那聲音,他放心下來,開口問道。
“本來也不會醒,我是被你體內突然多出的一股煞氣驚醒的,這點先不提,你放心的按照那人所說的做就是了。”說到最后,敖卓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發(fā)出一聲嘆息后沉寂。
“敖前輩……”
楚恒叫了幾聲,發(fā)現(xiàn)敖卓再次沉睡,他不禁一個頭兩個大。
“好歹也跟我講清楚再睡嘛?!背汔止疽痪洌膊粡娗?,反而認真研究起七情魔欲訣。
“既然敖前輩如此說,想來也不會有壞處。”
接下里一段日子,楚恒要額外去修煉那奇特的七情魔欲訣,比平常更加忙碌。
這一天,終于到了內門晉升大會,楚恒從入定中睜開雙眸,感受著丹田內奔騰的元氣,已經穩(wěn)定在聚氣七層中期。
“這七情魔欲訣雖然有些怪異,但果然是好東西,重陽訣與煞氣讓我的修行速度已經夠快,兼顧修煉七情魔欲訣,竟是元氣增長速度更上一層樓?!?p> 楚恒有了些小激動,對于七情魔欲訣日后的進展更加期待。
而這段時間,有關于宋明山那一份煞氣,他并沒有主動去做什么,卻發(fā)現(xiàn)宋明山煞氣已經與他本有的煞氣融在一起,再釋放煞氣的時候,不僅較于以往更加濃郁,時不時還會在煞氣中多出一些猙獰獠牙之物,初時楚恒雖然嚇了一跳,但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壞處,也就沒去在意,反正都接受了,他也只能順其自然。
“杜明月倒是走的真快,同樣去參加大會,卻是招呼也不跟我打。”
楚恒走出小院,路過杜明月的房間向里看了一眼,心里泛著嘀咕,不過他很快就想通了。
“呵,也是,那女人警告過我內門名額只有一個,叫我不要與她爭?!?p> “不過,你恐怕不能如愿了。”
楚恒想到這,搖了搖頭,向前走去。
沿途也有一些要參加內門晉升大會的外門弟子,楚恒跟在他們身后。
不多時,盡管以他一貫的孤陋寡聞,也是來到了內門晉升大會的場地。
不同于賞器大會,這一次的大會是在西山腳下內門地界舉辦。
這里同樣有一個大擂臺,而距離擂臺不遠便是長老將要出場的看臺。
楚恒看了眼那擂臺,便四處望去,發(fā)現(xiàn)人很多,不只有參加大會的外門弟子,還有沒自信晉升內門的諸多弟子,甚至不少內門弟子,都是來看熱鬧的。
可當這些人也都注意到楚恒時,頓時目光齊齊投向他,掀起一陣熱議。
“那不是楚恒嘛,聽說前段時間他殺了內門十大弟子之一的馮仲寧,當真是我外門中怪物一般的存在?!?p> “差點忘了,這怪物還是門主欽點要他參加大會的,有他在,其他人還來這做什么,以他怪物般的實力,爭奪內門名額還不是手到擒來。”
“別瞎說,雖然他實力深不可測,但對比于咱外門另一個怪物杜明月,誰高誰低還未可知呢。”
聽著周圍的熱議,感受到那一道道或是恐懼或是驚駭?shù)哪抗?,楚恒有些無奈,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這個外門弟子,與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般。
這時,他也看到了孤零零一人立在遠處的杜明月,念及自己目前還是伴修弟子身份,他本想上前打個招呼,可當看到她那張神色冰冷的俏臉,他還是打消了想法。
如此又是一刻鐘過去,房棟梁與許志光兩位長老出現(xiàn)在看臺上。
“已經報名的外門弟子上前來,按照順序抽簽,決定接下來的出場?!狈織澚阂膊荒E,直接宣布道。
待到在許志光的安排下,抽簽完畢,楚恒走回自己的位置,手中已多出一塊木牌,上面標注著二十五。
“由于是一年一度事關重要的晉升內門大會,本次大會生死不論,掉下擂臺者便是輸,最終站在擂臺上的就是本次大會唯一晉升內門的弟子。”
房棟梁簡單說明了一下規(guī)則,便按照木牌數(shù)字開始點名。
“第一場,數(shù)一對數(shù)二?!?p> 聲音響起,隨后便有兩名外門弟子上了擂臺,只不過看他們的臉色卻具像是霜打的茄子。
“這兩人怎么看起來一點兒斗志都沒有?”
“這還用說,有楚恒和杜明月那兩個怪物在,這內門弟子名額花落誰家也不會落在他們身上?!?p> “就是,像是那兩個怪物直接晉升內門不就好了,害的我們這些參加大會的人知道今年只有一個名額空歡喜一場?!?p> 聽到議論聲又起,楚恒有些無辜的苦笑一聲,怎么聽起來都像是在怪罪他。
而臺上那兩人也確實沒什么激情,參加大會就是為了成為那高高在上的內門弟子,眼見沒有機會,他們自然也不會拼命,你一招我一式,你來我往中卻怎么看都像是鍛煉身體。
不多時由一名弟子主動認輸,這一場“切磋”才結束。
隨后的幾場,雖然大多也沒什么看頭,但也有一些負傷喪命的,像是這些人,本意也不是爭奪內門名額,而是平時就有些恩怨,擂臺上正好碰到一起,有仇報仇有怨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