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趙明決定去散散心,他溜出宿舍,來到校園內(nèi)。
再有幾天就是立春,寒意依然很重,不過絲毫不影響華北分校人們的心情,在這微冷的夜晚,街上依然人來人往。
黑貓伸了伸懶腰,沿著路邊一路小跑。
一個白白胖胖的婦人正在遛一只身穿狗衣的京巴犬,小京巴一副后宮三千唯寵我一犬的嘚瑟樣兒,它看到一只黑貓經(jīng)過,質(zhì)問地:“汪兒、汪兒、汪兒……”
汪星人和喵星人的地盤,當(dāng)然都分清楚。
黑貓停了下來,深邃的眼神閃爍著,忽然緩緩靠近。
白胖婦人遇到了熟人打招呼,大聲談笑著,她沒有留意到腳下的一狗一貓。
小京巴色厲內(nèi)荏地“汪、汪、汪”,四條腿緩緩后退,退到白胖婦人腳下。
“汪嗚兒……”一聲,小京巴的狗衣被黑貓的爪子劃開長長的一道口子,白胖婦人聽到愛寵的哀叫聲,馬上低頭一看,大喊:“誰家的黑貓啊?”
“負(fù)能量+10;貢獻(xiàn)者:京巴犬……”
“負(fù)能量+99;……”
黑貓靈巧地跑開,跳到路對面一個停車棚上。
白胖婦人抱起京巴過了馬路,對著停車棚上的黑貓質(zhì)問:“誰家黑貓,怎么這么沒教養(yǎng)?你看,把我家寶寶的衣服都劃破了,這衣服好幾百塊買的呢,你誰家的呃?怎么沒帶貓牌?”
黑貓在車棚上蹲下來,舔舔爪子,瞇著眼睛看著白胖婦人,那表情仿佛在說: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白胖婦人有些懊惱:“不會是野貓吧?”
周圍路過的人好奇地看著這一人一狗一貓,有一對身穿“東凰2中”字樣校服的男女學(xué)生經(jīng)過,男學(xué)生忽然開心地對女學(xué)生說:“你快看,快看,那黑貓拽了吧唧的小樣兒,太好玩了!”
女學(xué)生附和道:“就是,快拍一張、手機、快……”
周圍有幾個好看熱鬧的都圍了過來,夜晚遛彎的閑人比較多。
一個中年瘦叔叔遛著一只金毛犬,也過來看熱鬧。
有個人打趣白胖婦人:“喵星人,聰明得很,它們都知道魚兒揀鮮的吃,柿子揀軟的捏,它為啥不撩撥人家那大金毛犬?專撩撥你們家這小京巴,就是這個理兒。”
白胖婦人也不至于和一只貓過不去,只不過她兀自嘴硬:“我只是想看看它有沒有貓牌,可別是野貓,野貓身上細(xì)菌多,還傳染!”
說話間,黑貓輕輕跳下停車棚,靈巧地朝著金毛犬躥去,金毛見黑貓接近,發(fā)出警告:“汪!汪!”
黑貓飛速繞到金毛身后,金毛轉(zhuǎn)身的速度沒跟上,黑貓噌地在金毛尾巴上撓了一爪,金毛朝著黑貓追去,一直追到停車棚下也沒追上,只能目送黑貓?zhí)贤\嚺铮窠小巴?、汪、汪……?p> 黑貓在車棚上蹲下,舔舔爪子,饒有興趣地瞇著眼睛看著下面憤怒地叫卻偏偏拿它沒辦法的金毛。
“負(fù)能量+10;貢獻(xiàn)者:金毛犬……”
“負(fù)能量+99;……”
“負(fù)能量+99;……”
“負(fù)能量+10;貢獻(xiàn)者:金毛犬……”
剛才那個“軟柿子”理論的人和金毛的主人瘦叔叔,各給刷了一個+99。
“軟柿子”理論者不服氣,開始為他自己找臺階:“這貓能聽懂我說的話,應(yīng)該是覺醒者!你下來,快點!”
白胖婦人大怒:“你下來,你覺醒了貓能力就是為了劃我家寶寶的衣服嗎?這都什么人?。 ?p> 黑貓瞇著眼,慢條斯理地舔著爪子抹抹臉,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負(fù)能量+99;……”
“負(fù)能量+99;……”
金毛的主人攔住大呼小叫的白胖婦人:“大妹子,別急,我是咱炎黃學(xué)院巡回體檢組的老師,正好,我隨身帶著覺醒者檢測器呢。別急,別急?!?p> 黑貓耳朵一動,卻沒有逃。
白胖婦人一聽,立刻停止撒潑,瘦叔叔掏出一個手電筒模樣的設(shè)備,踮著腳朝著黑貓照了照,設(shè)備毫無反應(yīng),瘦叔叔一臉失望:“不是覺醒者,就是一只貓?!?p> 黑貓趙明心中終于確定了,他是系統(tǒng)宿主,并不是動物系覺醒者,炎黃學(xué)院的檢測儀器對他無反應(yīng),在報到處趙明被判斷成動物系覺醒者,完全是因為那條青色長蛇腰帶的靈力干擾了問心椅。
那對男女學(xué)生樂開了花,互相摟著對方肩膀咯咯直笑:“一群人被一只貓調(diào)戲了,哎呀,笑死我了……”
白胖婦人有些不服:“老師,是不是檢測器離得太遠(yuǎn),要不咱們想辦法把那黑貓捉下來。”
瘦叔叔苦笑搖了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檢測器五米以內(nèi)有效的,剛才那距離,連一米都不到?!?p> 這特么……真的被一只貓調(diào)戲了?
