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識她十年,便踏地了十年,這段算不得情的情,在他心中隱匿著。
不管將來如何,他只知道,如今他還是無法祝福。
背上行囊,他用不著她來送行,可她還是來了。
忍住發(fā)顫的聲線,笑著告別。”
讀到這,我的眼眶有些發(fā)酸,闔了書,將它放在床頭柜上。
我走下床,看了看窗外的風景,意識到眼淚落下來的時候,竟覺得有些好笑。
當初小譚給我推薦這本書的時候,分明說了,它的結(jié)局是好的。
哦,確實是好的,那段寫在底封上的話不過是作者的噱頭,為自己的下一本書埋伏筆。
我竟看哭了眼。
喝了杯水,本打算去睡覺的,小譚打來了電話。
“呂姐,醫(yī)院來了一個有自殺傾向的患者,外科這邊建議先做心理治療,您能不能過來一趟?”
小譚是我們醫(yī)院的護工,由于大學輔修的心理學被調(diào)來我的科室,今日本不由我值班。
“孫映呢?”他今天正好值班。
“孫醫(yī)生的老婆忽然早產(chǎn)了,剛請了假去了婦科?!甭曇粼絹碓叫?。
我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對電話那頭說:“等我10分鐘。”
掛了電話,披了件外套就往外跑,現(xiàn)在開車只會堵,只能跑過去。
我有點路癡,好在能找到自己的科室,一進去,小譚先看到了我,急急跑到我面前,隨后跟著我進了辦公室。
在我面前解釋說今天急診來了很多車禍患者,外科人手不夠,只給那個人做了簡單的包扎。
小譚一臉的恐慌,又提到那人在清醒之后妄圖對自己二次傷害,一群女孩子都被驚到了,還是保衛(wèi)科來了人,方將他壓制住打了鎮(zhèn)定劑。
我換上自己的白大褂,想了想,又脫下,囑咐小譚把自己的工服也換掉,一起進了診療室。
“病人情況。”我看了看小譚。
她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我重復(fù)了一遍,她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在狀態(tài),連忙向我道了歉,隨后說明:“病人名叫張輝,42歲,工地人,其他情況一概不知,沒有親友過來照看,據(jù)警方是房東看到他準備跳樓報的警,好在樓層不高,腦袋傷得不重?!?p> 這時,病床上的人手指動了動,因為頭部創(chuàng)傷引起的疼痛而在呻吟,睜開眼瞧見了病房的兩個人。
我走過去,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問他:“知道自己是誰嗎?”
他有點楞,待意識到自己的狀態(tài)后,用力將自己撐起,坐在床上盯著我:“你們不用管我,我不會死在這家醫(yī)院的,別擔心?!?p> 滿臉的滄桑與失意,小譚已經(jīng)在旁邊被感染了,一臉焦急的看著我。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yīng)該不想死。”我開口道。
男人意外的偏過頭,隨后艱難的開口:“你說什么?”隨后有點急了,又轉(zhuǎn)回來:“你是不是醫(yī)生,我不想死我會自殺?咳咳......”
說的太快把自己嗆到了。
小譚想過去撫他的背,被我攔住了。
“我是心理醫(yī)生,自然對外科的病痛不是很了解,但你既然沒選擇能墜亡的高樓,而是平平出租樓,表明你要死的決心不是很高,況且你選在能被人發(fā)現(xiàn)的地方去自殺,這可說不大通?!蔽翌D了頓,繼續(xù)道:“你是自己下去找人診治還是我通知警方你并非有心理障礙,一心求死,自己選。”
男人一臉的不可思議,隨后惡狠狠的出了門。
小譚很驚訝,把我盯得有些發(fā)毛,只好邊走邊解釋:“自殺向可以是長期也可以是短期,原本這種創(chuàng)傷性刺激確實需要心理咨詢,我也有這個義務(wù)給他開解,但他一開始就是一種意識到要做心理咨詢的狀態(tài),何況確實沒有人不想活著,他卻將自殺說成理所應(yīng)當,這顯然不正常?!?p> 到了辦公室門口,我定住,看著小譚:“明白了?”
小譚似懂非懂的嗯了兩聲,隨后轉(zhuǎn)移話題:“呂姐現(xiàn)在回去嗎?孫醫(yī)生走的時候忘記找人代班了?!?p> 我說了我會留下,她才放心去了急診室。
回了辦公室,坐在躺椅上想瞇一眼,結(jié)果一不小心睡了過去。
等到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竟躺在草坪上,睡前身上蓋的白大褂不翼而飛,我在想會不會是有人惡意報復(fù)。
拍了拍身上的土,從草坪上站起來,躺的有些腿麻,踉蹌了兩步才站定。
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竟從未來過此處,看了看手表,我不過只睡了五個小時,天還沒亮透。
這,都沒有個建筑物,都不知道該往哪走。
忽然聽到了飛機滑翔的聲音,迅速將目光瞥向天空,感覺飛機場離此處不遠。
我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果然,機場里有人,我跑進去,看了看電子屏。
霍州?
