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雪啼鳴時,身上的死氣越來越濃郁了,白陵隱約感覺到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與自己扯上聯(lián)系。
“真是抱歉,用這種方式才能與你再見一面。”雪啼鳴蒼白著笑容。
“放?!毖┨澍Q命不久矣,白陵不打算讓第二人知道太過關(guān)于自己的事,行為依舊無賴。
“你怎么能對我爹這樣說話!你是天雪殿的武徒!”雪憐月不僅是不樂意,更是怒火中燒,尤其是雪啼鳴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更讓這把火燒的旺盛。
“小月兒,別生氣??瓤取惫唬┨澍Q的病情越加嚴(yán)重。
“朽墓乃少年英杰,一身修為不俗,只是常年未與世間接觸,秉性難改罷了。他遲早會變得?!毖┨澍Q笑的神秘,讓白陵不由的扯了扯嘴角,也許朽墓是個自大的少年,但是進(jìn)退也明。
“好吧。殿主有事吩咐?!卑琢晡⑽⒕瞎?,以示尊重。
雪啼鳴的臉色轉(zhuǎn)而嚴(yán)肅:“這些事告訴你,是因?yàn)槲覍?shí)在沒有可以托付的人。小月兒年紀(jì)尚小,見識不多。你不一樣,你可以繼續(xù)這樣,我死了以后天雪殿不會再有第二人知道你的真相?!?p> “爹…我已經(jīng)二十了。再說,這人看起來就是個無賴流氓,怎么會有我見識多?!”雪憐月蹙著柳眉不滿。
“你莫要小瞧了朽墓?!毖┨澍Q開朗的笑著:“就算他一身修為全無,就憑這張嘴至少也是萬人之下的成就?!?p> “好了。莫要多說。”雪啼鳴抬手阻止了雪憐月的糾纏,轉(zhuǎn)眼看向白陵意味深長道:“你可知為何天雪殿被譽(yù)為白國之城?”
“表面上就是因?yàn)橹挥幸蛔讎?zhèn),但是攻打下來卻需要攻打一城的兵力以及物資。深意就不知道了,老實(shí)說,天雪殿在最近五十年才有點(diǎn)名聲,史料記載不多。不過可以推測,無非就是有著某樣,或者某件神秘的寶物,對修為有著極大的提升之類的?!卑琢昱d致缺缺,世界基調(diào)如此,怎會猜不到緣由?
“說的不錯?!毖┨澍Q也是明白人,并未有過多欣喜,轉(zhuǎn)而陳述:“我生父,生母為避免災(zāi)荒來到天雪峰,這里在百年前算是蠻荒,歷經(jīng)百年,才清除出一塊千米峰路可以住人。也因此,我的父親成為白國之王。到現(xiàn)在,就成了所謂的天雪殿創(chuàng)立人?!?p> 白陵沒有說話,這可不是賣弄自己推演能力的時候,只好靜靜的聽著。
“他們都很清楚,現(xiàn)在的,或者說三十年前由我開始掌管天雪殿開始,本殿弊端就已經(jīng)顯露無疑?!?p> “時間太短了。”白陵搖頭,有感而發(fā)。
“是的。太短了。”雪啼鳴嘆氣:“一甲子之余的時間,完成開辟,建鎮(zhèn),吸引,建殿,收人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復(fù)雜的事情,直至最后的輝煌?!?p> “只是可惜曇花一現(xiàn)?!卑琢昝鏌o表情的回應(yīng),突然感受到雪憐月殺人般的目光頓時回嘴。
“看屁?。∧┞访髦?!”
