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易秋起了床。
打開了房間門,來到了外面的陽臺上。
望向東方。
那輪已經(jīng)升起了半個身子的太陽,染紅了一大片朝霞。再看向整個千重山,縈繞著幾縷薄霧,在陽光的映射下,那幾縷薄霧幾乎與朝霞合為一體,顯得非常的驚艷,唯美。
“好久都沒欣賞過這般美景了?!?p> 易秋一陣感嘆。
確實,以前迫于工作壓力,每天早晨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著怎么去做好當天的工作,或者是擔憂昨夜的柚子有沒有被盜之類的,全身的神經(jīng)都是緊繃著的,現(xiàn)在倒好了,一切都已不存在了,至于未來要做些啥,也不是他該操心的,總之,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自己就將變成一個賴蛤蟆,碰一下跳一下了。
這時。
鬼妹打開房間門走了出來。
她還是穿著那一身衣服,這些天來從來就沒換過。
但是,卻不臟。
一身潔白。
如果不事先知道她就是一個鬼,如果找一件古代的白色長裙給她穿上,再給她盤一個古代女子的發(fā)髻,然后,就那么晃眼一看,還以為是仙女下凡了呢。
易秋竟不由的樂了。
鬼妹扭過頭來。
看著易秋。
問道:“你笑啥?”
易秋笑道:“沒啥。”
鬼妹抿嘴一笑,然后走到易秋面前,伸手挽著易秋的胳膊,頭挨著易秋的肩頭,也望向東邊的朝霞,說道:“太美了。”
易秋望著鬼妹。
說道:“是啊,太美了?!?p> 鬼妹的臉,鋪滿了霞光,更是增添了幾分美色。
這時。
道哥房間的門開了,道哥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站在陽臺上。
向易秋這邊看來。
隨后,那四個光頭青年也跟著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來,這四個光頭青年對道哥是寸步不離啊,連夜間睡覺都是守護在道哥身邊的。
再然后,又從屋子里走出了一個身高足有兩米的高大個子來,膀大腰圓,滿臉橫肉,一看就是那種在美國WWE摔角場里的人物。
易秋當即明白,四個光頭青年不能制衡他易秋,這道哥就找了這么個人物來,主要是防著易秋對他不利呢。
鬼妹瞪了四個光頭青年一眼。
然后就跑進了易秋的房間。
“砰”的一下關了房間門。
道哥拄著拐杖,來到易秋面前。
拍了拍易秋的肩膀,說道:“加入我們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易秋知道,這道哥是遲早要問他這個問題的,他也早就準備好了該怎么回答他,于是,潤了潤喉嚨,說道:“道哥,這兩天我想了想,我覺得還是不能加入你們,你們是你們,我是我。不過呢,我可以跟著你們一起去,該做些什么我心里清楚,最后你們得到了什么,我也不關心,也不想分點什么,就當是到地府走了一遭。不知道哥對我這個說法,有啥指示沒?”
那道哥低頭沉吟片刻。
然后抬起頭來。
看著易秋。
突然哈哈一笑,說道:“我就說嘛,你這性子,沒有個三顧四請,你是不會同意加入我們的,也沒啥,只要你愿意跟著我們一起去,那就足夠了,到時,等你看到那滿地的財寶時,你再反悔,要求加入,我也笑臉歡迎?!?p> 道哥突然一招手。
那個高大個子來到道哥面前。
“易秋啊,我新近找了個貼身保鏢,就是我左側(cè)的這位,名叫鐵牛,他聽說你打敗了我手下的四個死士中的趙向南,所以,他按捺不住,想要找你切磋一下,你就成全他一下吧?”
易秋看了一眼那個鐵牛。
那鐵牛對他兇狠的瞪著眼。
十指相握,捏的指節(jié)咔咔作響。
“這個......”
易秋頓時為難起來。
自己當初確實參加過全國自由搏擊比賽,幾乎是勝多負少,但是,眼前的這個噸位,好似自己搞不定的樣子,怎么對戰(zhàn)?
不過。
易秋還沒答應呢。
那鐵牛突然吼了一聲,上前一把抓住了易秋的衣領,竟是輕而易舉的將易秋提了起來,雙腳懸空了兩尺的距離,然后往樓下一扔,易秋整個身子便飛了起來,直墜落向二樓下的地面。
“噗!”
易秋將樓下的一張圓桌給砸碎了。
然后,他雙腳落地。
竟是穩(wěn)穩(wěn)當當。
連雙腿彎一下都沒有。
“咦?”
那樓上的道哥一臉訝然。
他沒想到,這易秋竟是有這等本事。
現(xiàn)在。
他對這易秋開始有點怕了。
如果不是早就對易秋的家人下手,控制了他,恐怕,這個刺頭青會壞了自己的好事的。
易秋站在院壩中。
他也是一臉訝然。
自己從二樓落下,竟然能夠雙腳穩(wěn)穩(wěn)落地,安然無恙。
他可在以前沒發(fā)現(xiàn)自己有這個本事?。侩y道是......劉畢子所說的,自己真的擁有金剛羅漢之軀?
此時。
剛才還在院壩內(nèi)的那些人,全都散開了來,站在圍墻邊,準備觀看鐵牛跟易秋兩個對戰(zhàn)。
那個鐵牛從二樓跳了下來。
落地的一剎那,整個地面都是一陣顫動,那旁邊的圓桌都跳起了半尺多高。
然后,鐵牛揮舞著雙臂,向易秋沖來。
“嘭!”
