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天還沒有大亮,任蝶便被窗口的一聲輕響給驚醒。
她睜眼被駭了一跳,窗邊正站著一個背對著她的紅衣女子,從側(cè)面看去似乎還蒙著面紗。
任蝶雖然這些年經(jīng)歷了許多不同于尋常女生的事情,但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心慌了一下。
她竟然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女子毫無察覺。
要知道警覺是一個特工的天賦,如果喪失了這種天賦,就相當(dāng)于喪了命。
任蝶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側(cè)頭看看女生的正臉“你是誰?”
“我在樹林里等你?!迸恿粝缕邆€字便翻窗而出,任蝶緊接著翻身像窗邊看去,便發(fā)現(xiàn)女子的身影已經(jīng)遠(yuǎn)去了。
好利落的身手!任蝶不由得暗叫一聲。
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趕快拿起床邊的外衣往身上一披,也顧不得走正門出去,直接跟隨著紅衣女子的路線,從窗邊跳了下去。
紅衣女子身手雖快,但任蝶也沒慢到哪里去,一般的攔網(wǎng)對她來說不在話下,幾個翻越也便過去了。
紅衣女子負(fù)手站立在樹林深處的河邊,身邊還有幾只蝴蝶在她四周環(huán)繞,任蝶從她背后走來覺得這場面簡直是美極了。
“你就是verge of death的最大幕后吧,沒猜錯的話,深這個組織也是你的?!币痪湓捵铋_始是疑問句,但說到最后,任蝶的語氣卻變成了肯定。
女子沒有說話也沒有作答只是一言不發(fā)的站著。
任蝶一步步走近,繼續(xù)問道“你為什么要殺這么多人,為什么要針對我,我不記得我見過你?!?p> 一個身著異服的紅衣女人,她十分確定從沒見過。
正說著,任蝶只見女子慢悠悠的轉(zhuǎn)過身來,一雙血紅色的眼眸和她徑直對上,任蝶心中一驚向后退了一步,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
好像,好像夢中的那個人。
女子以白紗遮面,任蝶絲毫看不見她的表情,雖然她已經(jīng)記不清那個夢,但這女子的一雙眼睛給她的感覺太熟悉。
“你是誰?”任蝶又問了一遍,這次她的語氣有些驚慌。
“歃血立下的詛咒,無顏之刑,毀容之仇,千年的約定已到,是時候該回去了?!迸訂⒋秸f道。
“你是錄音的那個人?這是什么意思?”
女子血眸緊盯著她,沒有回答,就好像聽不見她的問題一樣。
這雙眼睛,和自己很像。
任蝶一念至此,突然暗自搖了搖頭,她眼中的恨意太明顯,有種憤世嫉俗之感,眼神中除了恨意在沒有別的感情,仿佛抽去了她的怨懟她就會變成行尸走肉的人。
女子不說話,任蝶也不再開口,兩人就這么靜靜的對視著,蝴蝶就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的飛著。
相似的身形,相似的發(fā)色,相似的瞳孔,卻又一古一今,一冷一熱對比得分外鮮明。
就這么看著她,任蝶的心突然揪著疼了一下。
“墨凝我告訴你,即使翻遍整個鬼族我也要找出景哥哥,即使踏平整個魔族,我也絕不會放過你。”腦海中突然有一席話傳來。
這是她那夜做夢將醒之前聽到的最后一席話。
“絕不放過?!比蔚拿摽诙鏊膫€字,讓紅衣女子的眼神一頓。
“對,絕不放過。”紅衣女子向前,任蝶卻后退。
直到她的后背抵在一棵樹跟前再無退路,任蝶才攥緊了手猛然鼓起勇氣抬頭正視女子,這女人竟然讓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