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青年約莫二十來歲,雙眼明亮有神,右手擎立一桿鋃鑌鐵槍,端是不凡。
“你為何不沖上山莊,搶了那什么山參?”趙隸挑眉問道。
這青年看著高頭大馬上的漢子,猶豫一番,最終說道“莊主胡金彪是二流武者,不過我能殺了他,但會受傷,莊內還有其他武者,到時候我會死?!?p> “何不求他?”
“我在求?!?p> “就這么站著?”
“他作惡一方,我跪不下去……”
“你可真矛盾,這樣吧,我去給你把山參拿來,你能給我什么?”趙隸笑瞇瞇的活似個狐貍道。
“若你真能……”沈長明眼中閃過無數(shù)復雜的情緒,最終仰頭道“若你真能,那么山參即我命!給我山參,我把命給你!”
“哈哈哈哈哈!”趙隸在馬上狂笑一番,面目猙獰道“記住,你的命是我的了!”然后調轉馬頭,對著早已聚在一起指指點點的眾人喝道“某乃盧狄!來此殺人!”
說罷隱刃出鞘,沿著臺階架馬而上!
身后秦廣義與海仇生隨之而上!當?shù)谝粋€人被劃過脖子,圍觀眾人這才醒悟,紛紛抽刀而戰(zhàn)。
牌匾下的沈長明一愣,呆呆的看著騎馬而戰(zhàn)的三人,然后眼神忽而堅定,長槍往上一頂!刻著驚海山莊的牌匾轟然落地,隨即沈長明手腕一抖,手中長槍起伏,猶如大蟒伸腰一般,殺氣凜然!
攻至半腰,趙隸三人舍馬再戰(zhàn),畢竟不是平地,對馬的傷害成倍增長。
嗖!一道利箭破空聲襲來,趙隸眼神一緊,手中隱刃極快的解決一人,正要回防,卻見一點寒星上前,點飛那枝利箭?;厥卓慈ィ灰娚蜷L明咧嘴一笑。
趙隸手中隱刃揮舞不停,“你怎么上來了?下去!我會把山參給你的!”
沈長明手中長槍連連點出,像極了捕食的毒蛇探首,一吻之下,必死一人?!罢f過的話作數(shù)!山參到手,命給你!”
“好!”
半個時辰過去,一行四人終于登頂,回首下望,臺階上遍布尸首,血流成河!
海仇生已是氣喘吁吁,沈長明亦是感到有些無力。唯有秦廣義與趙隸二人,習修十二周天之法,內力連綿不絕,生生不息,因此看不出什么。
頂上空地,十幾人抽刀凝視四人,其中間有一把虎皮大椅,椅上坐著一壯漢,正是胡金彪。胡金彪望著一路殺上來的四人,眉頭緊皺,撫摸著懷中樸刀,淡淡道“你們四人很不錯,能殺上來。沈長明我知道為了什么,那么你們三個呢?去搶馬的人激怒你們了?”
趙隸看著胡金彪,笑著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道“我們來這就一件事?!?p> “何事?”胡金彪看著眼前帶笑的漢子,心中有些不安。
“行俠仗義??!似你這等惡人,豈不正該我等大俠前來除暴安良!懲奸除惡!”趙隸大笑道。
“不知死活!上!殺光他們!”胡金彪只覺得眼前這人在戲弄自己,頓時喝道。
于是刀光四閃,籠向趙隸他們。
秦廣義腳步一踏,上前狠狠一劃,一道肉眼隱約可見的氣浪斬向眾人。
這十幾人竟無一人能夠抵擋,不論刀兵還是血肉,碰上即被斬作兩段!
這一幕頓時嚇傻了除了趙隸以外的所有人。
這是……罡氣?先天???怎么可能!還坐在椅上的胡金彪瞪的滾圓,滿眼不敢相信,那等神仙一般的人物,怎就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了?還與自己刀兵相向!
“啀……無聊,師父你怎么不留手了……這樣有什么意思?!壁w隸撇撇嘴,收回隱刃。
秦廣義淡淡看了一眼趙隸,“渾身黏糊糊的,不想玩了。趕緊結束,我想去洗洗。”
“那好吧,”趙隸無奈的聳聳肩,然后看向胡金彪道“怎么,想好沒?”
虎皮大椅上,還在充當最終boss的胡金彪兩股顫顫,咽下一口唾液道“想好什么?”
趙隸無奈地翻個白眼,“當然是想好怎么死沒??!”
…………
“能不能不死……”胡金彪發(fā)現(xiàn)自己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趙隸似是思考,側頭歪著脖子一副很認真思考的模樣,半響后在胡金彪期盼的目光下,笑著道“不能。”
胡金彪頓時面色灰敗,至于說逃?能在先天手下逃走的二流,還真沒有過!
“不過嘛……”趙隸隨即話鋒一轉。胡金彪眼中頓時又出現(xiàn)了殷勤期盼的目光,那是對活下去的渴望。
“那支山參呢?”趙隸繼續(xù)道。
胡金彪不敢耽擱,在右手旁拿出一個木盒,趕緊屁顛屁顛走過去。
趙隸打開看了看,然后扔給一旁的沈長明,扭頭道“不錯嘛……”
胡金彪笑的十分勉強,從大boss到狗腿子,天知道他心里想的啥。
然后只見趙隸右手一抹,隱刃刺入胡金彪胸口,繼而狠狠一攪!
“你!”胡金彪滿眼不敢置信,明明上一秒還有說有笑,怎么下一秒……
望著這一幕,一旁的海仇生深有同感,當初趙隸不就是這般讓自己在生死之間不斷徘徊,掙扎。他與胡金彪同樣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唯一有些不同的是最終他活下來,而胡金彪死了……
看著不甘倒地的胡金彪,趙隸神色便的淡漠,“若是沒遇到你做的那些糟心事,我也就權當不知道了??烧l讓……誰讓曾老丈家的魚湯太好喝了呢……”
“哦對了,”趙隸扭頭看向沈長明道“你說話還算數(shù)不?”
沈長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旁邊充當木樁的秦廣義,“當然。”
“那好,走吧?;厝ゾ饶隳赣H,然后在讓我想想該怎么用你這條命?!壁w隸點點頭,率先走下石階。
行至山下,秦廣義屈指一聲流氓哨,便把無影尋蹤招來,而那黃駒自是不敢獨自離去,跟著無影尋蹤過來。
于是海仇生與沈長明共乘一騎,四人向著東方海邊行去。
半個時辰后,幾人在一處獨居的臨海茅屋外停下。
沈長明控制不住的翻身下馬,喊著“娘!有救了!”拿著木盒沖進茅屋。
然而沒過多久,茅屋傳出沈長明撕心裂肺的吶喊“娘??!”
趙隸皺眉與秦廣義相視一眼,不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