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從地平面上升起,漩渦鎮(zhèn)也從陰黑一片轉為了生機勃勃的光明。這預示著一天已然展開。
感受到了陽光從窗戶外射入,趙羽緩慢睜開了兩眼。周圍是靜悄悄的,一陣陣細微的鳥鳴聲在耳邊伴隨著。他嘗試著放松了下,再而立起了上半身。
人在剛醒來時總有股無力的虛脫感,他打了口呵欠用手掰動起脖子來。良久,算是精神了不少。只不過,兩眼中的模糊淚水卻滲透了出來。無奈,他用手輕柔了下眼睛。
唉!這大早上就要起來,真不是人過的日子??!趙羽懶洋洋地伸了記懶腰,又是一口呵欠憑空打出。
起床的那股子萎【河蟹】靡感久未散去,他垂著無力的雙肩,將兩腳踏到地面上。
怎么那么累??!唉!真是的,要是人能永遠躺在床上睡覺,不用起來就好了。趙羽半張著嘴巴,對著天花板一陣凝望。
可想法歸想法,他終歸要接受事實。妄想了片刻后,他聳聳肩起身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剛步入客廳,媽媽孫燕禮也正從廚房內走出。她手中還端著盤麻子餅,看樣子早已恭候多時似的。
“哎呀,寶貝!你起來啦!”她將盤子放至桌面上,人也一同坐到椅子上,“快過來吃飯吧!”她對著趙羽招了招手。
趙羽扭動著身子,點下了頭。他自覺五官都好像未從睡夢中舒展過來,僵癱僵癱的。他趕快不斷做起撅嘴、強睜閉眼等面部動作。似乎這樣可以活下臉部血液循環(huán),得以讓他稍微放松下。
“怎么,昨晚沒睡好嗎?”孫燕禮關切地問了句。
趙羽搖了搖頭,揉著眼睛坐到了桌旁,“沒有??!睡得還算不錯。”
他瞄了眼桌上的麻子餅,卻并沒有什么胃口。一直以來,他并不喜歡吃這個,但家里的條件不允許他挑食。所以,對于趙羽來講,有的吃就已經很不錯了。
趙羽的家是只有兩間屋子外加個客廳的簡陋瓦房,廚房說是廚房,其實也不過是個只有三平米的儲藏間,之后由他媽媽孫燕禮親手改造才成的。煤炭鍋爐等工具也被放置其內,平日里媽媽自然也就在其內烹飪佳肴。似乎除了面積小點,它并無什么不妥之處。
至于衛(wèi)生間,他們母子倆都習慣在屋后的籬笆圈內解決,那里被安放了木質馬桶以及廁紙等如廁工具。
趙羽家坐落于漩渦鎮(zhèn)西面的居民區(qū)內。曾有人打趣這里就是個貧民窟,但趙羽總覺得,漩渦鎮(zhèn)整體不就是個更大的貧民鎮(zhèn)嗎?有什么好嘲笑他所住的地方的。
遙想之余,他抓起了個麻子餅就往嘴內送。目光正巧瞥到媽媽正在瞧著自己,他不自在地低頭啃起餅來?!案蓡岚?!媽媽。這樣看著我干嗎?”
由于嘴內攪拌著麻子餅屑,導致他講話都有些含糊。
“哎呀!媽媽是在看你是不是有些累了?!睂O燕禮說著就俯下身子,探頭不斷對趙羽張望起來。
見著有人像眼鏡蛇般地在面前晃來晃去,趙羽不耐煩地擺擺手:“沒有累嘛!只是剛剛睡醒有些迷糊而已?!?p> “是嗎?”孫燕禮鼓起了嘴巴,便停止了張望。
麻子餅吃得比想象中的要慢,因為它太堅硬難啃了。雖然他清楚媽媽已經盡力在烹調,比如加了許多鹽糖及香料,但麻子餅始終就是麻子餅,不可能變成什么山珍海味的。
“怎么了,有心事嗎?”媽媽突然開口問道。
咬下口麻子餅,趙羽恍惚地抽了下身體?!班??”他趕緊搖起了頭,“沒有?。]有,沒有?!?p> 孫燕禮看著自己的兒子許久。之后,她依靠到了椅背上,“那你在想什么呢?”
