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朝局,自賈精忠和秦岳歸來之后,更顯風起云涌,波云詭謫。
但這些卻波瀾不到,京城的平凡百姓和商賈。
京城之地,到底是一朝之都,千萬人仰望之所。
盡管這個王朝,已經(jīng)開始走向了下坡路。
但這并不能阻止,京城的喧囂和繁華似錦。
酒樓,珠寶樓、當鋪、煙花巷等、販賣生活所需品的都云集于此;百姓前來買賣生活所需品,即便是一些身份高貴的貴族子弟和文人墨客也是隨處可見,他們云集于此多半是為了尋花問柳,或者是相互結(jié)交,文人騷客以期待自己的才華被發(fā)現(xiàn),從而被那些王公貴族子弟重用,從此平步青云,龍飛九天。
而王公貴族希望能找到才華橫溢的人才,為自己謀求更多的利益,所以京城的夜晚也異常喧囂,可見京城的繁華。
秦岳難得出來走走,欣賞一番京城的夜景,剛進一家酒樓的包廂坐下,品了一口今年的新龍井,還沒來得及點上菜肴。
一名錦衣衛(wèi)便行色匆匆的沖了進來,跪倒在地,將剛剛得到的情報,匯報給了秦岳。
“報.....剛剛得到消息,慶王十萬大軍,糧草等物均已齊備,昨日已經(jīng)出動,從塞外開拔,今日已經(jīng)進了雁門關(guān),直奔京師而來!”
坐在太師椅上的秦岳,聽到這個消息,神情一振,再不復(fù)剛才懶散悠閑之態(tài),手中剛剛端起的茶杯,再度放回了桌上,揮了揮手手,威嚴的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如有消息,繼續(xù)報之于我?!?p> “是,大人!”那名錦衣衛(wèi),爬起身來,彎著腰,低著頭,恭敬的退了出去,從始至終,都不敢看秦岳一眼。
可想而之,此時,秦岳在錦衣衛(wèi)之中,威勢之隆,達到了何等的地步!
“都聽到了?知道該怎么辦了嗎?”
秦岳抬頭往房梁上望了一眼,一團黑影,從房梁上一躍而下,身著一身寬大遮身的黑袍,站在了秦岳身前,正是許久的不見的黑無常。
“帝君,需要我這就去通知所有人,讓他們率領(lǐng)大軍進京嗎?”黑無常略做了一番思考,試探的問道。
“恩,去吧!這些年,總算沒白跟我!”秦岳有些欣慰,這些年的培養(yǎng),總算還有點收獲。
“對了,把這消息散播出去,怎么也得讓我們的小皇帝,知道不是嗎?這可是他的親叔叔,要造他的反啊!”秦岳邪氣的一笑,略帶嘲諷的道。
“知道了,帝君!我這就去辦.”黑無常話不多,得了命令,一抖黑袍,推開窗戶,縱身一躍,已經(jīng)消失不見。
秦岳走到了窗戶邊,看著窗外繁華喧囂的街景,預(yù)感到將要發(fā)生的事情,不由得哈哈大笑,聲情并茂的念出了一句詩。
“山雨欲來風滿樓,帝王一言落萬首!”
盡管,秦岳真的不知道,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后,是什么句子,但這并不妨礙秦岳,為其補上一句。
秦岳感覺很滿意這句詩,特別是用在此情此景。
果然,秦岳預(yù)感的事情,發(fā)生了!
第二天,朝堂之上!
“造反?。“。∧銈円惨獊碓祀薜姆疵??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趙審言造反,現(xiàn)在連慶王都造反了,還進了雁門關(guān),就快殺到京城了,??!滿朝的文武,朕的臣子,你們倒是說話呀,你們告訴朕,該怎么辦?”金鑾殿上,年輕的皇帝怒氣沖沖的,大聲咆哮著,別看他臉色蒼白,身體消瘦,一副被酒色掏空了的樣子,此時喊起來聲音卻一點不小。
皇帝最怕的是什么?
