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實

鎮(zhèn)遠,別為我哭泣

再遇項少俠

  傍晚的時候黎槿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

  “陳楊,我跟你講,林鹿可太會跑了,今天非要拉著我陪她逛街,把我累的不死不活!”黎槿疲憊不堪的坐到沙發(fā)上喘著氣說到。

  “哈哈哈,還好我沒有跟著你倆去逛街!”我走到黎槿身邊坐下,為她揉著肩膀按摩。

  “嘿嘿,你算是逃過一劫了!”黎槿很享受我給她的按摩,氣若幽蘭說到。

  “怎么買了這么多東西?”

  我看著黎槿放在桌子上的十幾個大包小包,不禁感嘆平時連擰礦泉水都費勁的黎槿,在購物的時候竟然拎得起這么多東西,果真,逛街的女人力氣就如同有煙無火的男人智商,超出常態(tài)。

  “嘿嘿,我這不看家里的洗浴用品沒了,廚房調(diào)料也沒了,索性就把家里缺的生活用品補充一下,然后我自己買了幾件衣服裙子,對了,我還給你買了一雙海瀾之家超好看的皮鞋!你快試一試!”黎槿起身從大包小包里找出鞋盒。

  我接過黎槿遞過來的鞋子,穿在腳上。

  “真好看!”黎槿夸贊出聲。

  “那是因為你的眼光好!”我向黎槿豎起大拇指以示贊揚。

  “嘿嘿,那是當(dāng)然呀!”黎槿洋溢著笑容,像只憨態(tài)可掬的活躍小白兔。

  “剛好過段時間羅大陸宋銘結(jié)婚,這雙新皮鞋可以閃亮登場!”我裝作大喜過望的樣子說到。

  誠然,我并不愛穿皮鞋,可作為男人,有些場合又只有皮鞋適合,所以我平時只有一雙皮鞋用來敷衍場合,這一次黎槿為我買的鞋子,實用至極。

  “啊,羅大陸真的要結(jié)婚?”黎槿張大嘴巴,不可置信。

  “嗯嗯!”我點頭回答。

  “上次在醫(yī)院,我以為他和侯思思只是說著開玩笑,沒想到竟然真的把結(jié)婚提上了日程!”黎槿回想起來恍然大悟。

  “他倆一見如故,所以閃婚了!”我脫下皮鞋放回鞋盒繼續(xù)坐到沙發(fā)上為黎槿按摩。

  “陳楊,那我倆什么時候結(jié)婚???”黎槿突然抱住我的脖子問到。

  “等我再賺一點錢,我們就結(jié)婚,畢竟經(jīng)濟基礎(chǔ)決定上層建筑嘛!”我抱住黎槿的腰身說到。

  “那好呀,我們一起努力!”黎槿抱住我,在我耳旁輕聲說到。

  “嗯嗯!”我緊緊抱住懷里如同貓咪般溫柔乖巧懂事知性的女孩。

  直到夜深,我才把懨懨欲睡的黎槿抱回床上為她蓋好被子,輕吻額頭后退出她的房間。

  偌大的客廳只剩我一人,看著窗外,這座城市的摩天大樓還是燈火通明,金壁輝煌。

  矗立過云端的摩天大樓,閃爍霓虹的摩天大樓,封閉的摩天大樓,這是看似完美圓滿的獨立世界倒是卻又異常脆弱。

  我感嘆著不同的摩天大樓是不同階級自分為不同陣營,在與外界隔絕的摩天大樓,因為物質(zhì)金錢在暗地里將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淋漓盡致的展現(xiàn)。

  我點燃一支煙,靠在濕漉漉的窗臺上。

  人類似乎一直都沒辦法滿足自己,當(dāng)我渴望得到一樣?xùn)|西,得到了之后,卻還想在擁有更完美,對于這世界的摩天大樓的渴望讓我逐漸忘乎所以,迷失自己。

  這是我的貪婪,可一邊卻又渴望自由。

  凌晨的時候,我才從反復(fù)掙扎夢魘中睡去。

  第二天我再一次回到公司,公司里的一群閑人闊別重逢,話又多了起來,談天論地。

  “我可能要走了!”楊言先坐在角落輕輕說到。

  “去哪兒?吃飯嗎?幫我?guī)б环轂I江路的豬腳飯!”我坐在位置上向楊言先叫嚷。

  “哈哈哈,我說我辭職了!”楊言先聽到我叫他帶豬腳飯的話忍俊不禁笑起來。

  “辭職?”

  “辭職?”

  “老楊,此話當(dāng)真?”

  一群公司閑人疑惑楊言先為什么辭職,明明公司剛處于起步階段并且大有一副欣欣向榮的模樣,留在公司,再過幾年,就算是個廢物也能熬成元老??偟膩碚f,錢途不錯!

  “總在山路隔壁奔馳的摩托車,一但停下來就開始慢慢生銹腐朽了!”楊言先嘆了一口氣。

  “老楊,咱都老大不小了,你以為還是當(dāng)年十七八歲的年紀,秋名山上當(dāng)車神呢,賺兩年錢,結(jié)個婚,有個安穩(wěn)的家庭多好!”一位胖子嚼著檳榔含糊著對老楊說到。

  “人嘛,各有各的活法,大不了就不結(jié)婚了,也沒那么多負擔(dān)!”老楊點燃煙順手又扔了一支煙給我。

  我聽到楊言先不結(jié)婚的言論,我不知道這是屬于他幼稚的想法,還是早有預(yù)謀。

  “走了!”楊言先瀟灑起身,抓起脫下的外套搭在肩上。

  “人各有志!”

  “老楊,一路向北吧!”