趙羽瞥了別處一眼:“也沒什么,反正就是有關試煉的事情?!?p> “啊,你在想這個?。 眿寢寣O燕禮仿佛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來了勁般地前傾著身子,將兩手枕到了桌面上,“怎么樣啊!最近試煉學習得怎么樣了?”
趙羽盡量躲著母親的目光,他將頭轉向了別處:“還能怎么樣?。∫簿褪悄菢勇?!”
“你這個回答還真是籠統(tǒng)??!”
“但就是這樣嘛!試煉學習能搞出什么花頭。你自己也明白的咯?!?p> “媽媽是在問你學得怎么樣,能不能通過?”
“能不能過我怎么知道?這是要人家教練說的?!?p> “好,好,好。反正一問有關試煉能否通過的問題,你就會不斷地回避?!睂O燕禮泄氣般地垂下了雙肩。
“我哪有回避??!我不是都在回答你的話嘛!”趙羽吃下了最后一口麻子餅,“是你問得太多了。一直問,一直問。那張嘴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停過?!?p> “媽媽那是在關心你嘛!”孫燕禮摸了下趙羽的胳膊。
趙羽并不習慣他人的摸觸。他抽搐了下身體,將胳膊藏到身后。
“媽媽需要知道你的身體狀況以及試煉學習的情況,這是每個做母親都會有的心思?!?p> 那也不需要這樣夸張啊!從早上起來至今就左問右問的。人剛睡醒本來就累,還要這么應付你的問題???趙羽咀嚼掉最后一部分麻子餅,將之一通吞入肚內。沒有一點對食物的回味,他只慶幸著這麻子餅終于吃完了。
但是,正用著舌頭剔除牙齒中殘留的食碴時,余光處突然感受到有物體接近。趙羽吃了一驚,轉頭才發(fā)現是母親的手正在朝自己的臉上伸來。
“哎呀,媽媽你干嘛呀?”趙羽慌忙地后仰躲避起來。
“媽媽是看你嘴角邊有殘留的芝麻,幫你擦掉呀!”
“這個我自己會做,不需要你來?!壁w羽趕忙自己用手背刮擦了下嘴巴,“我都二十歲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干嗎要這樣??!”
孫燕禮算是收了手,但她還是露出了較為委屈的面容:“在母親眼里,兒子永遠都是小孩子嘛!”
趙羽聽后歪了歪嘴不再啃聲。不管如何,他總算吃完了那個難吃的麻子餅,填飽肚子之余他只想著今天該怎樣混掉。
“好了,既然你不愛聽媽媽的嘮叨,那來些閑話家常總可以吧!”
閑話家常?趙羽撅起了嘴?!伴e話家常什么?。俊?p> “比如……”孫燕禮抬頭眨了幾下眼睛,“比如你最近遇到什么新奇事情了,可以和媽媽來講講??!”
趙羽轉了轉眼珠,但撅嘴的動作并未放下。“也沒什么新奇的事。一天一天就是這么過來的。”
“那好吧!”孫燕禮帶著個嘆氣的音律,往后拖了下椅子?!皶r間也不早了,你快去試煉場吧!”
看著媽媽起身步入進了廚房,趙羽算是松了口氣。
“媽媽給你做了午餐,你帶過去吧!”等到孫燕禮出來,她手中已端著個木質飯盒。
不用說,估計又是饅頭之類的無味食物。趙羽只是木楞地點下了頭,便不再注意飯盒了。
孫燕禮將木質方盒放到臺子上,還從柜內拿出塊藍布悉心包裹起來。
“來,拿去。”
趙羽用手觸了下已被包得嚴嚴實實的飯盒,說了句:“謝謝了。”
“對了,昨天下了場大雨吧!那雨勢可大了,我都怕它把我們家給淹了呢!”
