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起晚了?!备叱晒νT口跨了一步,“這就去。”
高成功朝閆思弦伸手道:“你們問完了吧?那……”
那就給錢吧。
閆思弦問吳端道:“你問完了嗎?”
“嗯?!?p> “那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死人的事,除了打電話報警,你告訴過別人嗎?”
“沒?!?p> “你仔細想想,誰都沒告訴過?”
“沒?!?p> “為什么不找個人商量?”
“我……他們也不理我啊……”高成功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閆思弦按承諾將一百塊錢放他手里,“別讓我發(fā)現(xiàn)你撒謊?!?p> “沒有沒有,不敢,你們隨便查。”接過錢,高成功也不鎖屋門,眉開眼笑道:“那我吃飯去了?!?p> 說完,小跑出了門。
閆思弦和吳端回到車上,吳端道:“他說的是實話,現(xiàn)場一共三個人的腳印,其中腳印較少的一男一女,應該就是高成功看到的小情侶。
剩下那個就是兇手了。
兇手是一個成年男性,穿43碼的鞋,根據(jù)劉氏身高系數(shù),推測兇手身高在174到184之間。
他步幅均勻,步伐穩(wěn)健,能獨立劫持一名成年女性,說明他是身體強壯的中青年男性。
另外,足跡方面還有一個細節(jié):現(xiàn)場地面上灰塵極厚,可以說地面條件非常不錯,清晰保留了兇手鞋底的花紋,因此我發(fā)現(xiàn)兇手鞋底的花紋很淺。”
“磨損?”
“沒錯,兇手穿了一雙磨損嚴重的鞋子,他經濟條件可能不太好?!?p> 閆思弦點頭,問道:“現(xiàn)場的紅酒瓶呢?”
“關于酒瓶,我有個想法?!眳嵌说?。
閆思弦表示洗耳恭聽。
“現(xiàn)場總共發(fā)現(xiàn)了三種不同品牌的紅酒瓶,而且它們在地上呈三堆,還有就是,兇手曾三次進出廠房,我懷疑22瓶紅酒不是一次性帶到現(xiàn)場的。
我算了一下,22瓶紅酒,每瓶在750毫升左右,總共將近17升,也太多了,一次性灌下去,即便死者的胃被撐到變形,容量也絕不可能有17升那么大?!?p> 吳端繼續(xù)道:“兇手很可能多次往返于墨城市區(qū)和工業(yè)園。所以有三個調查方向,其一是交通工具,兇手很可能有交通工具,可以調取出城的路面監(jiān)控,進行排查;
第二是行兇地點,兇手為什么選這片廢棄的工業(yè)園做為行兇地點?要么他提前踩過點,要么他在附近生活或者在工業(yè)園工作過,對作案地點很熟悉,走訪周圍群眾,或許能發(fā)現(xiàn)什么;
第三,紅酒,走訪市內的超市、煙酒行,尤其最近賣特價紅酒的地方,交叉對比在一兩天內買過這三種紅酒的顧客?!?p> “分析得挺有道理,”閆思弦道:“但都是笨辦法,走訪摸排什么的,大海撈針,太耗費人力了?!?p> “那你有什么辦法?”吳端問道。
“辦法沒有,倒是注意到了一個人。”
“哦?”
“四嬸家的葬禮宴席,桌上也有幾瓶劣質紅酒,不知你注意到沒有,正好三種,和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一樣?!?p> 吳端還真沒注意。
“而且,門口迎客的年輕人,我觀察了一下,正好是43碼的鞋子,身高也在你的推測范圍內,年輕力壯,又是附近的當?shù)厝?,對工業(yè)園地形熟悉……”
吳端拉開車門就要下車,被閆思弦一把拉住,“你干嘛去?”
“再去四嬸的葬禮看看。”
“如果他是兇手,這會兒應該已經從高成功口中問出我們的來意了,現(xiàn)在回去,就是打草驚蛇,”閆思弦將手機遞給吳端,“我剛讓馮笑香幫忙查了大高村近一個月的人口死亡記錄。
四嬸大名王桂柔,只有一個兒子,就是站在院門口迎接賓客的男人,叫高俊,27歲,大學畢業(yè)后在墨城一家裝修公司做設計。
派協(xié)警來盯他吧,我們有更重要的任務?!?p> “更重要的任務?”
“查尸源,咱們得查清死者跟高俊有沒有關系,先從高俊身邊的女性查起吧,看看最近有沒有失蹤的?!?p> ……
3月5日。
距離發(fā)現(xiàn)尸體已經過了一周,刑偵一支隊的工作卻沒有任何進展。
會議室里,為了不打擊士氣,吳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高昂。
“我們對與高俊關系密切的女性進行了摸排,包括他的朋友、同事,以及兩任前女友,并未發(fā)現(xiàn)他身邊有人失蹤。
走訪過程中,收集到一些對高俊的評價。
高俊身邊的人普遍認為他工作努力,比較內向,不太擅長與人交際。
高俊工作五年,自己攢了些錢,家里又給他支援了點,三個月前他付了一套郊區(qū)小居室的首付??傮w來說,他的人生軌跡和大部分年輕人一樣,為了在工作的城市安個家,而辛苦打拼。
高俊很孝順,幾乎每個周末都會回鄉(xiāng)下家里探望母親。買了房子以后,他曾跟朋友說起過,就盼著把母親接到身邊一起住了。
但很遺憾,好日子還沒到,他的母親就心梗去世了。
老太太進城看兒子,母子倆正逛超市,老太太突然倒下了。
醫(yī)院倒是送得及時,可惜高俊那套房子榨干了家里的錢,他最近一直在靠信用卡度日,沒有存款,實在拿不出錢,只能到處打電話找人借。
最終因為交費不及時,老太太沒搶救過來。
能算得上跟高俊有仇的,也就只有沒及時施救的醫(yī)院了吧?!?p> 李八月道:“我走訪了醫(yī)院方面,沒有異常,沒人失蹤,當天負責搶救老太太的醫(yī)護人員的家屬也都安好?!?p> 吳端向閆思弦道:“我們的偵查方向可能錯了,兇手不是高俊,死者跟高俊沒有交集?!?p> 閆思弦皺眉自言自語道:“尸源還是沒找到?”
“是啊,尸體身份一直確定不了?!?p> “不是說她的衣服是奢侈品牌嗎?沒去專柜問問?說不定能查到會員信息什么的。”
“我和貂兒去問了,”馮笑香道:“我們看走眼了,死者身上穿的是高仿貨?!?
形骸
我有點好奇,大家都是從《草莽》過來的嗎?不知有沒有新讀者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