  “老楊,慢走!”

  幾個月的相處下來,公司里的人際關(guān)系也算得上是和諧,老楊起身的那一刻,我們都知道勸不住留不住,所以稍顯不舍的告別也算是對這段相處的最后遺留。

  “老楊,最后的藏羚羊是你!”我朝老楊揮手,打開門的楊言先回頭,朝我微笑說到:“最后的那一只藏羚羊,是我也可能是你!”

  隨后楊言先打開公司門,輕輕走了出去,又輕輕關(guān)上門,正如他輕輕的來,走的時候也輕輕的走,窗外風(fēng)和日麗。

  晚上下班的時候,黎槿已經(jīng)煮好飯菜,等候在桌子旁。

  “陳楊,你怎么悶悶不樂的?”黎槿夾起一塊雞肉咀嚼在嘴里說到。

  “有嗎?”我再次訝異于黎槿的觀察細小入微。

  “有,我一看便知!”黎槿夾起一塊雞胸肉放進我的碗里淘氣說到。

  “唉?!蔽遗倭艘豢陲垼傆X得食之無味。

  “陳楊,你怎么了?難道是我今天煮的飯菜不好吃嗎?”黎槿看到我的嘆氣也被我影響感染。

  “不不不,黎槿的飯菜最好吃!”我急忙否定黎槿的胡思亂想。

  “那你到底怎么回事嗎?你這樣唉聲嘆氣的,讓我的心情也變得不美好了!”黎槿嘟著嘴吧,放下碗筷。

  “今天楊言先離職了,他說他要去追求他的夢想,他的自由!”

  “楊言先?哦,就是你說的那個在318青藏線上送你機油拯救你的人!”

  “嗯嗯,他說他是最后一只藏羚羊,而我也應(yīng)該是那最后的藏羚羊!”

  “所以……”黎槿沒有表明接下來的話,實則她應(yīng)到是明白我的意思了。

  “所以我想辭職,為了自己的理想再去拼一次!”我率先發(fā)言。

  “陳楊,你26了,我覺得,留在天空之城也挺不錯,沒必要再去折騰,不是嗎?”黎槿語氣平靜說到,聽不出喜樂。

  “就是因為我26了,所以我………”

  “陳楊,我覺得吧,就這樣在天空之城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纳钜餐Σ诲e的!我平時都聽你的,但是這一次你能不能聽一聽我的,我們一起努力兩年存點錢,然后結(jié)婚!好嗎?”黎槿的語氣里有些近乎哀求的意味。

  “黎槿,你先別這樣,我覺得吧………”我企圖去說服黎槿,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覺得詞窮,卡在喉嚨出不來。

  “陳楊,我承認,從認識你的第一刻起在我感覺里,你并不是一個安于平凡,自認平庸的人,你的身體里有無數(shù)的好動因子,可是,我們終究要長大,終究要去面對真真正正的生活,我們不是神仙,我們也要為了茶米油鹽醬醋茶去填補肚子,你能不能停下你的好動因子,為了我們的以后,我們平平穩(wěn)穩(wěn)的工作生活,好嗎?”

  我沒想到為什么黎槿對我想要辭職的想法會變得如此敏感。

  “算啦,我們先吃飯吧!”我沒有正面回答黎槿的要求,轉(zhuǎn)移話題,扒拉了兩口碗里的飯,卻越來越覺得食之無味。

  我埋頭繼續(xù)吃著飯,黎槿許久未動碗筷,當(dāng)我再一次抬頭看黎槿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黎槿流出了眼淚。

  “黎槿,你怎么哭了,我不辭職了,我不辭職了,我就是隨口說說!”我急忙放下碗筷走到黎槿身邊抱著她。

  “陳楊,這是我們之間第一次出現(xiàn)分歧!”

  人就是這樣,天大的苦痛都可以忍忍過去,可一但柔弱的心被人安慰,就如同所有的偽裝鎧甲不復(fù)存在。

  黎槿靠在我的懷里開始抽泣起來。

  “哪有什么分歧不分歧,我就是突然腦袋一熱,然后就想辭職,所以你別當(dāng)真!我們這不叫出現(xiàn)分歧,我們這叫做為對方考慮!”我盡力安慰著黎槿。

  “陳楊,你不用……你不用這樣安慰我,這讓我覺得你太違心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向往自由,是不是我的出現(xiàn)把你禁錮住了?”黎槿哭哭啼啼抬頭看我。

  我伸手為黎槿拭去眼角的淚。

  “沒有把我禁錮,有你在,這是我的歸宿,哪里是禁錮嘛,你啊,小腦袋瓜太敏感了!”我看著懷里楚楚動人又覺得小心翼翼的黎槿輕聲溫柔說到。

  “真的嗎?”黎槿忍住不掉眼淚問到。

  “真的,真的!以前沒有你的日子,我總覺得自己在流浪,流浪在這座城市的黑暗,自從跟你在一起后,我看到光明,我得到歸宿!”我莊重點頭。

  黎槿聽到后這才在我懷里噗嗤一笑,情緒回暖,可抱著黎槿的我卻非要裝出一副笑的溫柔的嘴臉。

  手機突然在包里響起來。我急忙拿出手機,是田康林打來的電話。

  “喂,陳楊,我今天來到長沙,我看到項塵了,你還記得嗎?就是黎槿老家的那個小胖子,項少俠那個!”田康林在電話那頭激動說到。

  “他怎么去長沙了?”

  “他說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聽到田康林的回答,我再一次想起那天夕陽之下,山頭空隙里射出一縷光,光落在田野一角,田野上一個孩子拿著木劍,學(xué)著大俠的樣子,虎虎生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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