被孫燕禮那么一講,趙羽回憶起昨天確確實實下了場酣暢淋漓的大雨。記得他那時還在試煉場,因為雨天教練都放棄試煉了。為此他還和朋友樂了很久呢!
可惜的是,那大雨沒下多少時間,就完全天晴了。趙羽為此可是非常地不爽,因為教練又要他們出來繼續(xù)訓練了。
“恩,是下了場雨吧!不過很快就停了??!”趙羽回憶著。
“應該說只下了半小時,然后就雨過天晴了?!睂O燕禮放聲說著,“時間是在下午。當時媽媽還在籬笆欄內曬衣服,想不到到下午就突然下雨了。然后媽媽趕快沖過去把衣服收掉。結果卻很快又天晴了。唉!你說這鬼天氣?!?p> “媽媽,你昨天還曬衣服?。俊壁w羽的眉頭在皺起,“昨天一天不都是陰天嗎?”
趙羽記得昨天從早上到下午,都是陰雨綿綿的天氣。他還祈禱著快點下大雨呢!結果這雨還真下出來了。
“媽媽就是愛曬衣服啊!衣服放在外面總比折在家里容易干。況且也就下了半個小時的雨,然后天就無比晴朗了。媽媽還覺得自己賺了呢!”
是嗎?聽著媽媽的話,趙羽不禁聯(lián)想紛紛。這時,他忽得抬起頭來,才發(fā)覺媽媽的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那眉毛也都彎成了兩輪明月。
原來如此,趙羽總算是明白媽媽剛才為何要開‘昨天下過雨’這個話題了。她不過是想和自己的兒子聊上個幾句而已。
趙羽抿了抿嘴唇,心里很不是個滋味。他有種想向要上前道歉的沖動,因為他剛才對母親的呵護過于冷淡了。但這一想法只在腦中膨脹了番,便被個叫‘面子’的東西壓了下去。
“好了,時間真得不早了。你快去試煉場吧!可不要遲到了喔!”孫燕禮向著大門那邊甩了甩手。
趙羽回了句‘知道了’,便拿起了桌上的木質飯盒,起身踱著步朝大門口走去。母親孫燕禮就這么一直站在原地地看著他,眼神中滿是關愛。
趙羽走到了大門口,拉開了那扇已近非常陳舊的木門。外面的世界已經熱鬧非凡,許多居民都早起著各干各的事情了。
“媽媽。”
沒有第一時間的踏出門外,趙羽停下腳步轉過了身子。
“嗯?怎么了?”孫燕禮顯然有些驚訝,她沖著自己的兒子瞪大了雙眼。
“那個……”趙羽垂下目光,直盯著地面。他其實并不清楚自己要說什么,只是突然心血來潮地就像停下和母親說些什么??墒?,真要這么做了,他又不知從哪里講起,“就是那個……”
“怎么了啊?有什么事情嗎?”
感覺孫燕禮在湊近,趙羽知道不能再拖了。他又是舔嘴唇,又是狠抓頭的。“那個……媽媽??!你自己也當心點身體?。 ?p> “???”孫燕禮的腳步停下了。她就站在距離兒子兩、三米遠的地方。
“不要總是關心我了,你自己也當心點身體。”趙羽盡量偏過頭,連余光都不想與母親有什么觸及,“做農活很累吧!自己當心點。一直操勞著給我做一日三餐,自己卻吃得很少,我會很過意不多去的。”
說了幾大通話,趙羽只覺得時間都靜止了。屋內的氣氛也一直在沉寂當中,母親并未有任何的回話。
到底什么情況?趙羽忍不住偷偷瞄了母親一樣。發(fā)現母親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趙羽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他尷尬地撓了撓臉頰:“干嗎??!我只是……我只是有感而發(fā)罷了?!彼b出一副瞎望別處的樣子,“媽媽你確實太辛苦了。平時要忙生計不說,還要來管我的前途。真得太累了。所以我……我想要媽媽自己當心點身體,就是這樣。我要說得話說完了。”
剛吐露完這句,趙羽就瞬間轉過了身子。因為動作過于快捷,都形成了一小陣旋風。
“總之你在家注意休息,當心點就是了。”邊說著這一席話,趙羽猛得向屋外沖去。
義無反顧地沖上了大街,他不斷問著自己一個問題:我這是怎么了?怎么會突然想說這些話的?。?p> 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明白狀況,只能任由向前沖刺著。
“喂!寶貝。”
可剛沒奔跑幾步,就聽到媽媽在身后的叫喊聲。其中那個綽號還是他最不愿意聽到的。趙羽露出了個厭煩的神情,旋即停下腳步無力地垂下了雙肩。
慢悠悠的回過頭,他看見母親在大門口正在沖自己招手。
“干嗎呀!”
