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蘿卜?”
好不容易有了點思緒的吳端,再次墜入云里霧里。
“菜籃子里有兩種胡蘿卜,你看這單獨的兩根,和其它的菜一樣,很干凈,顯然是在超市買的,可是這一袋胡蘿卜,上面全是泥巴,更像是農(nóng)貿(mào)市場的東西……”閆思弦將手機遞給吳端,手機上已經(jīng)打開的地圖軟件顯示:“可死者習(xí)歡歡家附近可沒有農(nóng)貿(mào)市場,連菜市場都沒有。”
“所以呢?”
“所以,習(xí)樂樂進(jìn)城看望姐姐,究竟是空著手來的,還是帶了東西?一個農(nóng)民,沒什么錢,帶點新鮮的冬菜再合適不過了?!?p> “就算他帶了胡蘿卜,那又……”吳端反應(yīng)過來了,“他為什么不告訴我們?為什么要隱瞞?因為……和胡蘿卜一起帶來的,還有那塊有毒的肉!”
閆思弦打了個指向,“恭喜你,智商終于上線了,你這智商上線速度被全國99%用戶打敗啊……”
吳端不理他的挖苦,繼續(xù)道:“這么看來,習(xí)歡歡根本沒提當(dāng)年被騷擾的事兒,是習(xí)樂樂故意那么說,想把咱們帶跑偏。
今天那男人在超市門口砸傷人,不過是個巧合,正好讓我碰上了,跟習(xí)歡歡母女被害案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p> 閆思弦看了一眼顯示器右下角的時間,“下班了?!?p> 他起身,紳士地對吳端和李八月躬了躬身,“很榮幸與兩位共事,明天見。”
李八月整理了一下手頭的案宗,“沒什么事兒得話,我也下班了?!?p> 兩人剛走,貂芳來了。
“誒?他們?nèi)四???p> 他們,自然是指李八月和閆思弦。主要指閆思弦——貂芳從不掩飾看帥哥的愛好。
“下班了?!眳嵌擞幸舛核?,“只有哥這張臉了,給你看5分鐘,逾期收費。”
貂芳翻了個大白眼,失望到有點氣急敗壞,“下班?毒殺案破了嗎他倆就敢下班?八月也就算了,要當(dāng)?shù)耍芾斫?,怎么新來的也沒繼承你加班狂的作風(fēng)?嘖嘖嘖……小吳同志,御下無方啊。”
吳端的心拔涼啊。以前貂芳總說工作期間兩大愛好,第一解剖尸體,第二看小吳同志的娃娃臉,賞心悅目啊?,F(xiàn)在可好,吳端明顯感覺到,閆思弦來了以后,自己這是要失寵啊。
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呦,傲嬌個什么勁兒,我點外賣,用不用給你帶一份?”貂芳道。
吳端問道:“你手頭還有工作?”
“沒了。”
“那怎么不回家?”
“回家一個人吃飯有啥意思?還是對著尸體吃更下飯,要不要一起?”
“不敢不敢,無福消受?!眳嵌诵χ锨皫撞?,“要不出去吃吧,我請你?!?p> 貂芳抱臂,審視地看著吳端,“無事獻(xiàn)殷勤,你想干嘛?”
“既然你手頭暫時沒事,陪我去跟嫌疑人聊聊吧?!?p> “不去,活人有什么意思。”貂芳轉(zhuǎn)身就走。
吳端還想再勸幾句,手機響了。
號碼有點熟悉……哦,是閆思弦——他還沒來得及存閆思弦的號碼。
“喂?”
“吳隊,那個……”
吳端以為自己聽錯了,那貨叫自己“吳隊”?
“我遇到點狀況,可能……你能不能來幫個忙?”
“你在哪兒?”
“春陽路,距離嵩山路立交橋大概三百米吧?!?p> “怎么了?”
“額……你來了就知道了?!苯又?,閆思弦報出了一串車牌號。
聽出對方語氣的緊張,吳端不敢拖延,一邊穿外套,一邊往地下停車場狂奔。
占據(jù)他車位的越野車已經(jīng)開走了,二十分鐘后,吳端再次看到了那輛方頭大耳的車——閆思弦就坐在車?yán)?,降下窗戶,喊了吳端一聲,又飛速將窗戶升了起來。
吳端上前,看清了狀況。
他忍著笑,拉開閆思弦副駕駛的車門,上車。
“咳咳,我有必要給你介紹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他指著躺在閆思弦車前方一米處的人道:“你正在體驗隔空撞人——簡稱碰瓷?!?p> 閆思弦也咳了一下,看樣子也在忍笑,“你以為我連這個都不知道?”
吳端挑挑眉,“那你干嘛叫我來?搞不定?”
“我無聊?!?p> 吳端:“……”
閆思弦:“你該慶幸,我在直接軋過去和叫你來把人拖走之間選了后者?!?p> 吳端:行,你行,爹記住你了,閆·狂霸酷炫·思弦。
“你就不能自己去拖人?我記得你學(xué)過跆拳道,不至于怕他吧?”
“我怕忍不住把這人渣打死?!?p>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這么喜歡裝X?”吳端搖頭嘆氣,“行吧,幫你,但有兩個條件?!?p> “我讓你幫一個忙,你提兩個條件?好意思嗎?”
“特別好意思。”
閆思弦:吳·臭不要臉·端是吧?你贏了。
“說吧,什么條件?!?p> “第一,以后不準(zhǔn)占我車位?!?p> “哦——”閆思弦恍然,“那是你的車位?!?p> “嗯?!?p> “車位怎么申請?”
吳端:“說來話長?!?p> 閆思弦:“那就……直接幫我也申請一個吧?!?p> 吳端:心好累,不想跟他說話。
“不是申請的事兒。局里的警用車有限,通常出任務(wù)我都是直接開自個兒的車,給我一個專門的車位,一方面是種人性化補償,另一方面——你沒留意那個位置嗎?——地下停車場最外圍,不會被其他車擋住,這樣方便出緊急任務(wù)?!?p> “原來如此,”閆思弦毫不猶豫道:“我可以跟你一樣……呃……私物公用,所以,能幫我申請嗎?”
吳端摸了摸屁股低下柔軟的真皮座椅,看了看車?yán)飵缀跄茏屓颂上碌膶挸臻g,還聞了聞不知哪兒散發(fā)出來的一聞就很高級的香味,“你這私物……太拉風(fēng)了點,我怕引起負(fù)面新聞啊?!?p> 閆思弦的手在方向盤上拍了一下,“好吧,不占你車位了,說說第二個條件吧?!?p> “我想再跟習(xí)樂樂聊聊,盡快破案,也算是給死者一個安慰?!?p> “你想讓我一起?”
“嗯,你……某些方面的確比我厲害……得多?!碧熘绤嵌硕嗖幌胝f這句話。
“哦——行,我跟你一塊去,”閆思弦挑起嘴角一笑,指了指地上躺著的人,“吳隊長受累處理一下?我打個電話?!?p> 吳端也沒怎么處理,只是伸手在那人眼前晃了晃,又掏出了自己的證件。
“哥們,這是警車?!?p> “演員”顯然已經(jīng)是根老油條,不僅專挑高檔車碰瓷,還連最基本的抱腿捂胸裝受傷都懶得來了,只往地上一躺,完全就是賢者狀態(tài)。差評!
直到吳端說話,那人終于惡狠狠剜了吳端一眼,不情不愿地起身,拍拍土,罵罵咧咧地走了。
形骸
做為一個起名廢,我預(yù)感到……章節(jié)名可能會向著不知所云和嚴(yán)重跑偏的方向發(fā)展,提前預(yù)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