霍州不是在南方嗎,我的醫(yī)院在北方。
我竟一個晚上,被拐到了霍州?
滿臉的不可思議,忽然有個人走的急撞了一下我的肩膀。
是個女人,漂亮的不像話,她的聲音很好聽:“對不起?!?p> 我還在懵圈當中,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她,待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走遠了。
她的身邊還有一個人,是個男人,同樣帥氣的不像話,緊緊地護著她。
兩個人很登對,這是第一反應(yīng),隨后我去為自己回家做努力了。
只是,我是個路癡,剛剛的出入口,我已經(jīng)找不到了。
我在大廳里轉(zhuǎn)啊轉(zhuǎn),轉(zhuǎn)啊轉(zhuǎn),終是轉(zhuǎn)累了,想歇歇,找了個位子坐下。
不料我竟又看到了那一對,只不過這次多了一個男人。
他們像是在告別,男人努力微笑揮手,從微表情來看,他在極力隱忍著什么,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可惜那一對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們的狀態(tài)。
這時,一個彬彬有禮的男人走到我面前,給我遞上了一張名片,我沒有收,他也不尷尬的收回去,隨后開口:“這位小姐,我是星鼎娛樂的一名經(jīng)紀人,我看您的樣貌很適合來我旗下做藝人,您看要不要考慮下?”來了一個尬笑,笑得我想打他。
但是我忍住了。
星鼎娛樂,好耳熟,哪里聽到過?
不好叫他多等,便開口問他:“你是星探?”
他又給我來了一個尬笑:“哦,不,我是藝人經(jīng)紀人,不過這次把你收回去,我就成星探了!”
我現(xiàn)在沒錢,嚴重沒錢,我一個搞心理的,人生地不熟,總不好開張算命吧,錢,來之不易,我第一次有這樣的體會。
眼前的男人憑借我多年的經(jīng)驗來看,除了他笑起來特別能引起人揍他的欲望之外,好像還湊乎。
我笑了笑,看見他的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問他:“我如何相信你和你們公司是真的?”
他眸中又閃過一絲意外:“小姑娘,你沒聽過星鼎娛樂嗎?唐分聽過吧,他就是我們公司的藝人!”
唐分,耳熟,在哪聽過,莫非是自己孤陋寡聞了,也有可能,暫且信了他吧。
“那你簽了我包三餐住宿嗎?”條件得要先開好。
許是沒料到我這么好說話,他愣了一下,隨后意識到我說了什么后,捧腹大笑起來,有點油膩的對我說:“只要你肯簽,條件定會任你滿意的?!?p> 有點欠揍,但我也很好說話的,有錢就成。
我趕緊追問:“能送我一張回禾市的機票嗎,回去之后,我想好了,就同你簽約。”禾市是我的家。
那男人笑臉盈盈,顯然沒注意到被我套了進去,開口道:“河市?可以啊,哎呦,好像快要出發(fā)了,這樣,你先記個聯(lián)絡(luò)方式,我去給你拿機票。”
我太感謝了,趕忙在他給我的本本上留下了手機號,方便之后給他寄錢。
可是剛記好,就見他拿了張票過來,拉起我就將我往登機口送。
辦事效率可真高,待走上登機臺才意識到:身!份!證!
我在獨自緊張,到我時,許是時間有些匆忙,看了看機票就沒再更深的查探,竟順利蒙混過關(guān),我太不可思議了。
這時瞄了一眼機票,還是頭等艙,該怎么說呢,有錢能使鬼推磨。
我找到位置坐下,竟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旁邊位置坐著的是剛剛那個讓我好奇的男人。
我盯著他看了兩眼,他意識到了什么似的將墨鏡摘下,回看我,有點尷尬,有點無地自容,我急忙轉(zhuǎn)過頭,看向窗外,等著飛機起飛。
空姐對待頭等艙的人是很友好的,起飛前不厭其煩地叫我們關(guān)手機,起飛后開始驅(qū)寒溫暖,冷嗎熱嗎餓嗎渴嗎通通問候一遍。
問候的我有點煩了,想去個衛(wèi)生間清靜清靜,結(jié)果剛走到過道就又被撞了。
這次和那個男人撞得。
剛剛那個星探的名片掉了出來,他順手撿起想要遞給我,遞到半路又收回去,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認識我。”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我也是大寫的疑惑,只見他拿著名片晃了晃:“我是席懷君。”
席懷君!又一個耳熟的名字。
我還是有點疑惑,不過沒再表現(xiàn)出來,從他手中拿過名片,走向衛(wèi)生間。
星鼎娛樂!席懷君!
我趕緊掏出機票一看:河市!
不是我的禾市!
Oilera
亂碼,別介意,看個熱鬧接好,我畢竟沒學過心理學,有錯的可以指出來哦,我會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