趙羽不滿地皺起眉頭來。他還朝著身邊不時經過的路人投去尷尬的目光。不知道他們聽到媽媽在叫他‘寶貝’了嗎?應該聽到了吧!趙羽的臉頰透出個灼熱的燒意。
“我只是隨便說些有感而發(fā)的話,沒有其他什么意思?!彼氐貙⒛槼騽e側,始終不忘母親那里一眼。
但誰曾想到,母親的一句話卻使得他渾然一抽。
“不是的。傻孩子,是你忘記東西了?!?p> “???”他大感意外地望向了母親孫燕禮。
孫燕禮的半張身子隨即嵌入了屋內。片刻后,她又從大門口現身。只見她一手提著把寶劍,另一手還拎著個帆布包。趙羽這才想起了媽媽叫住他的理由。
他顛了顛手中的飯盒,想著以往不都是放到帆布包里再走的嗎?
“哪有人去試煉連寶劍都不帶的啊?”孫燕禮興沖沖地小跑至趙羽面前。
趙羽將頭沉得低低的,還沖著母親伸出了兩手。在接過寶劍的剎那,他只覺得沉重無比。那個帆布包倒還好,里面除了幾本與劍士相關的書籍外,就再無其他了。
趙羽把飯盒塞入了包內。這下,他如今的配備就是個準劍士標準了。他手上捏著的寶劍也在陽光照耀下異常耀眼。
孫燕禮直打量著趙羽,臉上不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早前她就喜歡兒子提寶劍的樣子,還特意會摻雜著笑意說個幾句:“哎呀呀!小羽拿著寶劍的樣子就是帥氣。媽媽看好你成為一名真正的劍士喔。”
如今這個期望也沒有絲毫減弱,孫燕禮見著兒子已帶好了該帶的東西,便習慣性地伸手將他的衣物弄弄整齊。
但趙羽卻非常抵觸這個動作。他直接往后退了幾步,躲開了母親的手。
孫燕禮見此也沒有辦法,只能吩咐著叫趙羽注意整潔。
趙羽點下了頭。但很快的,他便做了個快速有望周圍的動作。確認了下沒有人經過,他趕忙湊近了母親,并小聲地說道:“喂!媽媽。以后不要在外面叫我寶貝這個綽號,好嗎?這也太那個了。”
孫燕禮聽后像是恍然明白了什么?!鞍?!也是,也是!那以后就叫你小羽吧!”說罷,她要伸手摸了下趙羽的頭。
“這個也不行。”趙羽趕緊猛甩了下頭,還用手在自己頭上拍了拍?!翱傊阍谕饷婢徒形颐帧w羽?!?p> “好,好,好。我以后就叫你趙羽?!睂O燕禮點點頭,又緊然招起了手,“趙羽?!?p> 看著母親這樣子,趙羽直接轉過了頭:“好了,不講了。我真得要走了。”
“對,對,對??熳甙?!快走,快走?!睂O燕禮開始對趙羽做起驅趕似地反甩手動作。不過,這位母親臉上那股溫暖的笑容卻一直留存著。
整個轉過了身子,趙羽向遠處奔去。他知道母親一直在其身后向招著手。母親向來如此,以前她就有不等到趙羽徹底離開,以及一直干站在門口等趙羽回家的先例。
但趙羽卻不想再回頭,他一股腦地跑到了個拐彎處。彎進了另一條大路,他算是得以停下腳步喘了幾口氣。
他沒有再繼續(xù)跑下去,而是貼到了一側墻邊。稍稍對著剛才的大街探出了頭,他見到母親孫燕禮正慢慢走近屋內。
‘媽媽’,趙羽的嘴唇微微一動,沖她投去了個關愛目光。