隨著一聲巨響。
那鐵牛突然倒飛了出去,撞擊在左側(cè)的一面圍墻上,將那圍墻撞塌了一個大洞,那鐵牛龐大的身軀也飛了出去。
此時。
易秋面前多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鬼妹。
鬼妹對著那鐵牛打出一掌后,轉(zhuǎn)過身來,查看了一下易秋的身子,她擔心易秋會受到傷害。
發(fā)現(xiàn)一切安好后,才放下心來,再次盯著倒在地上半天沒起來的鐵牛,然后,一步一步的向鐵牛走去,她準備要殺了鐵牛。
說時遲,那時快。
鐵牛的身旁,突然多了四個身影。
正是那四個光頭青年。
于是。
雙方擺開了架勢,準備再干一場。
“慢著!”
那站在二樓的道哥終于說話了。
“好了,今天的切磋,到此為止。”
如果不是道哥及時喝止,他手下的這幫人就會內(nèi)斗起來,到時,他就沒辦法掌控局面了。
那四個光頭青年當即扶著鐵牛站了起來,然后上了二樓,進入了道哥的房間。
道哥也很快進入了房間,關了房門。
易秋望著二樓。
心中有所想。
這時。
有人在易秋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易秋扭頭一瞧。
見是黃一燈。
黃一燈說道:“你知道那四個光頭青年是啥來歷不?”
“啥來歷?”
“他們四個,名叫趙向南,趙向北,趙向東,趙向西,是四個親兄弟,人稱趙氏四兄弟,他們的父親就是跟著道哥做事的。后來他們的父親在一次盜墓中死了,當時趙氏四兄弟最大的一個也就只有九歲,那道哥就將他們四個帶去了一個神秘的道觀,學習各種道法,不久,道觀的道長發(fā)現(xiàn)他們四個心術不正,就逐了出來。后來在一次盜墓中,他們四個得到了一本什么古籍,上面載著一些秘術,他們研修了一番后,就變得這么厲害了。”
“哦。”
易秋恍悟。
這四個光頭青年,竟有這等經(jīng)歷。
黃一燈看了看四周,然后,悄悄對易秋說道:“今天傍晚的時候,我們要舉行開工儀式,你也要到場,到時可能會有些兇險,你最好離得遠一點,知道嗎?”
開工儀式?
盜個墓,還要來個開工儀式?
易秋不由的一聲冷笑。
黃一燈看了一眼鬼妹,問道:“易總,她是誰?是重生后的小妹嗎?如果是的話,她看到我,為啥不理我呢?”
易秋說道:“她失憶了?!?p> “哦?!?p> 見到十二歲模樣的鬼妹,黃一燈心中有些苦楚。
然后。
他向鬼妹走了過去。
孰料,那鬼妹突然狠狠的瞪了黃一燈一眼。
那眼神,黃一燈曾經(jīng)見過,那是冤魂厲鬼的死亡之瞪,不由的心頭發(fā)怵,當即轉(zhuǎn)了個方向,走到一邊去了。
時間過的很快。
很快便到了傍晚時分。
那道哥帶著十幾個人來到那墳頭前,也就是易秋曾經(jīng)埋葬韓總照片的地方,也就是黃小妹慘死,鬼妹誕生的那個地方?,F(xiàn)在,卻是能夠找到埋葬人體玉的大墓的入口。
道哥拄著拐杖,站在遠處看著。
那趙氏四兄弟和鐵牛就守在他身邊。
墳頭那里。
有一個道士打扮的人,手里拿著拂塵,面前擺了個香案,正在作法。
黃一燈對易秋說,那就是個來自民間的假道士。
那假道士一陣做法之后,點了一柱香,然后來到墳頭前,將那香插在了墳頭下的土里,又燒了一些紙錢和符紙。
一番折騰后,他便后退一步。
緊接著。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扛著一把鐵锨來到墳頭前,準備動土。
那男子對著墳頭鞠了一躬,然后,低聲說道:“這位墳主,我是被逼的,莫要怪罪,莫要怪罪......”
說罷,爬上墳頭,開始動手去挖土。
不過,只挖了兩鏟,那男子就突然發(fā)現(xiàn),墳頭的土里,一下子就躥起來了一根拇指粗的樹根,也就是易秋種植的柚子樹,殘留在棺木上的那些樹根,只見那樹根以閃電般的速度纏繞在那男子的身上,一直延伸到了那男子的脖子處,然后在那男子的脖子上纏繞了一圈,接著,越纏越緊......
那男子對著面前不遠處的假道士艱難的喊了一句,“救我”。
然后......
那假道士竟是后退了幾步。
離的更遠了。
三秒過后,那樹根纏住那男子的脖子一勒,竟是將那男子勒死了。
在場的人都是一陣騷動。
片刻后。
道哥對著黃一燈一招手,說道:“黃一燈,你去?!?p> 那黃一燈身子一顫。
他的手,突然抓著了易秋的手。
“怎么辦?”
黃一燈慌張起來。
易秋看了黃一燈一眼,“唉”了一聲,說道:“黃叔,我陪你一起去吧?!?p> “一起去?”
黃一燈望著易秋。
易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