造反!
無論是昏君,還是明君,都怕下面的人造反,被人造了反,拿什么享受生活,拿什么醉生夢死,昏庸無道呀!
小皇帝能當上皇帝,自然有對自己忠心的人,不知是誰,將慶王謀反,已經(jīng)進了雁門關(guān)的消息,告知了小皇帝。
小皇帝,頓時大怒,造反都造到自己頭上來了,這還得了!
于是,基本不知道,上朝為何物的小皇帝,突然來到了金鑾殿,上起來了早朝。
而在朝堂之上,賈精忠也告訴了小皇帝,太傅趙審言,圖謀造反的事,并呈上了供詞。
小皇帝一聽,五內(nèi)俱焚,怒火已經(jīng)充斥了腦袋,皇帝雖然比較笨,可不是弱智呀,要說最信任的人,無疑就是賈精忠,因為他是太監(jiān),太監(jiān)是不會謀朝篡位的。
其次,就是當年還是太子時候的趙審言,當年趙審言為了自己的圖謀,故意地寵慣皇帝,搞得的皇帝成長為了一個紈绔,也正是這種寵慣,讓皇帝覺得趙審言對他太好了,比他那個死鬼父皇對他都好,于是乎,皇帝一直對趙審言挺有感情也挺信任。
正因為這種感情,原劇情中賈精忠即使派人去奪取玉璽,甚至陷害趙審言,也不過是將其罷官,關(guān)押在牢中,不敢害了他性命。如今,皇帝知道了自己最親近的人居然要謀反,這個現(xiàn)實一下子令他備受刺激。
現(xiàn)在,皇帝看到下面畢恭畢敬跪著的群臣,也感覺那恭謹?shù)谋澈蠓路痣[藏著一張張猙獰的面孔,這種好像所有人都背叛了自己的感覺,非常恐怖,令原本就沒什么城府的皇帝,頓時喪失了控制,在朝堂上大吼大叫起來。
“臣等死罪!”
一幫大臣跪在地上,機械地說著套話,皇帝發(fā)火了,臣子就要這么說,這是規(guī)矩,這是約定俗成的東西。大臣們知道,這就是客套話,皇帝不可能真的殺死所有人,頂多發(fā)泄一下就完了。
可是,永遠不要小看一個昏君的昏庸程度,尤其是作為一個皇帝,一個被寵壞了,被人當成刀使的昏君,那他的瘋狂和任性程度,也不是所有人能夠想象的。
尤其是慶王的大軍逼近,讓小皇帝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機。
看到賈精忠呈上來的趙審言供詞,上面密密麻麻的黨羽,皇帝就覺得渾身發(fā)冷,一股沉重到令他窒息的恐懼感,令他無比的憤怒和瘋狂,
“我這個皇帝,都要死了,你們這些臣子不是常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嘛!你們還活著干嗎!你們以為朕不敢殺你們,這一次朕就大開殺戒,該死的一個都跑不了!聽說趙審言在牢里自盡了,他怎么敢?他以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嘛!把他的尸體拖出來,我要讓他挫骨揚灰,誅他九族,男人全部凌遲,女人剝光衣服,鎖在城門口,供千人騎萬人壓,朕要趙氏的女人,比娼妓還要下賤,至死為止,寧殺錯,勿放過!”小皇帝滿臉猙獰,眼神血紅,殺氣十足的下達了這個命令,
……
朝堂上皇帝的反應(yīng),都在秦岳的預(yù)料之中,數(shù)日之前他和賈精忠又碰頭了一次,將從趙審言那得到的供詞,略做修改后,交給了賈精忠,由賈精忠交呈皇上。
得知是主公的吩咐,賈精忠自然不敢有所怠慢,趕緊將供詞,交給了皇帝,并且添油加醋,煽風點火。