母親的背影似乎有些衰老,她作著個扶腰的動作顫顫走著。
她真得太累了,估計馬上就要投入到農活當中。趙羽只感覺心里一陣發(fā)酸。目送著母親進入了家里,他抿緊了嘴唇悻悻離去。
趙羽自小就對沒有父親這個概念,甚至連個模糊的輪廓都沒。聽他的母親講,自己父親在他快要出生時就死去了。至于父親是怎么死的,每當趙輝去問,母親總說是做農活摔死的。
然后問完之后,母親都會偷偷哭泣。趙羽總覺得母親在隱瞞著什么。但看著母親如此傷心,他便不想再提此事了。所以,在趙羽的人生中,他是從沒有得到過父親關愛的。
但是,在母愛方面,趙羽卻可以非常自豪地說一句:
“我是賽爾洛斯中最幸運的男孩,我有一個最偉大的母親?!?p> 趙羽與母親在漩渦鎮(zhèn)相依為命著,自有記憶起,母親就給他了個堅強的形象。母親為了養(yǎng)家,做起了別人雙倍的農活。之所以要雙倍,因為這樣才可以養(yǎng)活趙羽和她自己。
母親每當干起活來比個成年的男性都要有效率。為此,鎮(zhèn)里還給她取了個外號,叫‘拼命孫二娘’。母親就是這樣,做什么都非常認真,也非常能成事。
不單種田耕作這樣的粗活,一些縫紉針線等細活,母親也是不再話下。就常有幾個鄰居拿衣物請求母親縫補的。母親總是會答應這等事,然后再收取下該有的報酬。
所以,自趙羽有記憶起。不是看到母親在勞累的耕田,就是在細細縫補衣物。
隨著漸漸長大懂事,趙羽還前去問母親。
“媽媽,怎么你一直在做事??!你不累嗎?”
母親有時常常會縫衣服到深夜,然后再在次日早起干農活。
“傻孩子,媽媽累什么呢?媽媽就是個停下來就渾身不舒服的人??!所以一直要干活?!彼偸悄敲椿卮?。
其實趙羽明白,母親這樣做無非就是為了賺取更多的錢,以供養(yǎng)他在這個世界上存活。別人都有雙親,父親干累了了可以輪到母親干,甚至有些都有一長串的親戚。但趙羽家卻不行,因為里面只有他與母親。
縱然母親自己常常勞累過度,但對于趙羽,她卻從不讓其干哪怕一點點的粗活。不要說什么農活,就連家務都不讓他干。
其他家的孩子在十多歲后,都會幫家里做點事情什么的,但母親卻沒有讓趙羽做過這等事。有些鄰居似乎看不懂了,問為何趙羽已經長大了,不讓他做點事情分擔下自身勞苦呢?
母親帶給他人的答案是這樣的;
“我兒子絕對不是農民的命,他要成為個堂堂正正的劍士。只有成為劍士了,才能有出息。所以我不要讓他干任何分心的事情,他只要在二十歲時拿到劍士初級就可以了。”
所以,母親對趙羽的期望非常大,這點趙羽也是明白的。
只是……
他真得能拿到劍士初級資格嗎?
老實說,他并沒有這個信心。
眼看試煉考試是越來越近,趙羽是愈加的心急如焚起來。但心急管心急,他還是要到試煉場去報到的。于是,他開始踏往了前去試煉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