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眠,次日趙隸早早就起身,準備去修武館。在東宮枯燥乏味的日子,的確甚是無聊。昨日聽秦廣義說的那些江湖之事,趙隸還是很向往的。
打開窗,趙隸微微一頓,只見日光不顯,卻不陰沉。漫天開始降下片片白雪,也不大,但此景甚是怡人。
“殿下安,初冬就下雪了啊……”蜜餞端著洗漱用具跟趙隸打著招呼。
趙隸卻看到蜜餞臉上并沒有什么歡喜,于是一邊洗漱一邊問道”蜜餞不喜冬日嗎?“
蜜餞臉上揚起一絲苦澀,”初冬就下雪,這個冬日恐怕很冷,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熬不過這個冬日了……奴婢的一個妹妹就是熬不過,凍死了……“
見此,趙隸收起那副和煦的樣子,皺眉道”節(jié)哀。“
蜜餞似是反應過來,連忙道”奴婢該死,說這話擾了殿下賞雪的雅致?!?p> 洗漱完畢的趙隸笑了笑,捏捏蜜餞的小臉,沒有說話,邁步離去。
食過朝食,趙隸就有些迫不急待的去修武館。
”來了?“秦廣義有些睡眼惺忪?!?p> “嗯?!?p> “看見那棵樹了嗎?去用拳砸他?!?p> 聽到秦廣義的話,趙隸掛著笑的臉一愣,這貨是沒睡醒再說夢話吧……
”去?。〗袢找屇阃鲃?,明勁最是易通,用內(nèi)力砸樹,我去補個覺?!罢f著,秦廣義打個哈欠就回到館內(nèi)。
呃呃……趙隸看著真的回去補覺的秦廣義呆楞一會,然后舉起拳頭看了看,猶豫一番來到樹旁,哈嘿!一拳砸向樹干趙隸沉默半響,心中暗吼,臥槽!好疼!
心中有些猶豫,回想起秦廣義的話,用內(nèi)力?難道是……
于是半個時辰后,當秦廣義睡醒出來之后,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幅場景,趙隸手掌貼樹,閉目感知這什么……秦廣義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眼皮不斷跳動,走至趙隸身側,“咳咳,你在干什么?”
“??!”似是一驚,趙隸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秦廣義,“弟子在感知明勁啊……”
聽完趙隸的解釋,秦廣義嘴中發(fā)出咔噠一聲……額頭青筋隱隱浮現(xiàn)?!罢l跟你說能感知到明勁的?”有些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說完。
趙隸似乎也明白過來,撓撓頭尷尬道“不是嗎……呵呵,我以為……”
深吸一口氣,秦廣義強耐下性子,“不論明勁還是暗勁,皆是自身內(nèi)力轉化而來,至于如何轉換,外人不可言其中之精妙,唯有你自己體會!現(xiàn)在,給我運轉內(nèi)力,砸樹!是砸!”說完秦廣義氣呼呼的轉身離去。
被直截了當表示嫌棄的趙隸撇撇嘴,自己不解釋清楚怪我咯?
回頭看向那棵被自己‘撫摸’半響的樹,趙隸雙眼一凝,摒棄心中諸多雜念,靜氣凝神,運轉內(nèi)力附與拳上,低喝一聲,“哈!”然后重重一拳砸在樹上!
疼!這是第一個反應,但趙隸仍是面無表情,毫不停留的就又是一拳砸去,砰砰砰!一聲聲悶響傳出,沒幾下,上面就出現(xiàn)一絲血跡。院外等候的蜜餞聽到聲音,好奇的往里面張望了一眼,當她看到趙隸在揮拳砸樹后,頓時驚呼出聲,隨后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眼中滿是擔憂的看著趙隸。太子殿下在干什么?
而此時趙隸對外界的事沒有一分關注,全部精力都放在眼前的樹上,內(nèi)力附上,揮拳出擊!一下快過一下,一下狠過一下,一個小小的拳印帶著殷紅悄然顯現(xiàn)。
秦廣義站在館門口,淡淡的看著不斷揮拳的趙隸,眼中早沒了嫌棄,反而出現(xiàn)了一絲絲欣賞。自己這個徒弟,倒也頗具堅毅。
一個時辰過去,趙隸已經(jīng)有些精神疲憊,揮拳的手更是血肉模糊,揮拳的速度自然漸漸慢了下來,砰!又是一拳砸在樹上,趙隸眨了一下眼,汗水順著好看的劍眉留下來,他也沒有去擦拭的心情,有些恍惚的一拳又是砸去。
許是機緣巧合,又或是福臨心至,精神恍惚的趙隸揮出的這一拳與先前大不一樣,內(nèi)力沒有把控好,結果一拳砸去,先前的悶響沒有傳來,反而傳出咚!一聲炸響,原先的拳印之處直接炸開!木屑紛飛,樹干之上赫然出現(xiàn)一個碗口般的大洞!
趙隸并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猝不及防之下被飛竄的木屑劃過,所幸力道都不大,只是臉側多了幾道淺淺的紅痕,至于那本就血肉模糊的拳頭,更是擠進去好多木刺。不過呆楞住的趙隸還沒反應過來,身邊閃過一道人影,只見秦廣義喝道“記住剛剛那一拳!記住那種感覺!那就是明勁?!?p> 被喝醒的趙隸人立刻反應過來,強忍著拳上的刺痛,閉目仔細體會剛剛出拳時那種玄妙的感覺,呼,內(nèi)力悄然運轉,趙隸睜開雙眼,目光凌厲的看向身前之樹。
“準備好了對我出手!”秦廣義在一旁低聲說道。顯然是趙隸被木刺弄得如此狼狽讓他心有不忍了。
趙隸可沒有猶豫,見秦廣義這般說,頓時一拳擊出。
兩人離得很近,一拳即出,轉瞬便到。但這襲向胸部的一拳還沒到,就被秦廣義的手掌截住,拳掌相擊,趙隸只覺得自己拳上的力道如泥入大海般,悄然消失。唯一有些作用的就是秦廣義的袖口蕩了一蕩,僅此而已。
難道……失敗了?趙隸有些呆愣,不可能啊,他感到自己拳上的確有那種稱之為明勁的力道啊……
不待他開口,秦廣義收手笑道“不錯,的確是明勁,雖說明勁易通,但你一日便會,的確難得,好了回去治傷吧,治好傷再來?!?p> 趙隸點點頭,準備離去。說真的,他現(xiàn)在是真的疼!這時趙隸似是想起什么,“師父,我現(xiàn)在可算入流?”
“哈哈哈,算,算。”
“弟子告辭,”
一出修武館,一旁的蜜餞眼紅著跑上來,捧著趙隸的手淚眼朦朧道“殿下何至如此?!?p> 趙隸淡淡一笑,忍著痛捏了捏蜜餞的臉,轉身離去。若非必要,他亦是不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