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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東京當(dāng)瘟神

第18章 活埋

我在東京當(dāng)瘟神 千本木 2000 2020-08-13 20:00:00

  林寬盯著眼前一碗金燦燦的親子蓋飯,肚子餓的也是前胸貼后背了,本來應(yīng)該是個狼吞虎咽的畫面。

  可是,腦子還停留在松井跌倒在擂臺上那一刻,此時沒心情顧得上吃飯。

  尤其是最后那個愿望,“我期望你能是空手道的未來之星,讓全世界所有的眼睛都知道空手道的厲害。”林寬反復(fù)揣摩,幫別人實現(xiàn)一個愿望,真就能通過扳指實現(xiàn)嗎。

  更何況,這次真正決定這個愿望的是他本人。

  他盯著左手的扳指,此時就是顆看著光滑的月光石,實在普通的都不值得炫耀。

  就靠這枚扳指,自己難不成就瞬間成了空手道的王牌?。?p>  “槐仁,你確定我打的是體操拳?”知道跟這死板的黑西服聊不出什么有價值的話,林寬也還是給他個圓謊的機(jī)會。

  “嗯,普通體操拳。怎么了?您最好把這身衣服換了,除了居家服,我還給您準(zhǔn)備了幾套方便出門的衣服?!?p>  “這次不是冥衣吧?我不穿冥衣。”想想槐仁送來的吃的,不是撿的垃圾,就是送的貢品。這么問問衣服的來源也不為過。

  “不是。這身道服,我?guī)湍樟税??!?p>  “不用,這身道服我還會穿著,今晚,我打算去給松井守夜。”

  “林桑,對不起,這個我不可能答應(yīng)您。您是瘟神,從未聽過一個瘟神給普通人守夜。對他的家人是不吉利的。”

  槐仁說完,瞪了眼旁邊守著的妖貍。

  妖貍圓圈眼一轉(zhuǎn),馬上麻利的接了話,“是的是的,死神大人說的沒錯。瘟神大人,您去守夜,這對死者的家人來說,是一個最忌諱的咒靈?!?p>  就算這兩個人聯(lián)合起來連哄帶騙,此時的林寬也沒轍,誰讓自己是新手,說道規(guī)矩就傻眼了。如果只是針對自己的規(guī)矩,那倒是橫著試試也無妨,可是,牽扯到了死者的家人,他只好打住了。

  “好吧,那我等他下葬了,去墓地祭拜下總可以把?!绷謱捯呀?jīng)做了最大的退讓。

  碰上槐仁和妖貍兩個人詭異的交替著眼神,好像四只眼睛里有個小乒乓球,已經(jīng)相互退出去了幾個閃電來回。

  還是妖貍開了口,“瘟神大人,您可能不是很清楚,馬上就要過盂蘭盆節(jié)了,這是個妖界開放,萬鬼游街的鬼節(jié)。如果您就是打算祭拜,過了盂蘭盆節(jié),再去也不晚吧。”

  這句話之后,林寬炸了。

  守夜不行,祭拜也不行!到底誰是老大!

  跟這兩個不是人的不值得爭執(zhí),林寬冷笑下,“好啊,那把松井他家的住址告訴我吧。這個你總知道吧,死神?”

  槐仁沒說話,拿起桌子上還沒收拾的遺書,扣過來,在背面直接把地址寫上了。

  “林桑,你這次上任以來,恐怕還沒有處理過墓地有關(guān)的事件吧。或許,走過一趟墓地,你就改變主意,不去祭拜了?!?p>  槐仁嘆了口氣,把寫過地址的字條留在了桌子上。

  “墓地是人走安息的地方,我對墓地沒有偏見。放心吧,我不會改變主意的?!?p>  “是嗎?那你一會兒去窗邊看看吧?!?p>  這還是頭一回,槐仁示意林寬去打開窗框。

  林寬總感覺槐仁積極讓他去處理的,應(yīng)該是一件生死一定無力回天的事兒。

  他毫不猶豫往窗邊走去。

  “等等,時辰未到,吃完再去吧。”

  死神還這么啰嗦墨跡,聽著別扭。

  “吃完再走,怎么像送我上路似的。”林寬本來想再抱怨句,不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怎么可能指望死神嘴里說出什么吉利的話。

  “吃完才有力氣干體力活,而且,現(xiàn)在不吃,回來你就沒胃口了?!?p>  這下一趟,得是什么活兒,聽了這么多前戲曲,這會兒倒是真沒胃口了。

  林寬端起碗,三口兩口見了碗底兒。

  “好了,去吧。這一次按照你的本心來。怎么處理都隨你?!被比仕闶欠判辛恕?p>  這死神能先知?不過以前也是聽過,人都是死之前見過死神,好像是有點兒提前量。

  林寬撇下身后一神一妖,走到窗前,從容的按下了窗框。

  墓地!?

  這是墓地嗎。

  已過黃昏,天色暗了,但沒有完全黑透。

  樹林子里,一個隆起的黃土堆旁邊有個手寫的牌位。

  東京的現(xiàn)代人,還是這種黃土堆的土葬?!難道是什么民俗?林寬先安靜的看著。

  黃土堆旁邊一個手持鐵锨的中年男人。

  中年人衣冠不整,談胸露背。

  再往上看,胡子拉碴,頭發(fā)也是亂草堆一樣,額頭上幾縷頭發(fā)還黏在一起,怎么也是幾天沒洗澡了。

  中年男人額角下豆大的汗珠在不停地往下淌,流過千絲魚尾紋的眼角,汗珠被皺紋兜住了。

  中年男人掄起鐵锨,又鏟起了一捧土,往旁邊的坑里扔了下去。

  林寬順著鐵锨,往下面的土坑里看了一眼。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剛進(jìn)了胃里的一碗親子蓋飯真就差點兒翻騰出來。

  坑里沒有預(yù)想中的棺材。

  是個人。

  人是趴在土里的,雖然看不見臉,但從蓬亂的白發(fā)能看出坑里是個老人。

  老人破衣爛衫,細(xì)看左右并不勻稱。右胳膊右腿都骨瘦如柴。

  關(guān)鍵讓林寬渾身冷汗汗毛立起的并不只是如此。

  林寬全神貫注的盯著老人微微起伏的后背。

  老人還在呼吸,老人還活著!

  活埋!

  這是貪財奪命,還是血海深仇,何至于一個中年男人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

  林寬已經(jīng)從404的窗戶里走了出來,在黃土堆旁邊蹲下身來,半遮著臉,半瞇著眼,不得已的看著坑里。

  一只手,一只腳,已經(jīng)跟整個身子分開了。

  手腕,腳腕還在流血。

  傷口斷面支離破碎,還有幾顆碎骨蹦在土堆里。

  中年男人又是一鐵锨黃土揚下??设F锨沒有立即去鏟下一捧土。

  而是,在老人的胳膊上狠狠的鏟了下來……

  一下,兩下,胳膊還是連著的。

  直到又鏟了第三下,右胳膊才從胳膊肘斷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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