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你還不配
趙庸見此,上前一步與眾人一起見禮道“臣弟見過太子兄長,不知是太子殿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哪知趙隸理也不理還在拱手的趙庸及眾人,驅(qū)步行至先前被自己踹倒的那人身前,“是你罵孤?”
這人面色如土,不知是被踹的還是被嚇得,掙扎起身,彎腰行禮道“臣愚鈍,不知是太子殿下當(dāng)面,有罪…有罪。”
“哦,那該當(dāng)何罪???”
這人頓時一愣,本以為被踹一腳,自己又主動遞上臺階去,趙隸會就這么算了,哪知道他還繼續(xù)責(zé)問,該當(dāng)何罪?當(dāng)然是死罪……他能說嗎?于是無奈之下,值得呆愣原地,彎腰不敢動。
一旁的趙庸見此,眉頭一皺,收回拱手的姿態(tài),上前道“不知者不罪,太子兄長看在臣弟的臉面上就饒他一次吧。李兄是工部尚書的次子,年少輕狂,未免言語失狀?!?p> 不只是威脅還是勸告的一番話后,趙隸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向趙庸,“你的臉面?在孤這,你還不配提臉面?!?p> 言罷,趙隸右腳猛抬,身前那所謂的工部尚書次子直接倒飛出去,這次連掙扎都沒有,直接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昏死。
見趙隸如此言行,周身眾人頓時大怒,給你面子叫你太子,你真把自己當(dāng)成什么人物了?還以為現(xiàn)在是開國前百年?!于是眾人漠然收手,怒視趙隸。
其間趙庸更是被趙隸的話,刺的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眼中兇戾一閃而過。
“太子這般行事未免太過目中無人了!”
“身為儲君,不習(xí)圣人道,不習(xí)治國略,整日與草莽之輩胡混,如何配當(dāng)儲君?”
“行事暴戾,難堪大任!”
眾人開始紛紛聲討。罵是一回事,但諫又是一回事。他們現(xiàn)在是在勸諫,趙隸不能拿他們怎樣!
冷眼看著眼前群情激憤的眾人,趙隸一言未發(fā),任由他們東扯西扯,一會圣人,一會兇殘。沒多大一會,就把趙隸比作那暴紂昏幽。待他們停止聲討,趙隸這才道“都說完了?”
眾人一愣,不知道這太子想要干什么,于是一時之間,無人言語。
見此,趙隸揮手輕輕整理了一下衣衫,身前眾人頓時一驚,不禁后退一步。還以為這太子說不過自己,要動手了……
看見他們這副摸樣,趙隸嘴角掀起一絲嘲笑,眼神鄙夷的掃視一圈,“呵。”
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身后眾人紛紛面紅耳赤,似是為自己剛剛丟人后退要找回面子,其中就有人想要上前繼續(xù)言語。倒是趙庸冰冷地看啦趙隸的背影一眼,揮手制止了眾人,不容置疑道“先送李澹治醫(yī)?!?p> ………………
“殿下,婢子又給你添麻煩了……”小柔赫然道,臉色有那么一抹微紅。
“跟你沒關(guān)系?!壁w隸笑了笑。
“殿下真好?!币娳w隸沒有怪罪的意思,小柔揚(yáng)起一抹笑容,歡快起來。
等二人回到東宮,天色已經(jīng)黑下去了。在宮內(nèi)翹首期盼二人的眾宮仆見二人安然回來,這才松了一口氣,天知道眼見天色俞晚,他們心中何等惶恐,甚至都打算去稟告皇帝了。
早已備好的飯食一道道呈上,東宮自有廚灶,因此能夠保持熱氣??粗鴿M桌食物芬芳,趙隸是食指大動。逛的時候還不覺得什么,這一看到食物,胃里的饞蟲就被勾出來了。拿起碗筷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
王妃寢宮之中。
“太子今日果真如此行事?”王妃慵懶的聲音傳來。
隔著層層幔紗,趙庸恭恭敬敬的回道“是的母妃,那太子不但公然在御花園里與宮女白日宣淫,被我們撞破后惱羞成怒,更是出手打傷了工部尚書的次子?!?p> “是問你確定有這事,不是讓你重述一次。”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再次傳來。
被這聲音一說,趙庸渾身不可察的一震,腦中思緒翻涌,“是的母妃,兒臣確定!”趙庸微微咬了咬牙。
裊裊輕煙彌漫,古色雅典的殿內(nèi)多出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許久,幔紗后王妃才繼續(xù)道“知道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p> “兒臣告退?!?p> 望著趙庸離去的背影,側(cè)躺在臥榻上的王妃秀眉微皺。
“李嬤嬤?!?p> 聽到呼喚,靜謐的房內(nèi)一側(cè),突兀的走出一人,滿臉褶皺謙卑道“奴婢在?!?p> “此事你怎么看?”似是不在意的隨口詢問。
“娘娘心中自有定數(shù)?!崩顙邒呷允枪Ь吹馈?p> “罷了,不管怎樣,給父親傳個信,父親自然知道怎么辦,我何必操這份心?!蓖蹂剖窍胪ǎ瑩]揮手隨意道。
李嬤嬤無聲無息的緩步退下。
至此,寢殿內(nèi)再無一人。
“這就是你如此放在心尖上的孩子?還是因為他是她的孩子才如此寵愛……”似是詢問,又似是喃喃自語。王妃在這空無一人的寢殿內(nèi),盯著那飄著輕煙的裹金香爐,輕吐出聲。無端的,殿內(nèi)生出一絲幽怨。最終隨著一聲輕嘆,殿內(nèi)歸于寂靜……
………………
而此時東宮寢殿內(nèi),趙隸剛剛進(jìn)入木桶準(zhǔn)備藥浴。
有了秦廣義的解釋,趙隸也知道了藥浴的作用,閉目沉思,忽略身上的刺痛之感,靜心運(yùn)轉(zhuǎn)內(nèi)力。
內(nèi)力自趙隸丹田輕涌而出,沿著熟悉的經(jīng)脈緩緩流過。
一個小周天完畢,閉目的趙隸臉上微微一怔,隨后內(nèi)力便開始向著不熟悉的經(jīng)脈涌去,那是另一個小周天的經(jīng)脈之所。他已經(jīng)把全身穴位以及秦廣義給的十二個小周天小本牢記于心,因此倒也可以嘗試一番。
內(nèi)力行至另一個小周天,運(yùn)轉(zhuǎn)自是沒有第一個小周天要快,半響才堪堪走至一半。突的,趙隸只覺得內(nèi)力行進(jìn)大不如前,變得頗為緩慢。皺眉睜眼,只見藥水已然變色。
”呼~“輕吐一口氣,趙力自語道“藥效過了……”
隨后跨步邁出浴桶,穿上絲綢袍子,準(zhǔn)備安寢。他不知道的是,隨著王妃密信傳出,眾多的御史言官正在挑燈伏案。自然不是如此努力的處理公務(wù),所寫內(nèi)容如出一轍,皆是奏諫太子的奏折。