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jié) 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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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小家伙?！?p> 伊斯攏著腦袋坐在地上，向上看著那塊大大的黑板，上面已經(jīng)畫滿了五顏六色的線條，白色的注釋密密麻麻地擠在線與線的空隙中。
“這種問題真的好難啊，我直到現(xiàn)在，還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梅麗莎那些關(guān)于命運(yùn)的問題?！?p> “所以你——”
“停！停下！”伊斯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捂住小男孩的嘴，“我們不要談那些關(guān)于命運(yùn)的問題好嗎？那些東西讓我頭大！”
他指著床頭的馬克杯，努力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勢，目光灼灼地盯著菲爾德說：“你有那么多問題，還不如趕緊把藥喝了！”
小男孩把被子裹了裹，表示拒絕。
這算啥？把睡著的人死命推醒然后提醒他：你該喝安眠藥啦？
“你要不好好喝藥不好好睡覺我就待會兒過來潑你一臉?biāo)?！?p> 菲爾德極不情愿地一小口一小口抿著黑色的藥水。
你要再潑我水我就要向你最可愛的梅麗莎告狀！
伊斯再一次成功逃避了命運(yùn)的話題。
“雖然但是，既然你把自己的途徑說得那么厲害，為什么克萊恩還是一直說愛麗絲菜？”小男孩舉手發(fā)問。
伊斯像被戳破了的皮球，一下就泄了氣，惴惴不安地擺弄著自己的手指，像裝腔作勢的小孩突然被抓到了小尾巴，又變成了原來那副呆愣愣的樣子。
“這……這……我們明明很厲害的！‘存在’可是極少的能夠觸碰世界最底層規(guī)則的象征！”他極力地為自己和愛麗絲的能力辯解，但是他的眼神卻看這看那飄忽不定，“可，可我們兩條序列所擁有的權(quán)柄實在是——太底層了！這種情況……更適合窩在誰也不知道的地方搞事情，怎么能……怎么能去正面交鋒呢？”
他笨拙的嘴被過于豐富的想法粘住了，急得抓耳撓腮，最后他還是選擇最擅長的表達(dá)方式，拿起粉筆在大黑板上寫寫畫畫。
“就像同一場賽車比賽上，別人是面前有輛F1賽車的傳奇賽車手，而我們則是面前擺著一堆零件的汽車工程師。別人跳上車一腳油門就飛走了，我們還得自己把車拼起來才能開，而且我們還不一定擅長開這輛車！
“但我們可以做出其他摩托車，或者偷偷擰掉別人車上的螺絲釘——當(dāng)然這操作起來都有點麻煩，而且越底層的關(guān)聯(lián)就越難進(jìn)行編織，總有我們也束手無策的時候?！?p> 他拉著臉靠坐在大黑板腳邊，顯得十分委屈。
噢，我懂了。
那怪不得！你看那些出名的大帥哥都是那些牛逼的賽車手，關(guān)你個禿頂修車的啥事！
“但這樣也不對?！狈茽柕峦嶂X袋，翻著他被揠苗助長灌輸?shù)纳衩貙W(xué)知識勉強(qiáng)思考著，“那時候的梅麗莎應(yīng)該沒有能去影響高序列的能力，你也只是個天使之王，應(yīng)該也沒有去影響舊日之神的能力?！?p> 伊斯聽了忽然來了精神，騰地一躍而起，興沖沖地敲擊著黑板，在黑板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姓氏，又套上了一個大圈。
“我們首先設(shè)置了一條‘紐帶’、一個‘繩索’、一個‘項圈’——在你們?nèi)祟惪磥?，沒有比姓氏更適合的了！然后，我們圍繞著這個姓氏編織了一系列的關(guān)聯(lián)，還做了很多準(zhǔn)備。”
接著他飛快地在代表梅麗莎的撬棍貓貓頭旁邊畫了很多其他各種各樣的貓咪腦袋。
“比如說，編織一籮筐的關(guān)聯(lián)，再加上我們作為親人對他們兩個舊日之神的旁敲側(cè)擊，巴拉巴拉，最后導(dǎo)致兩人混戰(zhàn)時，達(dá)成【克萊恩先生以愛麗絲?莫雷蒂之名封印我的父親，并進(jìn)一步用以‘莫雷蒂’之名修改名字的方式封印我父親的源質(zhì)】的結(jié)果，在保下兩位舊日之神的同時，一并觸發(fā)我們早早準(zhǔn)備好的其他關(guān)聯(lián)，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當(dāng)?shù)谝粔K多米諾骨牌被推下，連鎖反應(yīng)就再也無法停止，所有的關(guān)聯(lián)都會在一瞬間被觸發(fā)！這樣，不管是對克萊恩先生之后精神爭斗的影響，還是把我的父親藏匿進(jìn)地球屏障，都將一起完成！
“你說得沒錯！在舊日級甚至支柱級的非凡面前，一切都無足輕重，不管是分?jǐn)偗偪?、共攤命運(yùn)、干擾融合還是其他有的沒的，都不是天使之王或者一堆凡人能夠承受的。”
說著，激動的伊斯突然跳上了床，抓住菲爾德的被子，睜大漆黑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小男孩。他壓著嗓子，用向往而自豪的語氣說。
“但是，我說過，我和梅麗莎相遇了，于是一切幻想變成了可能。所以，這一系列編織中，最核心的一條關(guān)聯(lián)是——”
菲爾德感覺自己呼吸停止了，有一個他難以置信的答案在他腦內(nèi)尖嘯。
“當(dāng)‘莫雷蒂’這個姓氏具有神秘學(xué)意義時——”
只有源質(zhì)才能對抗源質(zhì)。
“除【存在】與【詭秘】，其他人都將會成為源質(zhì)【莫雷蒂莊園】的一部分。”
只有永恒才能對抗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