“你!”雪憐月憤怒道。
“咳……能不能消停會。”雪啼鳴又咳嗽了。
“爹,我不說話,不說話?!毖z月紅著眼眶焦急道。
“好了。這就是原因了。天雪殿已經(jīng)在崩潰的邊緣徘徊,一旦崩塌,所有天雪殿的人,事,物都將獨(dú)立。到時候,所謂的同門中人就成了可有可無的關(guān)系。”
說到這,白陵就知道自己不得不答應(yīng)了,一臉無奈的看向雪啼鳴道:“沒必要這樣啊。你直說不就行了?!?p> “我是怕你對那東西的執(zhí)著不夠?!毖┨澍Q苦笑,他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天狼刀很強(qiáng),但是再強(qiáng)也要看別人對它的執(zhí)著,和是否有得到它的能力。白陵這樣回答證明了一切都朝著最好的方向發(fā)展。
“行。你說吧?!卑琢戤?dāng)然要答應(yīng),反正為了天狼刀也要在待三年,正怕閑的慌,拉下了武藝。
“天雪殿有三位客卿,四位長老。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幾乎牽連上了天雪殿九成的產(chǎn)業(yè)和物品。我命不久矣這件事他們也知道,因此他們開始試圖侵蝕天雪殿根基。本來為了讓他們覺得時間緊迫,我裝作只能靠修為硬撐,期待他們迫不及待的自相殘殺。”
“但是,顯然他們沒有中計。無比耐心的等著我真正的撒手人寰,留下一個只有空殼的天雪殿。”
“我這一生只牽掛兩件事,第一件,便是我父母留下的遺物。天雪殿。第二件事……”
說著,雪啼鳴無比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雪憐月。
“第二件事,就是我的女兒。憐月?!?p> 動情之聲觸及心房,雪憐月忍不住低著頭,任由豆大的淚珠滾落。
‘她在恨自己無能?!琢暧羞@樣的感覺,不然雪憐月一定飛撲到雪啼鳴的懷中,大哭一場,傾訴一場。
“雪鷹對憐月癡迷到瘋狂。其父,也就是二長老,雪隼更是一個尖銳的人,就像隼的利爪一樣,更讓我擔(dān)心的是他身邊的那個黑衣人,像蛇一樣,危險而狡詐。幾番試探都能被其化為烏有。如果他要對付你,千萬要小心那個人?!毖┨澍Q鄭重提醒道。
白陵點(diǎn)頭,其實(shí)并未將其放在心上,不是怕了雪啼鳴言語描述恐怖的那個人。而是,他壓根就不關(guān)心,天雪殿炸了就炸了,他要的是天狼刀。三年是一個理想的時間,不然依靠天卷宗去滿世界的找人可能十年都不一定找得到。
因此,天雪殿對于白陵的用途,就只是縮短時間。恰巧,白陵需要的就是時間。
不過,接下來雪啼鳴的話就讓白陵不淡定了。
只聽得雪啼鳴惆悵懷念道:“天雪殿確實(shí)寶貴,但是更寶貴的還是我生父母留給我自己的遺物。不是這整個天雪殿,而是他們曾經(jīng)探索天雪峰時發(fā)現(xiàn)的遺跡……”
雪啼鳴的話悠然懷念,在白陵腦子里仿佛狠狠的攪拌了一下!霸王龍的仍在獸欄城,墨刀始終盯著血獸王,就算是墨刀的書信中白陵仍然能感受霸王龍無與倫比的力量!那是上個時代,最接近原始的力量!
也許當(dāng)更多的遺跡顯露,普婆羅給的那張血獸皮才會被還原出一個波瀾壯闊的故事!
“遺跡在哪?!”白陵強(qiáng)忍著鎮(zhèn)定,卻沒發(fā)現(xiàn)這話就已經(jīng)是最大的暴露。
雪啼鳴若有所思,不知是在思索是否要將遺跡告知,還是在思索白陵的真實(shí)身份。
良久之后雪啼鳴才開口:“保下天雪殿!保下我的女兒!我把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包括遺跡。和一本不出世的天絕本!”
雪啼鳴話音剛落,白陵猛地一拍冰棱石桌,大吼道:“不管是什么!我都答應(yīng)了!”
既然知道自己暴露,白陵也就不再壓抑。
那一掌,不僅拍的石桌粉碎,更是引得大地顫抖!
這一刻,雪憐月才清楚為什么雪啼鳴會將這種事情告訴不過十七歲的白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