果不其然,皇帝震怒,秦岳如愿以償?shù)氐玫搅耸ブ?,令他和東廠一起緝拿查辦趙審言謀反案,徹查其黨羽,務(wù)必要將所有有關(guān)系的逆臣都揪出來。
這個旨意就有味道了,因為這個旨意,相當于給了廠衛(wèi)大興刑獄的借口,所有搭邊的,有關(guān)聯(lián)的,無論是親朋好友,師生鄰里,只要和供詞上趙黨黨羽有關(guān)系的,一律抓起來,稍微有點不服,就人頭落地。
這種機會,可不是常有的,只有這樣的情況下,才是廠衛(wèi)權(quán)利最大的時候,也是擴充實力,清洗朝堂的時候。
賈精忠?guī)е鴸|廠番子到處抓人,秦岳也沒閑著,錦衣衛(wèi)傾巢而出,“請”了很多朝中大臣來做客。秦岳和賈精忠不同,他最開始抓的都是些素有清名,名望資歷都很高,但是和趙審言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他們不是趙審言的黨羽,權(quán)利或許不高,但是很有學(xué)問,很有威望。
這樣的人,秦岳都會好好的照顧,這些都是秦岳未來皇朝的班底。
每人一個單間,雖然是牢房,但好好地收拾過,里面被褥書籍,應(yīng)有盡有,每餐好吃好喝供著,總之就是除了不能在外面跑,讓他們過得舒服。
而賈精忠,挑的都是那些家財萬貫、出身豪族的官員,每當這個時候,秦岳就會帶著錦衣衛(wèi)裝作晚到一步,讓賈精忠十分得意,認為在對于錢財?shù)淖非笊献约海偸羌几咭换I。
不過,事情并沒有結(jié)束,賈精忠毫無節(jié)制的貪婪,令他變本加厲,屈打成招、偽造證供,制造了很多冤案,將這次的風波擴大了很多倍,皇帝看到查出那么多官員參與謀反,理智已經(jīng)接近崩潰,也是瘋狂地下旨,要求追查到底。
賈精忠樂呵呵地繼續(xù)抄家滅門,腰包一天比一天鼓,而秦岳也憑借著這次偵破謀反的優(yōu)異表現(xiàn),被賈精忠的推薦下,獲得了京城的兵權(quán),統(tǒng)管京城防務(wù)。
自那天起,京城禁軍和京城戍衛(wèi)軍,就陷入了水生火熱的地獄式訓(xùn)練中。
當然,秦岳也不覺得自己真就是個好人了,這些日子,秦岳帶著京城戍衛(wèi)軍和禁軍,大大小小的官府衙門,登臨了一個遍,一為練兵見血,二就是凡是不向自己靠攏,不臣服自己的,都被當成了趙黨黨羽,被秦岳殺的一干二凈,包括親屬家人。
家中的女眷,則被秦岳,順勢賞賜給了,軍中將領(lǐng),低級軍官,招攬軍中人心,錢財則被秦岳換成了糧食和肉,用來犒勞大軍!
可以說,經(jīng)過這段時間,所有的禁衛(wèi)軍和戍衛(wèi)軍都在秦岳的手腕和實力下,心悅誠服,成了他的嫡系。
現(xiàn)在的禁衛(wèi)軍和戍衛(wèi)軍,只知秦岳,而不知皇帝的命令。
前前后后半個多月,京城的官員,都是人人自危,一旦看到廠衛(wèi)出門,都是心驚膽寒。
此時,皇帝對于大臣已經(jīng)不信任了,唯一相信的就是東廠和錦衣衛(wèi),這兩個直接對皇帝負責的特務(wù)機構(gòu)。
在京城官員都噤若寒蟬的時候,也許只有錦衣衛(wèi)衙門和東廠兩個地方最熱鬧了。
作為這場風波中,實際上獲利最大的人,秦岳穩(wěn)坐在老巢,掌管著京城的防務(wù),等待著慶王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