白胖婦人悻悻地要離開,瘦叔叔正用力想把將不服氣的金毛拖走……
停車棚上的黑貓伸了伸懶腰,站起身對著金毛:“汪兒、汪兒、汪兒……”
白胖婦人和瘦叔叔當(dāng)時就斯巴達(dá)了:尼瑪……這黑貓還會學(xué)狗叫?
金毛大怒,掙脫繩子回到停車棚下,怒氣沖沖地回應(yīng):“汪汪汪……”
白胖婦人懷中的京巴也跟著:“汪、汪、汪……”
那對男女學(xué)生笑的站不起來了:尼瑪……原來是會學(xué)狗叫的貓,被它調(diào)戲了,一點兒也不冤!
女學(xué)生說:“快快快、快錄下來發(fā)朋友圈!”
“負(fù)能量+100;……”
“負(fù)能量+100;……”
“負(fù)能量+10;……”
……
白胖婦人一臉見了鬼似的抱著京巴早早地走了,瘦叔叔可就慘了,每次瘦叔叔即將成功地把金毛拽走的時候,黑貓拿捏好時機朝著金毛“汪汪汪”兩聲,然后金毛就像它的十八代祖宗的尊嚴(yán)都被踐踏了一般地發(fā)狂,掙脫繩子,回到停車棚下回懟黑貓:“汪汪汪”……
那對男女學(xué)生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一直樂此不疲地看熱鬧。
來來往往的人也有看熱鬧的,但基本上都是看兩遍就走了。
終于,黑貓放過了金毛,瘦叔叔一臉生無可戀地拽著不服氣的金毛離開了,遠(yuǎn)遠(yuǎn)看去,金毛的腦袋還朝著停車棚的方向昂著狗頭毫不屈服,只不過身體被瘦叔叔拽的不停倒退。
夜深了、漸漸地、走來走去的人越來越少。
黑貓蹲著停車棚上,瞇著眼醞釀著睡意,看起來迷迷糊糊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但時不時因為細(xì)微的聲響而轉(zhuǎn)動的耳朵顯示它很警覺。
男學(xué)生將“東凰2中”字樣的校服上衣脫下來,給女生披在身上。
女生一臉青澀的幸福,對男生說:“你真好!”
四周無人,男生輕輕地?fù)е?,笨拙地伸出嘴唇,吻向女生的雙唇。女生一聲咯咯地輕笑,把臉扭到一邊,但身體卻迎了上去,男生吻到了女生脖子里。
男生有些慌張,怕女生再次拒絕,不敢再嘗試,女生覺察到了男生的羞赧,咯咯笑道:“有人看著呢……”
男生急忙環(huán)視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停車棚上的黑貓不再瞇著眼蹲著,黑貓站起身,歪著頭,十分好奇地盯著他們看。
男生說:“哪里有人?會狗叫的貓倒是有一只。”
女生咯咯地笑著,她閉上眼,微微抬起下巴,秀氣的脖子保持著不變的姿勢,顯得有些僵硬,一絲忐忑又期待的笑容,掛在羞紅的臉龐上,宛似衛(wèi)道士們口中渲染的劇毒無比的青蘋果一樣,青澀誘人,卻又含苞待放。
那一雙等待的紅唇,讓人心神蕩漾……
他們吻在一起,很生澀,很唯美,很甜蜜。
車棚上的黑貓瞇著眼睛繼續(xù)蹲下,愜意地“咕嚕咕?!保路鹪谑刈o這一絲青澀。
……
夜很深了,那對男女學(xué)生躲在月光照不到的陰影里,只是簡單地相互摟著,卻依舊不愿離開。
擁有和失去,往往相伴相隨,失去了初吻,卻收獲了初戀。
即使是覺醒者,很多事情,和普通人還是一樣的。
趙明亦是如此。
男生從書包中掏出兩瓶汽水,問:“口渴不?我給你打開?!?p> 女生一臉歡喜,嘴上卻不饒:“你連汽水都帶了,你早就預(yù)謀好今天晚上待很長時間,是不是?”
男生嘿嘿訕笑,卻不解釋,胸口被女生輕輕拍了幾下。
女生舉起汽水,對著停車棚上的黑貓說:“喵喵,你喝不?”
男生看著女生朝黑貓認(rèn)真說話的樣子,目光中滿滿的憐愛和疼惜。
黑貓卻毫不領(lǐng)情,它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扭頭不理女生,輕輕地走了。
東凰島的靈氣夾雜著絲絲寒意,匯入黑貓趙明的丹田。
在靈獸狀態(tài),并不影響趙明的修行,趙明調(diào)戲金毛的時候,也在運行蝌蚪雨功法,在丹田里開山劈海。
不知為何,趙明看了一遍青澀的毒蘋果,他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就如這一對男女學(xué)生經(jīng)歷懵懂的戀情一樣,世上萬事,非經(jīng)過不知難。
趙明心中堅定起來,修真世界,本就不是風(fēng)花雪月,況且,還有更高層智慧種族或者更高級別的修真者,對諸多星球虎視眈眈呢!
趙明想著關(guān)于世界后四位編號的事情,慢慢離去。
黑貓趙明回頭看了一眼那對男女學(xué)生,冰涼的靈氣匯入趙明的丹田,讓趙明異樣地清醒。
饑腸轆轆的趙明卻樂觀地想:
你喝的只是汽水,
我喝的是北冰洋。
天南街的燒麥
3000字大章,求收藏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