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湘見季曉變了臉,不由瞪了袁立剛一眼,隨即才朝季曉笑道:“曉曉,你叔叔不會說話,你別怪他。我們的意思是,你把我們家打扮得這么漂亮,于情于理,我們也不能占你一個孩子的便宜是不是?”
葉湘拿起桌子上的卡來,“這里面是叔叔阿姨的一點心意,不多,跟這片花海的價值肯定是比不上的,但也請你不要拒絕,好嗎?”
葉湘終歸是女人,心思要細膩得多,一席話說得很是小心,就怕傷了孩子的自尊心。
袁夢君奪過葉湘手中的卡塞到季曉手中,也附和道:“對啊曉曉,我們當初可是說好了,一定要付錢的,最多就是你給我打個八折。剛才我媽也說了,這里面錢不多,說起來還是你吃虧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但季曉還是有些難受,原本她和袁夢君的確是這么約定的,可她身上穿的這條禮裙、首飾、鞋子,哪一樣不是袁夢君掏錢買的?夢君真心把她當姐妹,她怎么還能要自己姐妹的錢?
更不用說這是為了幫她,這一個月以來她還麻煩了袁夢君頗多。
季曉把卡重新推了出去,開口道:“袁叔叔、袁阿姨,你們也說了,以后我們是一家人,我給自己家里種些花草,怎么能還收錢呢?”頓了頓,她又看向自己身上的嫩黃小禮裙,道:“要真算得這么清楚,反倒是我該給夢君錢才對?!?p> 她語氣雖然軟軟的,但眼神卻很堅定,涉及到原則性問題,她是不可能讓步的。
袁立剛一嘆,不由看向葉湘,葉湘也拿季曉沒法子了,看了看袁夢君,隨后才道:“那這樣吧,你現(xiàn)在也急需錢,先把錢拿去把爺爺?shù)牟≈魏??!闭f到這里,她又笑了起來,“反正憑你今天露的這一手,相信你以后賺錢肯定不會難,到時候賺了錢再還給我們就是了?!?p> 見季曉還待再說,她突然板起了臉,“你剛剛不是才說我們是一家人嗎?要真說起來,是一家人的話,我們拿錢給老爺子治病不也是應(yīng)該的?”
季曉一呆,想不到剛剛才說出口的話,這么快就轉(zhuǎn)過頭難住了自己。
她無法反駁,只得默默收下,不過心里已經(jīng)暗暗決定,等一賺了錢,就一定要先把這錢還上。
當然,她敢拿這個錢也是因為有了底氣,她相信現(xiàn)在的自己有這個能力借錢,不用再怕自己會還不上。
隨后袁家還留了飯,不過季曉并沒有答應(yīng),她現(xiàn)在有錢了,自然要趕著回去先把治療爺爺?shù)牡佚埿呐K買到再說。
出了白靈莊園,季曉便一路飛奔,她從未像此刻這么高興過,折磨爺爺多年的病痛馬上就能治好,她簡直恨不得長出一雙翅膀立馬飛到家里去。
對,還有葉展鵬邀她加入研究院的事,待遇這么好,而且又沒有什么危險,想必爺爺聽了一定會非常高興吧?
季曉那歡快的步子幾乎要跳起來,卻沒高興多久便被人攔住。
“你們想干什么?”看著眼前二人,季曉臉色頓時一沉。
攔在她前方的兩人正是慕遲一和厲柏。
厲柏勾起嘴角,上下打量著重新?lián)Q回T恤的季曉,嫌棄道:“就你身上這三兩肉,你不會以為我們對你感興趣吧?”
季曉還從未被人這么調(diào)戲過,臉色頓時難看,“厲老師,你也是學校的老師,怎么能對學生說出這種話?”更何況她還是未成年。
厲柏頓時“噗嗤”笑出來,“算了,你這丫頭真是沒趣,不逗你了?!比缓笏耪?jīng)道:“我們等在這里是想問你,你決定了嗎?”
“決定什么?”季曉并沒有放松下來,但不用繼續(xù)剛才那個話題,多少讓她松了口氣。
厲柏不耐煩道:“就是讓你為國家效力這件事,你決定了沒?”
季曉不解看他,“這跟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
“關(guān)系可大了?!眳柊貜堊煊f,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沉默下來。他嘆了口氣,隨即用肩膀頂了頂慕遲一,“還是你來說吧。”
慕遲一沉默了片刻,就在季曉快不耐煩時,他才開口,“你現(xiàn)在想怎么治好你爺爺?”
這思維跳躍的有些快,季曉完全沒跟上來,愣愣道:“你打探這個干什么?我警告你啊,你要敢對我爺爺不利,我絕不會放過你?!?p> 爺爺是她的軟肋,也是她的逆鱗,再加上慕遲一給她的感覺實在不太好,所以對方剛一出口,她就變得防備起來。
慕遲一也不生氣,淡淡道:“我如果是你的話,我會去買最好的藥,舍不得花錢,等以后想花錢都不知道給誰花了。”
季曉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
“地龍心臟已經(jīng)是最好的藥了,還能有什么更好的藥?”話一出口才知道上了當,這家伙根本就是在套她的話呢。
厲柏在旁邊竊笑不已,慕遲一的陰險狡詐他深有體會,更何況季曉這么一朵不諳世事的小白花,只怕被慕遲一吃干抹凈了都還得給他數(shù)錢。
但慕遲一并沒有成功騙到人的高興,他挑了挑眉,“你確定地龍心臟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藥了?它就一定能治好你爺爺?shù)牟???p> 季曉臉色頓時煞白,的確,她還是高興得太早了,上一次醫(yī)生明明告訴過她,即便現(xiàn)在治好爺爺?shù)牟。纳眢w也已經(jīng)老化到快接近生命盡頭了。
什么矛盾、臉面,季曉已經(jīng)完全拋在了腦后,她一把抓住慕遲一的手,急切道:“你是不是知道怎么治好我爺爺?求求你,告訴我?!边@個家伙跟蹤過她,很清楚爺爺?shù)牟∏椋绱饲闆r下還敢來跟她說這種話,很明顯是知道怎么治好爺爺?shù)牟 ?p> 慕遲一突然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那里停留著一雙皮包骨似的雞爪子,不由又想起那天晚上那道纖細的背影,這小丫頭真的瘦得可憐。
他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想把手臂抽出來,只是卻被季曉抓得死緊,徒勞的掙扎了片刻就只得放棄。
“你可以試試萬年龍血樹脂,可能對你爺爺有效果。”慕遲一道。
季曉卻不依不饒,“什么叫可能?你難道也不能肯定嗎?”
難道她就要因為一個可能,而放棄專業(yè)醫(yī)生的建議?這可是她爺爺?shù)拿。?p> 慕遲一沒好氣道:“我又不知道你爺爺具體是什么病,怎么能肯定?”
季曉一愣,想了想,拽著慕遲一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