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月下襲殺
吁~吁~幾人于西郊一處小丘后勒馬止步。
小丘前處有一片密林,密林中點點燈火閃現(xiàn),在黑夜中很是醒目。遠(yuǎn)眺看去,只見林子中隱隱有著宅子的輪廓。想必,那就是魘門所在。
“我們開始吧?”秦廣義瞇著眼,沉聲道。
一旁的趙隸微微呆愣,沒有言語。見此,秦廣義擰眉低聲問道“怎么了?”
心思雜亂的趙隸這才回神,摸了摸腰側(cè)懸掛著的隱刃劍鞘,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都提不起一絲殺意。于是皺皺眉道“你們幾個去吧。我……在這等你們?!?p> 一路上,秦廣義三人早就看出來趙隸神不在焉,現(xiàn)在聽到他這么說,皆是有些疑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大哥……你沒事吧?”沈長明擔(dān)憂道。
趙隸翻身下馬,想扯個笑臉,卻發(fā)現(xiàn)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于是面無表情的搖搖頭道“沒事,就是在想一些事。你們?nèi)グ?,快去快回。我等你們……?p> “你在這……”秦廣義有些擔(dān)憂。
趙隸看出其神色擔(dān)憂,于是拍了拍腰間的隱刃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師父放心吧。我在這靜靜。”
“好吧……”秦廣義回頭看向遠(yuǎn)處密林里的宅子,沉聲道“那我快去快回?!?p> 說罷架馬沖向遠(yuǎn)處林間閃爍著燈火的宅子處,海仇生與沈長明自是看了看趙隸一眼,最終一言不發(fā),跟上秦廣義。
趙隸知道,有秦廣義這個先天在,滅掉一個三流勢力的魘門,不會出差錯。因此倒也沒有什么擔(dān)憂??墒切闹兴季w仍是雜亂無章,看著眼前瞪著眼看自己的無影,趙隸苦笑一聲,摸著馬頭喃喃道“無影啊無影……我要是像你一般該多好,整日里吃吃喝喝,隨心所欲。了不起了,被人騎上一騎,過的多恣意……”
再說秦廣義這邊,因是擔(dān)憂趙隸,所以從一開始,秦廣義就不打算留手,直接橫沖直撞的奔向魘門所在。至于說道上的埋伏,明哨暗哨什么的,他也全然不顧。若是遇到阻攔,直接出手擊殺便是,反正能干出那等事的魘門,想必也不會有什么好人。
這般想著,秦廣義亦是這般做的。于是身后的海仇生與沈長明就像跟在大佬后面的萌新一般,連撿人頭的機(jī)會都沒有。莫以為一人滅一門有些浮夸,你得先知道先天為何物,氣勁轉(zhuǎn)化為罡氣,可攻可防,便是那五步之內(nèi)能滅殺一流化勁的勁弩,遇上罡氣,沒有個幾十把,也無法破其防御??梢哉f先天就立于不敗之地,我打你有銳利加成,你打我則是連防御都破不了,因此在秦廣義決心出手的那一刻起,魘門就注定要滅亡了。
許是久未經(jīng)事,魘門的防守可謂是不堪一擊,或者說是松懈不堪。秦廣義一路上隨手殺掉了幾個林間暗哨,便再沒有一絲阻礙。直至躍馬撞入那掛著魘門牌匾的大宅,仍是未有人發(fā)出什么像樣的警示。
星月照耀下,這座林間大宅里面血光沖天。受縛與宅子里騎馬不便,因此秦廣義在剛進(jìn)魘門沒一會,便下馬而戰(zhàn)。手中古樸藏鋒長劍,把二十式基礎(chǔ)劍技發(fā)揮的淋漓盡致。一刺一挑,猶如羚羊掛角般無跡可尋。每一招式看起來十分簡易樸實,可偏偏就能把進(jìn)攻劍招發(fā)揮到極致。
不同于驚海山莊與黑崖山上的有意藏拙,此時此地的秦廣義,才是一名真真正正的先天武者,一派武學(xué)宗師!
“有人闖門?。?!”終于,一聲早該響起的凄厲慘叫這才姍姍來遲般的發(fā)出怒吼,不過余音未盡,便戛然而止,為何?因為發(fā)出怒吼的魘門弟子,已被秦廣義一劍劃破喉嚨,正捂著喉嚨瞪大充斥著不甘驚懼的雙眼倒地掙扎……
一擊得手的秦廣義根本沒有去看地上的人一眼,越過其不斷掙扎的身軀,一臉冷漠的繼續(xù)向著更深處前進(jìn)。身后緊隨的海仇生與沈長明見此,頓時一喜,嘿?有人頭可以撿!正欲擠開對方上前補(bǔ)刀,只見地上不斷扭動掙扎的那人,已經(jīng)雙腿一蹬,氣絕身亡,那不甘而死的雙眼里滿是對世間的留戀……
見此,海仇生與沈長明對視一眼,無奈的拿著未染血的兵刃,繼續(xù)跟隨大佬的步伐。
本該夏夜悶熱,可是這處大宅里卻滿是寒意凝霜,空氣里彌漫的血腥勾動了林間餓狼的嗅覺,一聲聲驚悚狼嚎伴隨著大宅內(nèi)時不時傳出的瀕死慘叫,給這處本就如同惡鬼巢穴的大宅,更是增添了無盡冰冷之意。
面如古井,秦廣義斜提藏鋒,猶如手持勾魂簿的索命鬼差一般,行至一處,便有一處生靈喪命??蓾u漸的,秦廣義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一連三個院子都沒有碰到一處活人,有些古怪。
看著身前緊閉的院門,秦廣義終于止住了腳步,門后粗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那般清晰。
莫名,秦廣義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似是嘲諷,嘲其螳臂當(dāng)車,諷其蜉蝣撼樹,皆是不自量。不論怎樣,終究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不過這樣也好,聚在一處,倒也省的他再去浪費(fèi)氣力。
砰!一聲巨響,緊閉的院門被秦廣義一腳踹飛,沒錯,蘊(yùn)含強(qiáng)大氣勁的一腳,生生把杉木制的院門給踹飛出去!一時間,甚是駭人!
門后的院落不比他處,要寬闊許多,可就是如此,在匯聚了幾十號人之后,仍是略顯狹窄。
咕咚……不知是誰先咽下一口口水,接著一聲聲吞咽口水的聲音響起。為寂靜的夜里,增添了一份人氣。
對峙一會,其間走出一名肩窄消瘦的漢子,左右雙臂皆是纏繞著兩指粗細(xì)的鐵鏈,鐵鏈兩端,反射著星光的鐵鉤顯得極其尖銳。留著兩撇胡須的嚴(yán)鉤暗自深吸一口氣,上前道“閣下為何而來?若是求財……”
話未說完,秦廣義抖了抖藏鋒上的血跡,眼中滿是嘲諷的盯著嚴(yán)鉤,吐出一字,“求?”
一字罷,那嚴(yán)鉤頓時一顫,連忙改口,“若是取財……”
果不其然,秦廣義再次打斷其話,“吾為行俠仗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