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亞環(huán)顧了一下阿古拉部落的這一個牛錄的士兵,沉聲說道:“出來的時候,我們足足擁有一個甲刺的兄弟??墒?,如今只剩下一個牛錄。我從最初的甲刺統(tǒng)領(lǐng)變成了一個牛錄頭領(lǐng)。金烏族的人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官職越來越高,而我們殊死搏斗,官職卻越來越低。對于金烏來說,我們只是隨時可以拋棄的炮灰。不知道你們還想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反正我是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既然大齊的大人給我們這樣一個機會,我就要證明給他看,我們阿古拉部落與黑熊部落同樣值得信賴。”
“我也不想再當金烏的走狗了!”
“我也是!”
“我要當龍鱗馬騎兵!”
“我也要龍鱗馬坐騎!”
……
這一批奴隸是金烏蠻族冒險者烏罕從川府擄掠的第二批。這一批的人數(shù)更多,而且因為徐永文的反對,以后金烏蠻族暫時不能從川府府城擄掠人口。等于說,這一批,也許便是這一站烏罕能夠從川府撈到的最大的好處。因此,烏罕對這一批兩腳羊非常地重視,親自帶著大隊人馬進行押送。
“烏罕大哥,馬上就到靈臺衛(wèi)了,出了關(guān),這一批兩腳羊便可以變成金銀。相信那些蠻都的達官貴人對這一批兩腳羊應(yīng)該非常感興趣。”烏罕的手下極鄆說道。
烏罕卻搖搖頭:“我在川府聽軍中的朋友說,奧垟親王在赤陽衛(wèi)吃了敗仗,三萬余大軍只剩三千殘兵歸來。赤陽衛(wèi)出現(xiàn)了大量龍鱗馬騎兵。此事如果不虛,今后咱們這買賣不好干了?!?p> 極鄆不解地問道:“既然赤陽衛(wèi)出現(xiàn)了龍鱗馬騎兵,金烏可汗為何不大軍壓境,將這些龍鱗馬騎兵剿滅呢?”
“談何容易?我金烏皇族之所以能夠在對陣大齊的時候占盡上風,主要原因是我們的騎兵具有非常強的機動性。即便大齊調(diào)集大軍,每每也都難奈何我金烏皇族。他們?nèi)嗽俣?,追不上我金烏騎兵也是枉然。”烏罕說道。
“是極是極。”極鄆大笑道。
“可是如今這種情況調(diào)轉(zhuǎn)了過來,赤陽衛(wèi)擁有了龍鱗馬騎兵便擁有了比金烏族還要更強的機動性。金烏可汗就算調(diào)集大軍攻打赤陽衛(wèi),可是赤陽衛(wèi)的龍鱗馬騎兵隨時可以脫離金烏大軍的追剿。甚至還可以抽冷子剿殺落單的金烏軍隊。”烏罕說道。
“原來如此。但愿我們不要被赤陽衛(wèi)的龍鱗馬騎兵盯上,否則,帶著這幾萬兩腳羊,我們跑不掉。如果這么大一筆財富丟在了半路上,我寧愿死在這里。”極鄆說道。
“不用擔心,馬上就到靈臺衛(wèi)。靈臺衛(wèi)易守難攻,赤陽衛(wèi)即便有龍鱗馬騎兵,也奈何不了靈臺衛(wèi)?!币慌缘母駹枅D說道。
烏罕往靈臺衛(wèi)看了一眼,只見靈臺衛(wèi)城樓上的旗幟依然還是金烏蠻族的大旗,稍稍安心了一些。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城樓上與城門口的守衛(wèi),一個個都是懶洋洋的,才放心了下來。
烏罕帶著極鄆與格爾圖跑向靈臺衛(wèi)城門,那些守衛(wèi)都曾經(jīng)見過。
“你們頭領(lǐng)呢?”烏罕作為一個金烏皇族的冒險者,對靈臺衛(wèi)的守衛(wèi)并不需要太客氣。
崇岳便是烏罕正對著的守衛(wèi),沒精打采地看了烏罕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應(yīng)該還在睡覺吧。昨天從毛伊罕城那邊送了不少烈酒來了。頭領(lǐng)昨晚和那些人喝了不少?!?p> “毛伊罕城那邊怎么回事?怎么這么久都沒送物資過來?我們一路過來都沒碰到一起?!睘鹾闭f道。
崇岳嘿嘿笑道:“聽說毛伊罕城有幾個部落趁著毛伊罕城空虛造反,差點沒把毛伊罕城給端了??上?,沒得逞。”
“你這傻子,竟然幸災(zāi)樂禍。我碰著你們統(tǒng)領(lǐng),跟他說一聲,你這腦袋就得落地?!睘鹾币膊辉诤醭缭赖闹倚模斎凰m然是金烏皇族,不在軍中,也不能對一個士兵怎么樣。
“死就死。反正我們阿古拉部落的人遲早都得成炮灰。”崇岳毫不在乎。
“趕快去給我們張羅吃的,回頭我跟那些大人們說說好話,說不定給你謀個好出身。”烏罕掏出一個金光閃閃的物什往崇岳身上一丟。
崇岳樂顛顛地接到了那個金元寶,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便屁顛屁顛地跑進城內(nèi)去安排去了。
極鄆極為不屑地看著崇岳遠去的背影:“大哥,跟這么一個慫兵這么客氣干嘛?”
烏罕說道:“我們帶著這些兩腳羊這么走,趕到蠻都,至少還需月余時間。天氣越來越冷,這些兩腳羊衣服單薄,這么下去,趕到蠻都之前,得損失大半。但是如果我們能夠在靈臺衛(wèi)這里弄到烈酒和一些衣物,這批兩腳羊便可少死不少。這可都是我們的財富??!”
“這里的守衛(wèi)也真是松懈,大齊人要是打過來,這些人直接完蛋?!备駹枅D說道。
“阿古拉部落的人都這副樣子。極鄆,你去催促一下,讓他們快點,告訴那些大齊人,到了靈臺衛(wèi),讓他們吃一餐飽飯。”烏罕說道。
極鄆不解地問道:“大哥,我們還真讓那些兩腳羊吃飽???”
“怎么可能?吃飽了,這些人又要打主意逃亡了?!睘鹾崩浜咭宦暋?p> 幾萬被擄掠的難民走進靈臺衛(wèi)走了一個多時辰。一個個有氣無力的樣子,很多都是跌跌撞撞,顯然已經(jīng)是饑渴交迫。
崇岳得了那一個金元寶之后,對招待烏罕一行極為熱心。一邊安排地方安置那些兩腳羊,一邊安排人給烏罕一行準備吃的東西。但是一直都沒有將烈酒拿出來。
這讓極鄆非常不滿,一把抓住崇岳的衣領(lǐng):“你小子皮癢了不是?”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崇岳連忙說道,心里則罵道:等你們落到我老子手里,有你們受的。
“烈酒呢?你不是說毛伊罕城送來了烈酒,為何不見烈酒的蹤影?”極鄆問道。
“這可不關(guān)我的事。那些烈酒是毛伊罕城送往川府府城的,大汗的東西,誰敢動?”崇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