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你的喜歡像過家家一樣幼稚
薛風(fēng)冷淡地說了一聲,“嘴硬。”
樊梔反倒被薛風(fēng)說的這兩個字給氣笑了。
她嘴硬什么啊。他就是自戀得過分啊,總以為她做什么都是為了吸引他關(guān)注。
她伸出手輕拍薛風(fēng)的肩膀,把臉湊到他的臉跟前說道,“你看著我。”
薛風(fēng)望向樊梔。
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樊梔。
他才發(fā)現(xiàn)她長著一雙魅惑的,靈動的,仿佛會說話的眼睛,好看極了。
他就這樣看著她的眼睛,鼻尖嗅到的是她身上隱隱約約的香氣。
教室的窗臺上插著幾株盛開得正好的百合花,四月的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百合花清香。
薛風(fēng)忽然就覺得自己的嗅覺仿佛壞掉了,鼻腔里聞到的全都是樊梔身上的香。
樊梔一本正經(jīng),一字一句地澄清道,“薛風(fēng),我最后再對你說一遍,我真的不喜歡你?!?p> 她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也寫滿了真誠,足以證明她所說的話的份量。
薛風(fēng)對樊梔眼里的真誠視而不見,他低聲哼笑了一聲說道,“騙人?!?p> 樊梔又被薛風(fēng)的話給氣得笑了。
她說,“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騙你嗎?而且這事也沒必要騙你。我到底喜不喜歡你,難道你自己感覺不出來?
雖然你是長得非常帥氣,但我也長得很漂亮啊。而且學(xué)校里面追我的人也多。我以前追你那么久,你都沒答應(yīng)我,我這么好,為什么還要在你身上耗下去?
薛風(fēng)啊,我是真的不喜歡你了。現(xiàn)在在我眼中,這些習(xí)題冊可比你迷人多了。我寧愿整天整夜地做習(xí)題,所以,你若是不想教我解題,那就麻煩你不要打擾我學(xué)習(xí)。
現(xiàn)在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我要去請教物理老師了。剛剛我所說的話都是我的心里話,我是真的不喜歡你了。”
樊梔說這些話時全程都在微笑,且表情輕松。
薛風(fēng)不傻,樊梔的表現(xiàn),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說不喜歡他,是真的。不是騙他,也不是故意引起他注意。
忽然他就覺得很生氣。
她的表現(xiàn)讓他覺得她輕視了他。
他沒再看樊梔,而是轉(zhuǎn)頭看著窗臺上盛開得剛剛好的百合花,臉上的表情冰冷至極。
他冷聲說道,“以前你對我死纏爛打的時候,恨不得把‘我愛你’這三個字刻在臉上,讓我每時每刻都看到。
如今,你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甚至連敷衍我都懶得敷衍了。你的喜歡,還真是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幼稚?!?p> 樊梔從薛風(fēng)那冷冰冰的語氣里聽出了一絲哀怨。
她轉(zhuǎn)頭偷看薛風(fēng)一眼,只見他那張眉清目秀的俊臉冷得都跟冰塊一樣了。
她忍不住腹誹,這少年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不是一向都不喜歡原主阮寧梔的嗎,現(xiàn)在她都說不喜歡他了,他不是應(yīng)該高興嗎,怎么還生氣了?
搞得好像她是個渣女,對他始亂終棄一樣。
一直坐在前面暗戳戳地偷聽許禎和薛風(fēng)對話的樊耘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看到薛風(fēng)冷冰冰的臉色時,他心里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即使驕傲如薛風(fēng),也被樊梔給欺負(fù)了。
這個小霸王,班上就沒任何一個男生不被她欺負(fù)。
看來,他得替班上所有的男生挫一挫她的銳氣了。
上完第一節(jié)課。
樊耘走到羅夢馬課桌前,彎下腰把嘴靠到羅夢馬的耳邊,小聲對他說,“夢馬,我大哥說有一些你從來都不知道的心里話想要對你說,讓你去教室外面的走廊盡頭等她,她過一會去找你?!?p> 羅夢馬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他的身體仿佛條件反射般,一下子從座位上彈起來,然后迫不及待地朝教室外面的走廊沖出去,甚至撞到好幾個同學(xué)的肩膀,他都不搭理。
樊耘震驚于愛情力量的偉大,他不過就說了一句話,一向冷靜斯文的羅夢馬竟然就一下子喪失了理智。
他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轉(zhuǎn)身對還沉迷于學(xué)習(xí)中的樊梔說道,“你的忠實追求者,夢馬小哥哥說有一些心里話要對你說,讓你現(xiàn)在去教室外面的走廊盡頭去找他。”
樊梔頭都沒抬,直接拒絕,“不去。我上次已經(jīng)把話說清楚了,他到底還要說什么?你讓他自己到我面前來說?!?p> 樊耘滿不在乎地說道,“我怎么知道他要和你說什么,你要怪只能怪你爛桃花太多。
我看你不出去和他說清楚的話,他肯定還要像以前一樣意志消沉。
他意志消沉的話,他爸老羅就會把責(zé)任推到你身上,然后又開始故意針對你,你想好好學(xué)習(xí),他就偏不讓你好好學(xué)習(xí)。”
想到那心胸狹窄的羅清文,樊梔立刻扔下手中的筆,她伸手把原本散落了的長發(fā)重新扎成利落的馬尾,然后惱道,“你們這些人哪有一絲一毫高三學(xué)生的樣子?明明距離高考不到六十天的時間了,居然一個個都想著談戀愛。
怎么就不知道好好替自己的將來著想一下。等考上好的大學(xué),再無憂無慮地談戀愛,到時候還有誰會管你們談不談戀愛。”
樊耘皮笑肉不笑地嬉笑著說道,“你光會說別人,怎么不說說你自己,你以前還不是總追在薛風(fēng)后面喊著愛他。對吧,薛風(fēng)?!?p> 樊梔瞪了樊耘一眼,這老爸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薛風(fēng)還在氣她“始亂終棄”呢,他偏偏又提起這個話題。
她忍不住偷偷睨一眼身旁的薛風(fēng),果然看到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
他冷聲道,“我不和無聊的人玩幼稚的過家家游戲?!?p> 樊梔沒答話,直接走出了教室。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是有一些慌亂和內(nèi)疚的。她不是阮寧梔,所以她忽然之間對薛風(fēng)說不再喜歡他,無形中也傷害了他的自尊吧,尤其是他還是那么自戀的一個人。
可是,她也沒辦法啊,難不成她非要裝成阮寧梔,委屈自己繼續(xù)對他死纏爛打嗎?
當(dāng)然不行。
她重活一次,可不是為了再次受苦,嘗盡人間冷暖的。
她要活,就得活得比上一輩子更精彩,更快活。
這才不枉她重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